白月光嫁人后,疯批世子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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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劫狱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口中的‘公子’应该是他。”杨末儿的声音好像在自言自语,“已经下了刑狱了?”

    “谁?”苦柰不解地问。

    “海都镇南侯府世子邱真邱怀之,”看着苦柰似懂非懂的表情,她接着说,“就是那日在大觉寺旁看到我们转身就走的那个男人。”

    “原来他镇南侯府的世子呀!”苦柰惊呼,“可是我阿兄怎么会跟他牵扯上干系,现在上京城人人怕受谶语的牵连,连个‘邱’字都不想说出口,阿兄怎么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是啊,苦柰阿兄到底要做什么,代价竟是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杨末儿皱着眉头,看来浠水巷还算是来对了,苦柰阿兄竟然跟邱真有“联系”,那这就有点过于巧合了。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几户人家门前的气死风灯已经点上,巷子里堆了个大雪堆,几个半大的孩子,吃过了晚饭后出来玩耍,绕着雪堆打闹嬉戏。

    杨末儿带着苦柰从墙根走了出来,男装打扮的两个人站在那里聊天,并不起眼。

    ”苦柰,你想不想救你阿兄?”

    苦柰使劲儿点了点头。

    “那你要听我的安排,咱们得先探探你这个阿兄的底。”

    苦柰忍着心里想说的话,又点了点头,把耳朵凑到杨末儿的嘴边。

    小姐读书多,主意多,听小姐的应该没错。

    苦柰正了正幞头,看了杨末儿一眼,抬腿奔阿兄家院门走去。

    院门虚掩着,里面也没有上锁,但她仍然敲了敲门。

    “哒哒哒,”三声叩门响后,阿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是明公回来了吗?”

    等推开院门,借着院子里昏暗的灯光,看到一个隽秀的小公子站在门外,苦柰阿兄愣了片刻,随即醒过神来,上前一把拉住她,“小妹,怎么是你?!”

    苦柰笑着对阿兄说,“怎么不能是我,那日在将军府外,阿兄告诉了我你的住处,我就想着要过来看看阿兄阿嫂和侄儿们了。”

    听她说到“阿嫂和侄儿们”,苦柰阿兄脸上神色稍稍变了一下,但他的脸在暗处,苦柰根本看不出来。

    “你阿嫂和侄儿们不在家,”他拉着苦柰的手往院子里走,“咱们先进屋,外面冷。”随手关门时,还往苦柰身后看了看。

    杨末儿仍旧躲在墙根下,看着他,又看了看一群玩耍的孩子,心里有了主意。

    兄妹两个进屋后,苦柰打量了下这房子,很小也很温馨。进门是堂屋,东西两间房,一侧是阿兄阿嫂的房间,另一侧应该是侄儿们的屋子。

    阿兄将苦柰让到堂屋坐下,给她倒了盏热茶,又把风云斋的糕点拆开,摆到盘子里端了过来。

    果然是桂花藕糕。

    他将桂花藕糕推到苦柰的眼前,示意她吃。

    苦柰拈起来一块糕,放在嘴里小口嚼着,眼圈有些发红。

    半天,她抬起头来看着阿兄,“真好吃。”

    阿兄看她吃得香甜,开心得嘴角上扬,“果然没变,你最喜欢的就是这香桂的味道了。”

    苦柰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着说道:“嗯,就喜欢这味道。也不知道阿姐现在在哪,阿姐也很喜欢这种藕糕。”

    对面的阿兄沉默着,没有接话,只是回头看了看左边一侧的房间。

    见他没接话,苦柰放下糕,试探着问:“阿兄,阿嫂回娘家了?”

    苦柰阿兄又是半天没说话,待她把嘴里的糕咽下去,拉着她站了起来,走到左侧那个房间外,推开门。

    屋里没有亮灯,阿兄提着堂屋的灯带着她走了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大床和桌子,旁边有一个精美的衣柜,柜子门半开着,里面也没有任何衣物。

    她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你侄儿们的屋子,另外那个屋子是我跟你阿嫂的房间,都空了。”

    看着环顾四周,目光逡巡的苦柰,她的阿兄脸色淡定,“你阿嫂带着孩子们前日就已经离开上京了。”

    “阿嫂的娘家不在上京?”

    “不,不是回娘家,是彻底离开。”阿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伤感地说道。

    “苦柰,阿兄不跟你说假话,阿兄遇到大事儿了,一旦事发恐怕会牵连你们,所以我送走了你的阿嫂和侄儿们,今日以后——”他顿了顿,“你我兄妹不要相见了,形如陌路,这样才能保护好你。”

    “什么大事儿?”苦柰很着急,“阿兄不要怕,你也知道,我的主家是上将军府侯莫陈家,我家小姐和二小姐都跟皇家很亲近,你告诉我,我去求求主家,看能不能有解决的办法。”

    “小妹,这个事情太过凶险,阿兄不想让你卷进来。”

    “阿兄!”苦柰站起来摇着阿兄的胳膊,“你不要骗我了,是不是跟现在上京城的谶语之案有关?!”

    苦柰阿兄吃惊地看着她,见苦柰接着说道:“今日我来的早,我听到你跟那个人说话了。阿兄,我们失散了十多年,刚刚团聚,我还想着跟你一起去寻阿姐呢,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

    许是失散的姐妹勾起了苦柰阿兄的回忆,他想了想,“小妹,我要去救人!”

    “救人?救谁?”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救过我的那个贵人,没有他,阿兄早就死在流浪乞讨的路上了。那年他救了我,把我带到上京,给我本钱做小本生意,我才有了在上京城风光行走的这些年,才娶了你阿嫂生了你的两个小侄儿。”

    “可是,阿兄,那个人说的没错,寿王亲自督办谶语之案,现在沾上‘谶语’不死也要扒层皮啊。那个贵人到底是谁?”

    “海都镇南侯府世子,太子冗从仆射邱真邱怀之。”苦柰阿兄小声说道。

    “邱?”苦柰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谶语矛头直指邱家,阿兄怎么救他,他已经被寿王下了刑狱?”

    苦柰阿兄脸色很难看,点了点头,“风光霁月的一个公子已经被寿王的刑狱折磨得不像个样子了。”

    “可是要劫狱?”苦柰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寿王的刑狱啊!据说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