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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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疯狂

    林夕睁开了双眼,脑袋里的疼痛让他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打了个哈欠,两眼中流出了泪水流淌在他的脸颊之上,湿润泪一颗颗的向下流,弄得林夕有些哭笑不得,打个哈欠居然流了满脸的泪水。

    林夕这才回忆起自己头天晚上被刀白一硬灌了好几杯酒,最后酩酊大醉的样子。

    看来林夕这个身体不耐酒精,根本就没喝多少酒,便醉的不省人事而且还是喝的低度的米酒。看来自己以后注意要远离这些东西,否则会耽误大事的。

    林夕鼻子能闻到一股股淡淡的香味,典雅,芬芳、自然。身上盖着的被子温暖舒适让林夕感到还有些困倦,把身上的被子要拢了拢,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但是林夕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痒,于是他开始咳嗽,咳咳。

    然后,一个很熟悉的妇人声音从帘外传来。“公子你醒了?”

    林夕循声看去,看到了一个看着五娘那身材微胖,脸型稍圆,脸上恐怖的伤痕和一个青色的印记。

    那个印记已经渐渐淡了,本来就是被药材染出来的,长时间不上药,慢慢就会消失,而那左脸的刀疤也被林夕配出来的一种药逐渐的涂抹下,变得不那么狰狞了。

    五娘有上有着岁月留下的气息,着少许粉黛,一双眼睛明亮且温柔。

    她微微向前欠着身体,从床边的一侧探过头来,微笑着慈爱的看向林夕。

    林夕看着这个不知在自己床前坐了多久的女人心中也是有些感动,连忙坐起身来说道:“五娘,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五娘这时端了一杯茶水放到林夕的面前说道:“没有多久,我只是睡不着,怕公子醒来口渴,准备了些温水。”

    林夕接过杯子,一口把杯子中的温水喝下去。

    水温正好像林夕这样牛饮一口而进的动作,引得五娘微微的发笑,她用手掌捂住了嘴唇。

    这是林夕把空下来的水杯递给五娘打算下床,但是手刚往下一放,却摸到了一个布袋子。

    林夕疑惑的拿起那个白布的袋子里面装着半袋子东西,打开袋口一看却是一种黄白色的米粒。

    五娘看林夕看着那个米粒在发愣,便说道:“昨天你就是因为这袋儿粮食被刀统领灌了三杯酒,然后醉倒了。你即使醉倒了,也攥着这个袋子不撒手,只好把袋子和你一起放到床上。”

    林夕面前的这袋子东西叫做小米或者这就是人们说的江山社稷当中的稷。

    稷不仅可以食用,还是酿酒的重要原料。古时人们将黍稷制成酒,不仅在中国文化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古代农业文明中也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王风》“黍离”中所写。

    彼黍离离,彼黍之苗。行迈靡靡,中心遥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它之所以是祭祀典礼的重要物品,就是因为稷这种植物只有两三个月的生长期。

    可以利用短暂的雨水间隙而种植,不像其他作物需要生长时间比较长所以它是荒年的必备之物。

    尤其在中国北方干旱雨水少,这种生长期短相对高产的农作物则是人们最后获取粮食的手段。

    为古代人们的生活提供了重要的保障,人类最早的栽培谷物之一。

    稷作为人类最早的栽培谷物,除了食用还用于酿酒,而据本草纲目记载,稷还有补中益气,治背痈和心气痛等功效。

    这个东西的来历就是刀白一接手了农场工作之后,直接否决了林夕的那个大规模改造的改造土地的计划,而是把营寨修筑在林夕选定那个位置。

    而开荒选取了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传说中远古先民采用的刀耕火种。

    这种方法是最快的垦荒方式,那就是放火烧荒。

    刀白一派林福坤过去采用的方法就是确定片草地,然后在四周打出防火的通道。接着一把火把当中的草全部烧掉,然后让土人把地翻一下。就把他从大陆带来的稷种洒在地中,然后就不管了。

    但是这样的开荒方式有一个极大的缺点。那就是这些只长草不长树的地方,肯定是在夏季雨水丰沛的时候就被就会被大水淹没的土地。

    如果不能在发水之前把庄稼收获回来,那就等于白干了。

    而刀白一却说:“我们只是实验一下,大不了就是几石种子损失的事,就当他们被老鼠吃了。”

