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无节鱼饵
王友跟着仆人从月亮门进入后宅,院子之中廊桥环绕,曲径通幽,一处假山连着另一处盛景,人走在其中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这里院子里的环境清幽东有高木,西有假山,中间有小湖,绿水穿绕,停榭掩映,充满着苏州园林的风雅。
这里是苏州有名的风月场所,但是这里只接待高官显贵或者富有的商人。
能走到这里的恩客都是相互介绍的熟人。到这里来是需要这里的熟客介绍的,没人介绍来了是不接待。
至于能够达到介绍人来的规格的客人。那至少在这园子里花费万两白银以上的才能被称为熟客,其他的人只能被称为恩客。
也有一些不是客人的人也可以来,那不过是熟客要包了整个园子来开办宴会。或者包了整个园子办一些不为人道的事情。
此处园林从外面看好像是一个高门大户的人家谁能想到这里是青楼楚馆?
王友是没有来到这里寻欢作乐的资格的。虽然他很有钱,但他就是没有这里做客的资格。
今天之所以能进到这座园林来,是因为有人包了这个这座园林当做会场上商议事情。
仆人领着网友来到了一座池塘边的两层楼的水榭。水榭的一楼这里的厅中人满为患,聚集了六名身穿绫罗绸缎的乡绅或商贾。
厅中的东边设了一个红色格调的小舞台。苏州名记袁潇潇弹奏,悠扬的琴声在这方小天地回荡。
湖中的微波相互响应。湖中的荷花比几天前变大了一些,仿佛是一个半张的手,似乎随时都会绽放开来。
两个活跃的少女手持莲花沿着那条青石道过来,赢住了仆人和王友两人,那仆人冲两名少女施礼后便转身离去。
两名少女引着王友进入水榭之内的一张茶几之旁,示意王友坐下然后又侍女奉上一杯香茶。
二女向王友施礼友然后转身走出水水榭。王友看着二女应该是迎客的女宾。
他看到花魁正在弹琴,王友坐在茶几后静静的聆听,正是当下大明传播度最广的木兰词。
这首词经过徐青藤的演绎更是传的妇孺皆知。
王友进入水榭时,大明花魁正在引吭高歌唱着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一曲弹罢水榭内掌声雷动。花魁起身还礼道谢。袁潇潇今日换上了色彩艳丽的红妆,只是不管什么样的衣服都掩饰不住他的好身体,还有那一份高雅的气质。
听曲的众人纷纷献上花篮此地的花篮都是折算银两的,有百两的,有十两的。
还有金玉花篮是千两纹银一个。不过此类花篮都是求当入幕之宾的,如果花魁收下,还要花渡夜之资。
当然花魁收不收还要看她能不能看上送花之人?所以此类花篮是很少出现的,因为即使送那也是偷着送,被人当面拒绝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友进入水榭后观瞧水榭中饮酒,吃茶,听曲的几人,他暗吃一惊,今日怕是全苏州城的富商都来了吧。
旁边那个怀里搂着一位娇小的十二三岁女孩子的。那个让女孩子用皮盅给他喂酒的有一副花白胡须仿佛是一股仙风道谷的老神仙一样的老不休。他是吴松徐府的老家主。他徐家自从出了个搬到严嵩的的徐阁老就开始兴旺发达,在松江府有50多万亩地,还经营着布料,丝绸的生意。
在老不休右侧的那一桌有两个人正在举杯,对旁边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丫鬟,再给两个人斟酒布菜。
左边那个人是新任的洞庭商会的会长王钢,王子荣。
而与他对坐的那个长着大大腹便便满脸笑容,把手伸到他怀中少女一中正在上下起手的满脸温和像一个弥勒佛的人物,王友并不认识。
但能和王子荣同桌共饮并笑谈丰声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王子荣可是身兼扬州纲盐商的身份,可以说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
在王子荣下手的一个桌子上坐着两个身穿澜衫面貌儒雅的中年人。
其中一个是现任户部尚书的侄子袁兴尚,袁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他在打理。而与袁兴尚对坐的人,王友也不认识。
王友心中奇怪,怎么次次聚会来了这么多他不认识的人?
而王友所坐的这一桌的上手,一个身材精瘦仿佛是一个要饭的人的模样,但是他身上却穿着华丽的丝绸的30岁上下的男人。
从打扮来看,这个人就是山西的晋商。在一众吴风软语的情况当下贸然出现一个晋商十分突兀的。
他单独坐在一桌,坐在那里默默的喝酒听曲,仿佛与大厅的人格格不入一样。
王友正在默默的观察水泄中的众人,这时身边传来一个话语。
“哎呀,王兄也在呀,咱们两个拼个桌如何?”网友转头看去,看见顾思鼎正满面笑容的站在他身后。
王友连忙站起来。热情的说道:“顾兄,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快坐,快坐。”
顾思鼎坐下之后,王友看似抱怨及时在向其解释:“我在坐在这里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这只给我上了一杯茶水。连个果盘儿,干果盘都没有给我上。
我第一次来真不知道如何处理,还好顾兄来了。顾兄常来这里可以代我像这里的老板讨要一番道理如何?”
