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长的雷州半岛上在西北的一角上就是废珠湾，它处于广西布政司和广州布政司的交界大山一带，仅有不到二十里的东西纵深，其南面和西面全都是汪洋大海。

    对于以骑射为根本的后金来讲，这里除了能和毛大帅换些生活必需品，再或者是少量铠甲农具外，存在的意义为零。

    再往北是土司的地盘，往西是广西大明设立的七个卫所合称为镇海七卫他是守护在南边边墙和海上运河的位置由于丢失安南否则六个卫所也逐渐衰败。

    当初九家商团看上了这里的原因就是，一旦拿下此地，那么这条联络南洋的商路便落入手中矣。

    废珠湾的战略意义非常重大，尤其是视天然深水良港为生命的商团。但是这个地方虽然是一个深水良港加上储粮的粮场这被商团当做了一座露天监狱。

    就是短短的一个从两边环绕出来的这两个半岛分别收入了两个军堡。自从林家封爵之后，废珠湾才恢复它真正的作用。

    林家接手了之后，又在废珠湾的周围修了六座城堡。

    废珠湾在官府的眼里不仅地理位置差、交通不便，北部还与蛮族接壤，时常受到骚扰。

    加之广西地区土司林立而且在朝廷直辖下的地区对此地也刻薄寡恩，非但赋以苛捐重税，还把这里作为政治犯、重罪犯的流放之所。

    所有这些独特而“优越”的自然与人文条件，共同培育出这片地广人稀的之地。

    要说这片山地有什么好处嘛，倒也有一点那就是即便时值盛夏，这里的气候以其余的地区较为凉爽。

    如今废珠湾的港口上锦旗飘展，帆桅林立，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装载货物。

    明日，就是这只舰队出航的大日子。

    这支舰队有十三艘舰船，两千士兵组成。按照林家与白旗帮的约定，这是舰队将驶往淡水河口。

    白旗帮将大员岛的北部淡水河口画作林家的领地。大员岛从三国时代便有国人在上面生活。

    到大元朝时期就成了海盗的乐园。开始是由大海盗林凤所驻扎。林凤被大明水师和西班利亚人联合击败之后大员岛便再没有统一的大势力。

    后来荷兰人占据了那彭湖要求和大明进行自由商贸，但被福建巡抚指挥的大明水师击败之后，便在这些海盗商人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大员。

    并占领了大员岛的部并在那里修筑了赤柱城，而海盗势力则集中于离他们不远的笨港。

    后来颜思齐带领白旗帮的大部分主力来到了大员，以笨港为核心建立了十个山寨。

    福建这次已经有了旱灾的苗头，加上福州的常平仓被烧。在颜思齐带领人救灾，从林家这里购买了10万石的米粮和600头的水牛。

    而白旗帮却没有同价的货物交给林家，便把淡水河口的那一片地方划给林家作为领地。这些地盘名义上都曾是白旗帮即便现在也是如此。

    只不过林凤之后，就只是名义上的了，大员岛上的诸多部族虽然名义上向白旗帮纳贡，但实际上他们却凭借武力割据一方。

    而淡水河口这边原来有一个冯家寨的海盗是白旗帮的一部。但他们和山里的草约部落发生了武装冲突，被草约部落击败，大部分人口被杀。

    剩下的老弱被草约部落掳掠到他们的山寨里去了，不过也是恐怕难以活命，因为草约部落有猎头的习惯。

    白起帮是为了脸面，必须做出报复，否则他们就无法得到大员岛上那些由福建和广东地区移民过去的人的拥护。

    所以白旗帮便把这个复仇的任务给了林家。只要林家能够打败草约部落不论占领多大的地方那都是林家的领地。

    林家对倭国的航线早已窥视很久。不过一路上都是在白旗帮的控制之下，如果你家在大员岛上能够有一个港口和据点。

    林家就能借助这个港口对倭国作买卖。

    林家是为了实惠接下了这个条件，其实就是一门生意。

    林家要地盘，而白旗帮则要威信。它要用这种威信来恐吓他大员岛上的那些山蛮部落了。

    临行前夜，自然是要摆酒送行的。转过天来林长建带着随行人员上船后然后扬帆出海。

    林夕望望左右向王铁锤奇怪的问道：“这么热闹的事情，小丫头怎么会不见人呢？怕人到哪儿去了？”