    而林夕选定的那种垦荒方式也在进行,不过刁白一改变了林夕的计划。

    林夕的计划是从低处向高处担土,但刁白一把把它反了过来,从地势较高的地方向地势较低的地方用担土。

    这样可以使用马车从高处向低处拉,可以节省很多人力,也使施工进度快了很多。

    但是修筑的标高要比林夕选定的要低三尺。等土堆到指定的高度后,再从低处担起那些被浮草烂木和洪水浸泡的有些发黑的泥土在上面再铺上三尺。

    刁白一说,这样可以使土地平整后就可以当年种植水稻,不用再养地了。

    现在刀白一的安排终于取得了回报,被大火烧过的那些土地种上的这些小米终于收获了。

    虽然产量有点儿低,一亩只收获了一石多点。但是一共烧荒了5000亩土地。收获的粮食也有7000石了。

    在昨天晚上刀白一说:“要不是种子不够,今年能开出两万亩足够咱们这些人吃了。”

    即使只收获了7000石的小米也足够林夕留在这里的人手吃了,即使稍有不足稍微运来一些就够了。

    林夕现在手下除了2000多明人之外,还有3000土著。而人口数量却不能这么算,因为那些大明人都是现在都有了家眷,那些女人是不在人口数量计算的范围内的,再过一段时间恐怕第二代也会有。

    原来明人在马拉这里的明人单身汉很多,但是当林夕开出条件发媳妇儿的时候,垦荒的人数从不到700人,一下子就变成了2940人。

    以致刀白一抓来的女人刚刚够分。没了女人之后,这些人的热情立马下来了,再也没人去到农场去报名了。

    刁白一这次回来并不是因为汇报垦荒有收获的事情,而是西班利亚人要求他回来。那个谈漫长的谈判终于结束了只要双方在那份条约上签了字这场谈判就算结束了。

    条约基本上就是按照林夕提的条件谈的。

    至于双方达成最后的结果。一、就是林夕所代表的商团对大明来西班牙的贸易有排他性垄断权。但是不包括那些自行可以来到马尼拉的明国商人。

    二、菲利宾殖民政府每年向的商会订购货物先交交出订货物并付全款,款项由10%由商船运到大明作为保证金,另外90%存在商馆之内,等西班利亚菲利宾殖民政府货物验收完毕,这部分银钱才能够运回大明。

    三、大明商馆有义务保障来马尼拉的大明商船的安全。同时也有义务帮助马尼拉政府当局抵抗外来的侵略。

    马尼拉政府作为回报,保证在马尼拉生活的大明商民的人身安全。商馆名下的商船如果遇到海盗袭击可以向西班利亚的军舰寻求帮助,并可以到西班利亚所控制的港口进行躲避。如有作奸犯科者交给商馆处罚并拉回大明服刑。

    四、西班利亚商人与大明商人的交易由双方监督,交易税率由过去的10%降~6%,不会再收取其他任何费用。

    至于大明在马尼拉生活的明人,管理权归大明商馆。商馆代替居住在这里的在商馆登记身份并承认归商馆管理的明人每人每年交十比索的人头税,马尼拉政府不得向明人再收取任何费用。

    五、马尼拉商馆的150名驻守士兵,商馆只能留下50名负责商馆的保卫工作,另外100名要驻守商馆所名下的农场去,保护那里的大明人和负责管理他们。农场可以成立一个民团,但是人数不得超过200。

    商馆所属的仓库区的保卫工作。由商馆招募在马尼拉的明人由西班牙军队对他们进行训练和提供武器。他们的人数只能保持在100人,不允许私自扩张。

    而且商馆的安全情况需要在总督定期的检查之下,如果一旦安全情况达不到要求,马尼拉政府有权要求商馆进行整改。但是否整改有商馆的主事汇报给商会,由商会决定。

    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就是双方在驻军人数上的不断的讨价还价,最后便以这样的条件变相达成林夕那个驻军500的条件。