顾思鼎闻言却哈哈一笑,招手叫过来侍女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便上来四个冷盘儿,两碟瓜果,还有一壶美酒。
顾思鼎挥手让侍女退去,亲自拿起酒壶斟酒,然后端起酒杯与王友喝了一杯,才解释道:“此处赏花苑和别处不太一样。这里的侍女和迎宾是赏花院的人,其余的都是由客人自带或者点来的”
说着顾思鼎指着正在卖力表演的花魁袁潇潇顾诗诗说道:“甚至今天的这些水榭中的服侍的女子都来自青云小唱的人。而负责歌舞的则来自葵花班的花魁和乐师们。”
王友听后按吃一惊,这两处地方都是头牌的青楼平时王友去一次都要心疼半天,没想到却有人把她们搬到这里当成了侍女和歌姬。
说到这里,顾思鼎笑着对王友说道:“他们的规矩就是客人到了先敬一杯香茶,至于客人想吃什么那是需要点的。你没有点东西,他们便以为你不想吃东西。只是等待一会儿宴会。”
王友这时心中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他郁闷的问:“难道我想点什么?他们这里就有什么?”
顾思鼎微微一乐,仿佛看出了王友的情绪,说道:“只要苏州城里有的吃食,他们便能给你弄来。因为他们这里的伙房是很少开火的,除非客人有特定的要求,否则他们的饭菜都是从外面买来的。”
王友听到了顾思鼎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因为苏州从南宋开始繁茂。而且经历的战火很少,所以宋朝的一些规矩也都流传下来了,比如点餐。
宋朝那些饭馆儿就开始进行点餐服务。而那些送餐的伙计叫闲汉。
即使现在家里来了客人不想下厨就会点餐,一般就会派一个人到自己比较喜欢的酒楼,点几个菜做好了就会打包到精美的食盒里送过去,等吃完了盘子也不用洗,酒楼会派人把盘子和食盒一起拿回来,非常方便。
酒楼为了给饭菜保温,还设计了温盘。温盘分上下两层,中间是空的,使用的时候在中间那一层加上热水,这样客人就能在家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了。
说话间顾思鼎点来的八盘热菜也已经到了。用食盒装着,有侍女摆在餐桌餐桌上,然后便转身退到远处。
顾思鼎说:“我点了一个秀珍楼的八珍盘,是我爱吃的菜。算今天这顿算我请王王兄的。此处吃菜虽然可以随意点,但是菜价却是外面的一倍。”
王友倒是无可无不可的,虽然菜价很贵,可是对他们这些人的身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是王友第一次来到这里吃饭。不适应这里的规矩而已,他并不缺这些钱。
王友之所以今天能来到这里,是因为他身后的人给他的消息和一张请柬。
王友虽然是王家的人,在人前表示它是代替王家执掌商务,但他背后的势力却不是王家,而是上任苏州知府马大人。
若非王友不是读书的料子,何尝不想进入仕途,享受人间的富贵荣华。而不是成为他人的走狗,为其忙前忙后,出了事还要当替死鬼。
其实王友给前任知府办事是王家和上任之府达成的交易之一。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哪怕马元续是直接升任从二品的浙江左布政使,那也是管不着苏州这摊子事儿。
按察使司衙门,主管一省司法事务,但一个按察副使又怎么能跟苏州知府相比啊?
所以王友虽然势力还是很大,虽然还没有超出背后保护伞的势力范围,但是支持力度以远不如前。所以他才会把抗税这件事办成了这个样子。
想当初王友听到马元续被朝廷调到杭州习惯性的想要恭贺对方高升。
只是准备行礼之时,渗出了汗珠子,整个人宛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当时王友也想明白了,惊恐的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靠山。
当时马元续的心情无疑是失落的,甚至透露着一丝不甘,但是京城的大佬之间的争斗央及了他这条池鱼。
大佬让他滚到杭州,他自然得乖乖的收拾书籍,滚蛋。
马元续看到王友望向他惊恐的神色。顿时心中的郁闷之气已散,比起眼前之人自己虽然离了肥差,但是职务品阶还是有向上升了一些的。
于是笑着安慰道:“刚刚我还以为你是听到这个消息赶过来为我送行的呢。”
如果一般的知府调任浙江省察副使,肯定算是升迁,但是对只管天下第一富庶的苏州知府而言,却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王友的心里想着过往的事情,顾思鼎也不想在这个场合多说话。两人便拿着酒杯互相敬酒对饮,一壶酒水转眼便消失了,侍女连忙又续上一壶。
在水榭中的众人固然有互不相识的,但也有相互很熟悉,但这些人好像都不愿意多说话的样子。
分别自叫酒菜,坐在桌边对饮或独酌,仿佛就是一个路边的小酒馆儿的酒客一般只是为了吃饭听曲,场面显得十分诡异。
但是最上首的四张桌子却没人做坐在那里,桌子上面只有各自放了一杯香茶,显示那张桌子肯定是有人的,但人却不在这里。
花厅内众人的关注点纷纷落到这些还未出现在会场中的大人物身上。虽然他们的身家不菲,但却远远无法跟大人物相提并论。
随着宴会时间的临近,三三名大人沿着楼梯缓步而下。
大人物从楼梯处出现,当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从楼上下来的三个人,王友全都认识,当先的一位是一位身穿着白色罗衫的,须发皆白的老人,他走在前头,不时从左右的两人谈笑着什么?