    王铁锤狡黠的笑了笑贴在林夕耳边小声说道：“昨天晚上偷着喝酒喝多了，到现在她还没有睡醒，我留白鸽和铁蛋儿在屋里伺候她。”

    林长建所带领的那支军队就是由军官训练班扩充而来的。军队里面的的军官都是训练班的成员，基层军官全部是短训班的成员。

    至于他的士兵一部分是上次苗家山寨的人投奔我们留下来的精锐。有1000多人是孩儿兵今年毕业的学员。还有500人左右是林夕从林家所属的土地上的那些佃户中抽调出来的卫所士兵。

    可以说林长建带的就是一只既有精锐又有杂牌的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的编练实际上林夕是采用的听说的黄埔军官学校编练黄埔军的办法？

    以军校的学生为军官在招募一些周围的士兵成军。之所以这支军队的士兵的来源分成三部分，就是采取后世军队的编练习惯，不能让士兵来自同一地区，以防止出现军阀化。

    这支军队士兵在这些军官的指挥之下经过三个月的正规的火枪兵训练，可以说是林家陆师的第一支成建制的军队。

    军队的士兵是林家招募的，自己控制地盘上的人。各级军官也是林家在粮城的各种军官学校和蒙学的毕业弟子。

    所有的士兵都是林家船员的船员，佃户和控制的军户的子弟。可以说这支军队是彻彻底底用林夕的建军思想建立起来的一只军林家的私兵。

    好不容易从经过老宅的同意，建立起了一支纯粹的陆军部队，可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

    因为林家虽然是戚家军出身，但是林家真正的底子是海军水师的部队，所以林家的部队其实跟白旗帮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水战很厉害，陆战是相当薄弱的。

    这也是林家的林老爵爷能够听从林海平的建议，实验性的建立起一支真正的陆师。

    而出征淡水河口则是这只陆军真正的第一仗，看此仗打的效果如何，才能决定是否加大陆师的投入。

    而林夕和林长健都知道这支部队的重要性，所以林夕将他所发明的武器全部装备给了这支军队。

    可以说这支军队已经被武装到了牙齿，不但人人有以板甲和扎甲相互结合的铁甲。而且所有的人还都装备了一只手铳和一把牛尾刀。

    甚至连林夕刚刚研究出来的20门后装黄铜弹壳的三斤炮全部装备给了这支军队。那是林夕研究出来用来对付骑兵的一种后装速射炮。

    林夕从组织联庄会的村庄中跑回来就是为这支军队安排了一支医务队。

    由二师兄张玄率领着30多名身穿白袍的祖神道的医生，跟随这支军队一起出发。

    医疗队带了大量防蚊药，行军散，避瘟丹等各种药物就为了做好后勤保障。

    林长健带走的这支部队，其中带走了军官训练班的四成的学员。

    另外六成有四成由张铁雄和林枢率领回到西贡去组织第二支陆师。

    而剩下的两层的学员则是划归到林夕的手下。林夕之所以要这些人。

    就是因为他通过上次出海捕鲸的行动想到了训练水师的新办法，那就是组织一支捕鲸的船队出海捕鲸。

    林夕从后世听说的一种传说就是说二战后的倭国之所以顶着很大的压力，维持商业捕鲸。

    就是利用这种属于方法来训练海军的部队。林夕决定模仿后世倭国的手法。

    他根据疍家人捕鲸总结出来的经验设计出了一种捕鲸船。

    而且经过船厂流水线的方法很快的生产出了八艘捕鲸船。加上疍家人原有的两艘鸭屁股广船组成了十艘大船组成的捕鲸舰队。

    由剩下的两成军官组成这支训练舰队，看看是否可以当成训练水军的方法。

    由于这方面林家经验丰富，所以只留下了少部分人进行训练，而且把那只400人的疍家的子弟完全编入了这支军队这支训练舰队。

    这支舰队的负责人现就是现在已经变成林夕姐夫的张铁雄。他现在已经是林长春的丈夫。

    由于林父非常认可张铁雄这个人，由于他常年奔波在海上，没有妻子，便把孀居回家的女儿许配给张铁雄。

    张铁雄对娶妻这个事情并不热衷，其中原因还是因为林夕。张铁雄在林父没有回到粮城之前，托林枢找到林夕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张铁雄说他先后有过两个女人，虽然都死了，但是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张铁雄想检查一下是不是他的原因。