    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林夕所要的目的基本都达到。西班利亚人的目的也达到了,因为他们交给了商馆500人,这些都是他们口中的作奸犯科的明人,林夕要在半年之内把他们遣返回大明。

    对这一条林夕心里暗暗在笑,不管西班利亚政府想干什么,这些人林夕是会收下的。

    不过他们不会被拉到大明,而是被送到林海平所开垦的那片在水真腊或者叫下真腊的土地去。

    真腊国,这是大明人的叫法,但实则人家应该称为高棉王国,曾是中南半岛最为伟大的文明之一,不过现在衰落了。

    其国原本信奉婆罗门,同占婆罗国相同,但成为暹罗附庸之后,则改信上座部佛教。

    其过程必然不是和平的,内部斗争激烈,现在自称真腊国王的土酋就有十几个。

    几个土王为了争夺王位的所有权,经常发生血腥的战斗。

    战争是破坏力巨大的使那里的地方荒无人烟,所有的土人都逃离了混乱的地方。

    林海平在一次“经商”活动中发现了这里,于是便从当地土酋手中买下了一大片土地,初时只有20人常驻,每季发来一船货物发卖。同时,从土著手中收购土产。

    这里的特产十分丰富种类很多,象牙、犀角、兽皮、黄蜡、风子油,紫梗等等,都是至亲价贵的东西。

    他们所需要的就是铁质农具、铁制武器、棉布、麻布、针和药物等日常用品这一进一出获利不菲。

    这地方不太平,林家的驻地几次受袭损失颇重,周边不明势力也有来威胁勒索。

    导致常驻商站的人手越来越多,前前后后又迁来百多户人家,而今已有大明人近千,用木栅栏围起,有望楼有碉堡,俨然一防御据点。

    渐渐的,这座村寨有了很有深意的名字叫西贡。流淌过的大河,按照当地土著的叫法音译后则称同奈河。

    同奈河河道蜿蜒,两岸尽是沼泽湿地红树林,绵延十余里,出了红树林,不见雨林,放眼为宽阔平坦的原野。

    那里雨水丰沛,加之草木茂盛,其间也不乏泥泞沼泽,里边蛇虫鼠蚁什么都有,即便土著也不敢轻易踏入。

    若一把火把它烧了,就会发现这样肥沃的土地世间罕有,几万年积累下来的有机物就是天赐的肥料,这就是湄公河三角洲,中南半岛最为肥沃的土地之一。林家在那里只开垦了十万亩土地,就是人太少种不过来。

    那里的人正想尽一切办法增加那里的明人的人口。

    这些人既然能够脱逃离大明来到马尼拉一定是身无牵挂的人,而且他们在马尼拉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对这种气候已经适应了。拉到水真腊那里就可以当做劳力使用,而不像从大陆迁移过去的移民还有一定的死亡率。

    最后那份文件签署的一共是八个人,林夕、刁白一、参加谈判的张承恩和石松亭,西班利亚方面是总督哈罗德忽多拉美、主教塞纳德·卡拉梅、还有参加谈判的西班利亚的两名商人的代表桑德斯.普雷和巴拉克利.比亚。

    文件签署完毕之后,总督府就给了商馆一份采购物资的名单。

    林夕拿回来交给张掌柜和石松亭,让两个人去计算价值,林夕知道以前的事情都是准备真正的硬货来了。

    这份名单什么的只是幌子,计算价格也只是个借口。

    两个人是要尽可能的多的从西班利亚人的口袋中掏出银子,而林夕他们也希望拿到的银子数量越多越好。

    因为银子少了都对不起这一趟的风险。刀白一自签完字之后,两艘福船开始采购物资。

    甚至西班利亚人还以半卖半送的价格卖了林夕一大批火药,火枪和十门九磅铜炮还有与其配套的弹药。

    在做好准备之后刀白一和张承恩各坐镇一条船,每条船名义各装着20万比索的银子使出了马尼拉港口。

    而在马尼拉港口为林夕送行的有一众的西班利亚商人当中站的总督和主教大人

    总督哈罗德·多拉美、主教塞纳德·卡拉梅望着远去的船影。

    总督对主教说:“希望万能的主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

    主教说道:“主是不会保佑异教徒的。这个小子利用谈判的时间在马尼拉传播道教,这是对主的亵渎。”