这个老人是东林书院的祭酒顾天成,就是坐在王友身边的那个顾思鼎的叔祖。
而和顾天成亲切交谈的则是王友的后台,现任江浙左布政使马元续,但是马元续没有穿官服,只穿了一各由松江部制成的青色如山,头戴平定四方巾。
而在两人身后带着和缓的面容,留着三缕长髯,头戴员外帽,身披员外袍。脚穿万福履的那个人王友更是认得他就是王家现任家主王时敏。
随着这三人的从楼上走下来。花庭水榭中的是你和表演的歌姬站起来重来者10万福利,然后捧着自己的东西倒退着退出了水榭花厅。
袁花魁等人今日并不是主角,她的出现不过是为了给宴会添点色彩,是让宾客不闷倦。现在最重要的宾客到齐之后,就被请了下去。
随着三人的落座,底下的众人也停止了吃喝,端正身体。望着刚刚坐下的三个人,顿时水榭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身边人粗重的呼吸声。
虽然到场的只是他们这些人,但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依靠的大人物而且跟苏州城的很多官身的利益早已经捆绑到一起。
在这个时代,其实不可能存在纯粹的商业竞争,事情的最后往往都是政治资源的较量。
这是为何同样是做食盐生意,只能是徽商和晋商就能赚的盆满钵满。而其他人只能通过贩运私盐来赚钱。
这些大明官绅在完成了资本积累的同时拥有影响地方官府决策的能力,甚至能让地方官府为他们所用。
王友敢组织罢市,阻止朝廷收税。还有王友居然想利用粮食来算计现任的江浙巡抚。
他之所以敢这么干,就是因为他身后有这样一个官商集团这个强大的后台,使他在苏州城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苏州知府是正四品,由于南直隶不设三司,故而拥有很高的自治权。这个官职仅仅是受到南直隶御史台和江浙巡抚的监督。
苏州知府在苏州地面上可以说说一不二,而江浙巡抚对知府的制约力其实是很小的。
因为直隶御史台和巡抚属于京官,而知府是属于地方官的,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而江浙巡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防备倭寇和都运槽粮,只要苏州知府不妨碍这两样,实际上浙江巡抚没有制约知府的权利。
而南直隶御史台只是弹劾知府违法乱纪,只要知府不违法乱纪,那么也对知府的一些正常的治理地方的手段和动作也是毫无办法的。
所以当北京的大佬突然间将苏州知府撤换后,直接给了这帮人当头一棒。使他们背后庇护的势力出现了漏洞。
因为这些商人以前打一些擦边球是没人管他们的,甚至给他们擦屁股。
但现在他们这些商人只要敢稍微露出一些违法乱纪或者打擦边球的事情,恐怕是苏州知府随便找个理由便可以把他们扔进大狱,甚至让他们家破人亡。
这是顾思鼎从王友的身边站起来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朗声说道:“我们的先辈曾经干过一件大事情,阻止了那些宦官祸国殃民,想当年郑和率领着巨大的船队下西洋。
造成了巨大的财政和物力支出。建造和维护船队,招募船员和人员,以及路上的吃喝拉撒等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这对当时并不宽裕的朝庭财政构成了巨大压力。
郑和下西洋安全隐患。庞大的船队长时间在海上航行,容易遭遇海盗或敌对国家的袭击,尽管郑和的船队战斗力强,但仍存在风险每年战死在海外的将士都不下数千人,这些抚恤每年都是巨大的支出。
朝廷对我江南地区进行刮地三尺的盘剥。下西洋行动在偷掉了大量船只和水师,削弱海防安全。
影响了明朝的经济政策。明朝实行海禁政策,禁止民间与外国贸易,仅由国家主导,这限制了海外贸易的发展,也影响了民间的商业利益集团。而且他们带回来的朝贡使团只献了一些树根草皮和当地的一些常见的物品,便可以得到我大明王朝的巨量财物的损失,造成入不敷出。
当时我们的先辈据理力争,终于实行了海禁。终止了那些西洋小国的朝贡贸易的方式不会拿我们百姓的血汗钱去买朝廷的威严。现在又有一些官员想恢复过去的朝金朝贡贸易,拿我们的血汗钱去打水漂,而且他们还想收取江南的税负来填补北方的空虚。这是我们江南市民所不能答应的,我们从今天起要给为民请命抗击这些暴政。”