    因为他听说林夕的医术非常高明。林夕给他检查之后直接跟他说，张铁雄的由于以前受过伤肾水不足，所以要孩子很困难。

    林夕给他举个例子，如果找一个生育能力好的女人。正常的人的话应该是三年抱俩，十年差不多有个七八个孩子。

    可是这个女人如果嫁给张铁雄的话，那么十年能有个一两个孩子。那就是张铁雄他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这个说法虽然委婉，实际上就等于判定了张铁雄不会再有孩子。

    林夕的这番话把张天雄给说的心灰意冷，后来林海平要招张铁雄为女婿，张铁雄便答应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子嗣困难，所以把林长春带过来的两个女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其实他不知道这是林王氏和林夕设下的一个圈套。虽然林夕说的情况都是真的，但是林长春那里也有些小小的问题。

    因为林长春过来的时候，林夕给她检查身体，发现林长春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所以林父回来之后就很快给两人举行了婚礼。

    举行婚礼后半个月，张铁雄便被安排进军官训练班中训练。等他训练完成之后已经是四个月后了，此时林长春已经大幅翩翩的在府内养胎了。

    而接下来林父把张铁雄带着捕鲸舰队到西贡训练。其就是怕发现林长春生孩子的月份不对。

    而对张铁雄说是因为那西贡那里条件不好。

    林长春生完孩子，等孩子长得结实以后，那里西贡那里条件好变好后，便和林海氏一起到西贡，夫妻团圆。

    张铁雄高高兴兴的和林枢一起带着那部分学员西贡去。

    夜色阑珊，星河横亘天空尤其的璀璨夺目，大海就如披着银白色纱巾的银河，总是吸引着人都去探索，乐此不疲。

    这个季节盛行西南风，舰队向东北航行总体上是逆风的。

    船速虽然慢，但只要不是正对着风头，同风向有角度差，还是可以利用船头船尾的三角帆缓缓航行的。

    即便是完全逆风，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走‘之’字形线路来规避。船向东南，目标大员。

    海船的航速是以节来计算的，也就是利用绳索打结来测算，航速四里为一节。

    海船最大航速可达12节，也就是每小时可航行48里，但这个航速需要的条件极为苛刻，合适的风向，适宜的装载量，最好的水手绝大多数情况下，能达到4节船速已是不易。

    而当下的船速，由于是逆风航行大概为4节，每小时16里，相当于一个人在散步。

    但即便这样的龟速，一日也能航行300多里路程。船在水上漂，日夜三班倒，时时刻刻都在赶路。

    这就是大海的恩赐，无意当中将人类的距离拉近了数倍。第五日将近正午，舰队顺利抵达淡水河口。

    这是一处大河的入海口，真正建设下来，是一处优秀的海港是可以停泊大量海船的。

    这里有十来个。由竹楼组成的村镇，不过已经大半被焚毁，只有最靠近河口的一个还保持着保留着大致完整。

    河湾西侧的半岛形高地，先头部队所建立的军营就设立在打狗港，四个村寨沿着海湾散布，都是竹木搭建的棚屋，居住条件可称恶劣。

    郭家寨的海盗和附属他们的从大陆迁居来的移民暂时就住在这四个寨子里。

    这里条件恶劣四周有不满充满敌意的山蛮，有钱也变不出土木的城镇来，破茧化蝶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先锋官，林项鹏，副将长吏，石左宽二人带领二十几名头目在码头迎接。