    总督对主教说:“你就原谅他吧,就是你口中的所谓异教徒,可是用他的医术治好了不少人的病。”

    “还有他们回到广州这一路就是主为他们的考验。想想我们的穿越加勒比海的运宝船吧。他们所面对的困难要比那些运宝船要大的多,他们的船没有运宝船的武力,但是他们面对的海盗要比那些加勒比海盗要多,而且还十分的凶狠。”

    “赞美万能的造物主,但愿他们能把银子安全运到广州,也算我们的商路就此打开了。”主教说道。

    “不管他银子到没到广州,只要他们把商品运来就行了。我巴不得他们永远无法从马尼拉把那些银子运到广州去。”

    总督大人说完之后,两人互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两艘福船已经飘已经远去了,橘红色的帆影一点一点的没入海平线之下。

    在一片碧蓝的海面上有有两艘破破烂烂的盖伦帆船浮在海面上。毫无疑问,这是两条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血斗的海盗船。

    两艘船的船尾方向船最多不过一海里的地方,地方朦胧的黑色色烟雾中一艘饱经炮火摧残的破烂商船正熊熊燃烧着沉入大海。

    大火在浮在海面上的部分猛烈的燃烧,燃烧出来的黑色的烟雾弥漫在残破船体的上方在很远的地方便能看见。

    从残破的船体上还能辩论辨认出这是一艘尼德兰人制造的笛形货船。

    海盗船仿佛在抢劫的过程中遭遇了敌形船上的顽强的抵抗,而且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虽然商船没有逃脱洗劫的命运,但是他们似乎激怒了那些海盗,没能逃过被洗劫屠杀的厄运,海盗船桅杆上高高挂出的血旗也证明了这一点。

    血旗高悬在海盗的旗语中表示是一个不留的标志。理论上,为了震慑那些胆敢反抗自己的商船,这项血腥的习俗会被海盗坚决执行,几乎没有例外。

    在海盗船巨人号的半人高的舷墙上,刀斧和枪弹的痕迹十分新鲜。露天甲板上,一门门金色的青铜火炮有带着浓浓的硝烟味,甲板的缝隙里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污浊血色。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个衣衫褴褛却体格健壮的水手正忙着重新捆绑断裂的帆索,修补在海战破损的船板。

    船上的医生正在救助着在海战中被打伤的船员。那名船员在几个人的被几名水手摁在床板上,那个船医正拿一个锯子的去掉船员的一条断腿。

    穿衣用麻利的动作快速的锯掉水手的伤腿。然后穿衣把断腿扔到旁边的一个木桶中,拿起身旁火盆中烧的暗红色的烙铁摁在伤口之上。水手的伤口被烙铁烫的冒出了屡屡黑烟,那个船员嘶吼了几声,然后便昏迷过去。

    旁边有人拿白布把船员的腿包上,那名船医在船员的面前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愿主保佑可怜的羔羊让他恢复健康吧!”

    这艘帆船的桅杆顶端,还高高悬挂着一面黑底白骷髅的海盗旗,在旗下的舵轮旁边站着这艘船的船长巴士杰鲁滨逊。

    他看着前面的水手正在折磨着那艘笛型船鹧鸪号这的船长塞纳德·卡拉梅特。

    自己只不过是抢了两艘船,收集了些货物和火药。而没想到又会遭到第二次伏击。

    这回是这艘笛型船的伪装成货船引诱自己的巨人号和美人鱼号对他进行抢劫。

    可是没有想到这艘船中居然有200多名水手等自己,两艘船靠帮准备进行肉搏战的时候,居然面对了绝对优势的水手的伏击。

    幸亏自己当机立断,把火药桶点燃,扔到对方的船上,否则自己这一回真的就栽了。激战过后,自己在商船上只找到了五桶火药,还没有自己消耗的火药多。

    自己审问了这艘船长,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伏击自己的理由居然是为了那个叫圣菲斯的小镇。

    不就是杀了5000多人吗?要是自己搜集物资,向他们收取保护费,他们如果把钱乖乖的交出来,自己会命令人放火烧屋吗?不过找些女人慰藉一下自己旅行寂寞的时候,他们不反抗自己会动手杀人吗?还有那个该死的镇长居然敢威胁自己。说自己背叛了信仰,自己的信仰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居然敢威胁自己,他不死谁死?