水榭花庭中做的众人纷纷群起响应,其实这些人心里都清楚。
其实郑和下西洋绝对不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儿,相反,大海洋经济啊,让朱棣赚的石赔买钵卖,干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大事。
但郑和下西洋是属于国营收入,这巨大的蛋糕让代表士绅经济的文官们红眼黑的心。
于是呢,他们就开始编排各种各样的关于郑和下西洋的黑料,其目的呢,就是让朝廷禁海。
这些有钱的则又开始勾结有船的,私自干嘛下海经商。到了嘉靖年间,这种情况已经一发不可收,巨大的海洋贸易需求促进了江南一带的制造业的发展,于是啊,无数富甲一方的这些乡绅名流们迅速在江南一带崛起。又由于他们的胡乱操作激起了那些有船海上的愤怒,双方爆发了冲突,这些江南的式神又利用朝廷的关系打压那些海商所以激起了倭寇之乱。
可连朝廷刚提出要征收一点税,东林党徒就站在道德制高点,大喊藏富于民的口号。
而东林党本身呀,就来自于江南的这个工商基层,他们要求不与民争利,但这个民不是黎民百姓,而是江南的财阀老爷。
众人宣布宣泄了一下身心情逐渐的便冷静下来,这时台上台下的人开始商量具体的执行这种方案的方法。
王友开始介绍他的构想水榭等人纷纷点头,议事厅的气氛又变得轻松了起来。
这是有人提出了自己问题,那就是人和米铺中的。那些大米,是从广东那边运送过来的,而不调用官府仓库中的粮食,那该怎么办?”
这是王友欠身回答:“小的曾经委托杭州那边的商人打听过他们第一批运来的大米是2万石,后面还有一个3万石,然后就没有了。这些米都是在琼州种植的。”
王友看到众人露出满意的神色,于是继续说道:“不过小的继续打听得知,只有这第一批2万石是从琼州运来的,后面的3万石是从暹罗国运过来的。”
是坐在上首的马元续张头一次张开了自己的贵口,对底下的人解释道:“其实暹罗米运过来不是什么新鲜事,在永乐时,我朝还未失去交趾地区时,就时常从暹罗运来大米供应广州以及九边的军士。
只是自从宣宗放弃边墙之外的土地之后,这条粮道便断了,就没有再听说过暹罗米的名称,没想到他们能重新打通道路,把暹罗米运到大明了。”
林家从暹罗运米来只是想以米换取丝绸,而应对他们庞大的订货量。
不过既然能够用最低的代价去获得货源,我想林家也不会继续从暹罗运输米来了,因为那些米运过来的价格要远远高于它的售价,可以说运的越多赔的越多。
虽然可以有丝绸的利润弥补一些,但是能多挣钱,谁愿意少挣,诸位说是不是?”
听都听中的众人听说这句话后连连点头,可是他们的见识只局限在大明境内,知道运粮千里不足以盈利。
可却万万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一个地方出产的大米的价格是如此之低,即使运到广州都有五倍的利润。
而且水运数量庞大,根本付不出多少运价,而且在大海上又没有钞关,所以这些运价就更低了。
马元续这一番话打掉了大家心中最大的顾虑。同意了王友提出来的计划。
他们也知道南洋有一个生产大米的神奇国家,所以也对这个国家有些印象,具体情况并不了解。
“况且我们操控米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具体怎么操作他们能有我们熟悉,而且他们以米换绸,实际上更适合让我们在手中的丝绸卖个高价。诸位可以尽情的把手中的丝绸卖给林家。逼迫他们在短时间内拿出大量的米粮。我们只要米粮,不要银子,诸位,明白了吗?”顾思鼎在旁边,又为这个计划敲上了最后一颗钉子。
林家打通的马尼拉的这条丝绸航线的利润固然很诱人,但是在场坐的这些人的势力并不具备吞并这条航线的实力。
其实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就是把手中的丝绸以一个比较高的价格卖给林家,先让他们看见巨大的好处。
才能让那些贪婪的官府和林家忘记好处之后的危险,让他们乖乖的踏入陷阱。就像大鱼吞掉鱼饵一样,完全忘了鱼饵中还藏着一只可以要他命的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