    但实际上，码头已经聚集过百人，翘首以盼。不但是因为他们盼着来救援他们的军队其实即使来的不是援兵也会有这些人进行欢迎的。

    每次船来，都是这样的景象，粮食、布匹、农具、药物、甚至驱蚊的艾香都要这些从大陆来的船团提供。

    随船运来的口粮按着各村寨人口发放，其他物资，则需交换。

    这移民虽然都可以划分为穷鬼一类，但也不是分文皆无，最起码同士兵同工匠都是亲属或者友人关系，相比于纯粹的流民，还是要强过许多的。

    除此之外，移民还可以用兽皮、木料、石头、甚至竹筐竹篮来交换所需要的物资。

    事实上，也不单单白旗帮的船只往来这个名叫打狗的淡水河口的港口，偶然间，也是有不属于这些白旗帮的海商过路停泊的，吃喝借宿也是一笔收入。

    本来，这里有两百多户闽人居住，彪悍好斗，这周围的山蛮时常发生械斗。

    但自打上次被山上的山蛮几个部落联合打的大败之后，随后郭家寨的海盗便把林家的先头常驻军引入到这里。林家同为大明人，而且还有耕牛同农具可分，就都变得良善起来。

    有几位还做了林家帮闲，协助县治勘测地形，同周边土著打交道。

    周围的山满就可以用畏威而不怀德，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大刀片很管用。

    现在这些郭家寨的海盗就是通过向山蛮进贡一些粮食和铁器而才能求得平安。

    随船的物资和士兵下船休整，林长建则在这些头目簇拥下来到寨子里。

    寨子里最好的房间是土坯房，稻草顶，也就勉强能遮风挡雨吧，若真有台风登陆，未必能扛得住。

    砖石木瓦也有但是这些砖石都已经修成了。一台中间用锯木夹杂土石修成了寨墙。

    林长建这次带着军队来大员并不只是光考验这只新建陆师的能力，其实也是对他本人的一次考验，是否可以带着手下的军队开疆拓土？

    土坯房间里，桌椅板凳，各种日用品反倒是上好的，只因为这些玩意都是从大陆运来的。

    石左宽很难为情的对林长建说，“公子，住处简陋，也只能委屈您了。”

    林长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来这里就是开拓领地的，要多谢你们才对筚路蓝缕，披荆斩棘，我们寻得一处立脚之地。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林家的栋梁，将来的为什么在这些这块领地你们就是开创者！”

    我们只要将周围的山蛮打服，只需要两年的时间可以建设出一座大明的县城。

    只要熬过这两年，就两年，此地必定将会是另一番景象，高屋大宅，每人百亩的良田，就在前头！“

    林长建不要钱的大饼，随手就画了出去。客套几句，转入正题。

    “好了，部队马上就会准备完毕，你把人带过来吧。”

    石左宽答应一声，片刻间就带了一个人过来。这个人穿着大明的衣衫，身材矮小，肤色黝黑，高颧骨深眼窝，头上箍着网巾。

    上身淡红色丝绸圆领短衣，下身过膝收口蓬松短裤，手腕、脚腕佩戴着黄金饰品穿着圆口的布鞋。

    脸上一副谄媚的神色和那些商人见到高官之后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人才是林长建先一步来到此地的真正目的。

    “郭际理参见林游击。”

    林长建听见他说话感到十分别扭，这人说的居然是闽南话，虽也是林常建听着十分费劲，因为此时商人们交流使用官话。

    他听到此人说话虽然不到需要翻译的程度，但也要此人把话速放慢才能够听懂。

    这个人就是张家寨被袭击的原因。他在山里有一处金矿，由于和当地的山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产生的冲突。

    他以同为福建人的身份向山下的同族求援，结果造成了双方的冲突，最后才造成如此的结果。

    林长建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对他说道：“你给白旗帮的求援信看过了，现在，我便正式答复于你。出兵参战可以，但是我们不是白起帮，你需要给我们什么报答呢？”

    “大明在大员虽然威名不显，但也林家还是有力量收拾一个几个小小的山蛮部还是不费什么的。”

    那个人说道：“小的可以还有两座产量颇高的金矿，铜矿三处捐献给大人。

    别看此处荒凉但物产颇多，除金子外此处的海中盛产一种暗银色的珍珠，山中出产极为珍贵的乌木。”

    山中的蛮族其实是分为十七个部落，地广民稀，但却好勇斗狠。

    这些闽南人来到此地时便于山蛮部落经常经历这些比较值钱的物品发生冲突。由于单个部落的势力非常人数非常少所以经常被这些闽南人欺负成为日常。

    但山蛮头铁，就是不低头，正面不敌，则玩起了游击。

    而这一次由于他们占据了一个较大的金矿，山蛮部落围点打援，一举击溃了闽南人的主力。

    这些靠海边的山寨依靠白旗帮的支持才勉强站住脚。但是也仅仅站住脚，还支付了一些赔款，而那些被俘的人生死不知。

    这些闽南人站在在淡水河上游建立的寨子陆续被山蛮夺取，不仅损失了大量人口，土地也被山蛮夺取了一半。

    如今山蛮在一个叫做班拓的村寨建立了政权，控制着周围十七个山蛮的部落，建立一个叫班拓社的部落联盟政权。

    这个山蛮政权刚刚建立，跟脚不稳，就是林家的一个机会，不可错过。

    “林家既然来了，那肯定是要帮自己人的。但是具体怎么打还要研究一下，你了解山蛮的情况，给我们具体讲一下！

    得到林长建的承诺，郭际理喜形于色。

    他半跪在林长建面前，“大人的恩德，草民永远不会忘记，而我绝不会食言，承诺会一一兑现。”