    该死,为什么英格利亚在这里没有港口,害得自己不敢接近一个任方任何欧洲人的势力范围。

    而自己对这片海域又不熟悉,只能按照跟随德林克走的那条道路走,可是没有火药,自己如何通过马六甲海峡。

    看来自己要采取另外一种方式抢那些土著海盗,虽然他们的火药不多,但是积少成多,总会攒够自己需要的份量。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巴士杰鲁滨逊。

    他身体一抖,重新回过神来,猛然抬头,就看到海盗船上血腥的行刑已经开始。

    在海盗船的船艏楼上,一群身材魁梧的赤裸着上身的凶悍海盗正合力拖着一根结实的长绳从右舷跑到左舷。

    长绳两头分别拴在一个人赤着上身的人的双手和双脚上。被长绳拴住这个人就是鹧鸪号的船长塞纳德·卡拉梅特。

    他现在被巨人号的水手拖着从水底穿过长满了锋利寄生藤壶的龙骨。

    又被从另一侧狠狠拽出水面,整个过程就好像千刀万剐,给塞纳德·卡拉梅特浑身添上了无数血淋淋的深刻见过的恐怖伤口,在浸泡到海水中那种滋味儿是可想而知的。

    那个塞纳德·卡拉梅特刚刚惨叫一声,不等喘上一口气,就又被从水下拖向了另一侧,来回两三次之后,身体便破破烂烂。

    连船首附近的海水都泛起了一片浓浓的血色,这正是海上最让水手们胆寒的刑法之一,拖龙骨。

    难以承受的痛,塞纳德·卡拉梅特感觉自己仿佛被利刃贯穿了胸膛,冰冷、虚弱,似乎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正从破洞中飞速流逝,以至于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抽搐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尖叫。

    塞纳德·卡拉梅特想起母亲,还有严格而慈祥的父亲,以及一个关系和睦的大家族。

    一个虽然被疾病困扰,却在大多数时候都蔼的伯父,美丽温柔,对自己像亲生儿子一样。

    经常带着自己打猎、练习剑术、骑术、教授自己航海的堂兄,整天一起追击撵狗,不务正业的青梅竹马由于两个人成亲了。

    自己只好为他们祝福之后来到加入了尼德利亚的东印度公司当了雇员来到了东方这片海域。

    结果才过了几年,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居然会听到堂兄和他的青梅竹马噩耗。他们居然被巨人号的船长杀死在南美洲的小镇里。

    就在这时冰凉的海水又从他的头顶开始淹没了他的全身,他的后背在船底的甲壳藤壶上拉过,四周的水已经变成了粉红色了。

    被绳索反绑着捆住了手脚让塞纳德·卡拉梅特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姿势从海水中穿过。自己还能坚持几回,两回还是三回。当塞纳德·卡拉梅特再一次离开水面的时候,看见远处三角形的鲨鱼鳍,他不由的露出了微笑,终于结束了这种折磨了。

    正居高临下的站在被俘的鹧鸪号商船的水手面前的海盗为首者是一个腰间挂着水手弯刀、碎发、短火枪,浑身弥漫着冰冰冷血腥期的魁梧男人。

    他拎着白色的陶瓷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米酒,十分不耐烦道:“你们这些侏猡不要躺在甲板上装死,那些宝贝们可不喜欢吃一动不动的尸体,都起来,别给我们找麻烦。”

    结合那个海盗头目的话,被俘的这些商船水手心脏顿时咯噔一跳,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成了一群海盗的俘虏,按照以往的规矩会从他们中挑选一些人做奴隶水手,然后在工作两年便成为正式的水手。