    林长建将他掺起，示意他在旁边的凳子上落座然后问道。

    “据你所说，山蛮有兵力在两千至三千之间。我来问你，这些兵力都在班拓么？再有，班拓当真有两千山蛮敢战之士？”

    郭际理回答道：“草民所说的山蛮的兵力是两月前战时所见，如今有多少在班拓，草民不知。

    但以山蛮的状况，在班拓的不会很多，草民推测很可能不会超过千人。”

    “你如此推测的理由是什么？”

    “补给！山蛮人之所以能在哪个山寨的人数都不多。就是他们以狩猎采集为生，人数太多聚集一起他们根本提供不了那么多食物。

    虽然他们在同我们的作战中得到一些补给但数量并不会很大，是无法长期支撑两千人用度的。”

    “也就是说山蛮根本无法时间的聚集，所以你们战败根本就是个意外。之前那些山蛮也是被你们欺负太狠才的联盟的？”

    郭际理面色带着窘迫，吞吞吐吐的回答。

    “是的，我们经常抓一些山蛮给我们采矿。因此我们和周围山蛮的部落一直相互敌视。

    我们战败原因固然有一部分是我们疏忽大意可是真正的原因是那些山蛮得到了红毛夷的暗中支持，卑鄙的西班利亚人也在暗中为山蛮提供补给。”

    这个情况显然出超出了林长建的意料之外，但是转念一想这些西夷都不是笨蛋啊，算盘打的一个比一个精明。所谓的信仰和差异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你也看到我的军队了，如果说入山中跟那些山蛮对仗，显然是我们吃亏。

    所以需要你带着人，在支持给你两百人去吧矿场抢回来。然后坚持一下让山蛮所有的武力集中到一起咱们一次把他们收拾干净。”

    如今，就正是盛夏时节，一场豪雨刚刚停歇，连绵的青山中，一支庞大的队伍正以急行军的速度，在曲折的山路上蜿蜒推进着。

    偶尔有附近村落的人或者猎户在山头上远远望见了，不禁都有些吃惊。

    这支军队的装扮与当地人平素常见的移民武装完全不同，而且气势上也给人以沉重的压抑感。

    虽然看起来由于连续长途的行军，以及刚刚被大雨浇湿的缘故，军士们多有疲惫，但是看士气，依然十分的旺盛。

    不愿意多惹事非的山民与猎户们，只是好奇地远远张望着。

    当地百姓大多是闽南人也有一些是从江浙和广东方向来的，但是他们对最近的闽南武装和山里山蛮的战斗都是有所耳闻的。

    最近闽南人又带着人夺回了金矿正和山蛮在那里坚持而这支部队不知道是双方的谁的援军。

    大员自古荒凉，当年的倭寇、海盗们只在港口一带进行补给和休整，对这山里垦荒的百姓也懒得理睬。

    因此，对于从未出过大山的大多数当地百姓而言，山下这支军队的装束令人感到相当的陌生。

    这时，一个骑着马、身着鲜亮黑甲的年轻军士似乎发现了山头上正在小心翼翼张望着的百姓，随即独自拨马离开了大队。

    这名骑兵一边奔驰着，还一边朝当地百姓招着手。而当地百姓明显不愿与这只军队打交道多惹是非，见有人过来，立刻四散逃开，隐入了深山密林中。

    见到那几个百姓已经散开、消失在茫茫山林中，本来打算上去打个招呼、问一问路的骑士也只得勒住马，悻悻地又返回到队伍中，继续跟着大队快速前进。

    这是军队的队伍的前面有几名骑着马的骑兵远远的侦查，他们身后是一群散兵搜查山路的两侧防止有人在这里埋后面的主力部队。

    几个骑着马的年轻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来自于粮城的孩儿兵。只有他们才有大量的时间和马来练习骑术。

    林长建扛了一把燧发枪穿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军装，跟随着军队在山路上跋涉。

    在粮城进行的三个月的训练准备是很有效果，看着整排着整齐的队列，默默无声跋涉的队伍已经有精锐的样子。

    首先，面对面的大兵团作战一直是林家军的一个薄弱环节。

    陆师水平不高是存在的问题，但是更重要的是，对敌人的不了解。

    现在山蛮和伪装成闽南人的林家军现在在金矿带对峙，但山蛮也不是不会用兵他们一定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这支军队就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和自己正面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