    却没想到这些疯狂的海盗要把自己这这些俘虏被拿去喂海里的鲨鱼。

    几个衣衫褴褛、满脸凶相的水手躺在一艘木质帆船的甲板上,身边那些在劫掠中幸存的商船水手或蹲或坐的在他分布在他们身边。

    在海上闯荡多年的老海狗,危机感比它更敏锐,也更清楚这一只活跃于加勒比海域海盗团伙是何等的凶残暴力。

    何况他们听他的船长说,这伙人在智利的一个小镇上杀了5000多人,抢劫了大量的财富。

    水手们不顾身上血淋淋的伤口,一个个连忙跪地求饶。

    “下令反抗的是船长,我们都已经投降了,求求你不要杀我们,饶了我吧,我是鹧鸪号的炮手,我是技术船员,我愿意加入巨人号当水手。”

    同时也是这条海盗船的大副拜伦★迈尔斯却根本不为所动,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从商船上抢来的米酒,露出一个阴冷渗人的笑容说道:“这酒水的味道真不如朗姆酒,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强。实在不巧,由于你们的愚蠢背弃了你们的船长。所以你们这些自私,卑微,愚蠢,肮脏的,自以为是懦夫都没有资格沐浴船长阁下的仁慈。”

    “不,大副先生,你们亲口承诺,只要我们把船长绑起来并投降,你们是放我们一条活路的。”

    “海盗的话你们也信?废话少说,那些小东西应该已经等急了,送他们下去吧。”

    说完挥了挥手,一群凶神恶煞的海盗立刻上前,将快要吓尿了裤子的俘虏们从甲板上拖了起来,毫不留情的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许多水手顿时精神崩溃,他们现在无比懊悔没有听从那个贵族船长的话和这帮海盗拼到底。

    “你们这些海上的蛆虫,还有那个卑劣的叛徒,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祈求传说中幽灵船带走我的灵魂,海上的亡灵终有一日会向生者复仇。”

    “神不会宽恕你们。你们违背了自己的许诺,一定会遭报应的,就像你们发誓那样,被人砍掉脑袋扔到大海里,任由有鱼虾啃食。”

    这些崩溃的商船水手有的破口大骂,有的发出诅咒,有的则抓紧时间向神祷告。

    一位老水手牙齿都在打架,还在虔诚的祈祷:“万能的造物主啊,我们就不该听船长的命令在这个时候出海,更不该违背船厂的命令,放下手中的武器。能听到我的祈祷,让我入天堂吧。”

    海外殖民地的如火如荼一些家里比较贫困和有钱的贵族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里。

    这艘鹧鸪号商船带着一位党克劳福德勋爵的部分家产,几天前从马六甲他出发,目的地则是大明的澳门,却在这里意外遭遇巨人号。

    突然就被这一帮凶残的海盗被抢劫了,这场运输的财富之旅也就此戛然而止。可惜这些水手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船长故意放出消息,引诱两艘船来打劫的,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可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划也会遭到突然变故造成的翻盘。

    倒霉的让塞纳德·卡拉梅特终于解脱了,他被鲨鱼咬成了两段,其余的尸体也被鲨鱼分食了。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似乎是受到血腥味的召唤,眨眼间便蜂拥而至,海面上陡然升起一大片好似刀锋一样的黑色鲨鱼鳍,它们在海面上划出道道白线。

    同时,船舷上又伸出了一根长长的木板,海上常见的第二种残酷的刑罚,走跳板开始了。

    一群挥舞弯刀的海盗驱赶着几个被捆住双手双脚的商船水手一点点挪动到了木板尽头,还不忘在它们身上开出一道道血口。

    无论是祈祷还是咒骂,水手们最终全都一脚踩空,惨叫着坠入翻涌的浪花,一阵血腥的争抢过后,就全都消失在了海面上。

    看到同伴一个又一个葬身沙口,绝望在剩下的水手中间蔓延。这种只能眼睁睁等待自己被处刑的无助简直让人发疯。

    有些见识的老海狗们已经意识到,这群海盗不是对他们单纯行刑,而是在举行一种极端残忍的血祭仪式。

    这才是海盗的真面目啊冷酷无情,视人命如草芥,而且疯狂又迷信。对弱者毫无怜悯,对强者疯狂崇拜。

    那些水手就被海盗粗暴的推到了那一根狭长的跳板上,脚下咫尺之遥就是翻涌的血色浪花和数十张利齿森寒的血盆大口,一个挨一个的被推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