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小溪的旁边的一座高山上。不是有黑白烟从一片树桩土石堆成的鹿柴中升起。

    大明工匠如云，勤快能干，这座鹿柴和壕沟组成的工事却是由林家的军队使用小铁锹在一夜之间构筑而成的。

    郭际理看见林家的这些军队居然用简单的东西和当地的土石很快便构筑起了防御的工事。

    而且这个东西还很好用，已经打退了山满和红毛夷的联军八次进攻。

    想当初自己在这处金矿构筑堡垒，建了两年多还没有完工。而在大员岛只有从大陆来的移民才有构筑堡垒的意识。

    绝大多数地域还是极为原始的山蛮部落控制，他们都是构筑一些竹楼和用树木立成一个栅栏。在大明连普通的寨子的防御能力都不如。

    当然在大员岛想构筑一个完备的堡垒也不是那么容易建设的。构筑堡垒的木材和土石则需要大量的铁质工具才能采集。

    而且构筑堡垒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在构筑堡垒期间是无法除外进行采集和狩猎，所以还需要事先储备大量的食物。这根本不是一个处于狩猎为主要获得食物手段的山蛮能够办到的事情。

    山头阵地下面的平地已经聚集了好些人，探头观望议论着，各种各样的发型都有发色既有黑色的也有红色甚至有棕色都有，唯独缺了白这种颜色。

    “可能是吓着了，躲在矿山里不敢出门？”

    “既然来了，派人到周围搜索一些东西。紧盯着进山的路，看他们的样子是要聚兵固守，等待援兵。”

    联军正是因为这处金矿为诱饵，用来钓那些贪心不足的移民。

    是金矿引来的移民和以往有些不太一般。他们夺取金矿后不是着急的收集金子，而是大量开始构筑防御工事。

    这些新来的闽南人他们将山坡的一边挖成了80度的斜坡，并把挖下来的土堆积到山坡上，并在这座土墙的背后又挖掘一道壕沟。

    眼前看得见的建筑，除一丈高的土墙外，整个建筑物是成一个五角星的形状土墙后面还有木板和草袋子累成了一个一个的碉楼。

    这些碉楼顶如尖锥，整体为厚重树根和土石相互叠加而修筑的。

    外面用草袋子垒成的围墙这分明是棱堡。若没有大型火炮，就靠外面这几百人的雇佣兵根本无法攻下这座工事。

    工事周围是用草袋子堆成堆成的矮墙上面有近三分之一被火焚，断壁残垣犹在。把挖掘出来的土用竹筐，草袋子的垒成了一道胸墙。

    这面突然出现的近一丈高的围墙阻挡了联军的攻势。这些因为人们对金子的贪婪而引来的闽南的移民居然十分团结。

    而且这些新来的闽南移民仿佛早有准备，手中还有20来支鸟铳居高驻守。靠着排枪的威力将联军打死了40多人，也迫使联军停止了进攻才得到的庇护。

    既然这里无法攻陷只能使用长期围困，军队不能闲着，既然周围的那些蛮人里没人出头管事，那就自由活动吧。

    他们是殖民者既然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回。事实上此时的南洋诸国，自王公至百姓，皆以海上劫掠为荣，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搬着财富下船，那就是英雄。

    欧罗巴来的西夷人和山蛮人的理念相通也是如此，只要劫掠的不是自家人，就都是英雄，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这就是当下的国情民风，谁对谁错其实也是无法定论的，只看屁股坐在哪边。眼前这支雇佣军的领导是一个肥嘟嘟的西班利亚人庞普洱。

    他坏得很。他和这些山蛮人的联系就是，他在这些山蛮人的手里用20只火枪，100把钢刀，还有一些烈酒换来了如圣胡安大小的领地，这简直太划算了。

    那些东西合在一起不到五百比索基。好吧，南洋的土王对领土似乎没有概念，他们对这些土地属于谁并不感兴趣，只要他能在这片土地上获得食物就可以。

    而且由于土人获得食物的方法原始，所以他们对价值的衡量适合那些大明的农民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是大明的农民，那是多少钱都不会出卖自己的徒弟的，甚至有人来掠夺的话，那只能是刀枪相向。

    “恭喜，你将获得100个比索的财物。”

    阿洛夫从外面走了会来，把手中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子，交给这位指挥官。

    庞普洱毫不脸红的接过钱袋子，又说道。

    “阁下，这次出去的收获不错呀！不知道又收获了多少奴隶还有女人。我们的圣弗朗西斯需要很多人来给我们盖房子。”

    阿洛夫则没有兴趣同这个贪得无厌的胖子对话了。

    “如果你想下一次再出去一定要比这不能低于这一次的报酬。“

    阿洛夫有气无力道：“这次按照费尔的人带路抢劫了数个部落。

    本想着多抓一些名人和那些野人，让他们前去冲城。奈何天不遂人愿，那些在山寨里的明人居然远远的看见我们便丢弃了所有的东西，逃进了大山。

    为了给周围的人报信他们在逃跑之前将自己辛辛苦苦盖的房屋给烧了。”

    “军兵损失多少？”

    “要是没人死亡，只有几个小子在抓捕人的时候，让那些女人给咬伤了。我觉得咱们应该带着这460雇佣兵如何活着回去才是最大的难题。”

    “这次出去带回多少食物，而且一会儿你派人用枪赶着那些抓来的野人再冲一次城。悠着一点，不要将这些男人都弄死，我们还需要他们为我们当做苦力。”

    庞普洱.费尔多喉咙沙哑，面色铁青没有想到这个简单堆砌的土堆居然抵挡了自己三天的时间。

    在这个金矿的西南方有一个小部落，他们的房屋冒着黑烟，在几座房屋的空地上，有几句年老的尸体躺在地上。

    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几名女人虽然在奋力挣扎，但被一头红毛的雇佣兵摁在哪里？

    雇佣兵的光荣传统永不忘吃饭全靠抢。面对如狼似虎的雇佣兵，小小的部落根本无力抵抗。

    桑哈部落的头人只能无奈的带领幸存的族人撤入山林躲避。

    他们在远处的树林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部落被洗劫，牛羊被宰杀，财物被掠夺，来不及逃遁的族人惨嚎着倒在屠刀之下。

    而那些漂亮的女人被那些长得像厉鬼的西夷士卒在族人的尸体旁边凌辱。

    这已经是这个可怜的小部落第二次被西夷人洗劫，第一次只是抢走了贵重的财物，美丽的少女，这一次却是彻底断绝了桑哈部落的生路。

    “这些红毛厉鬼拿走了任何可以带走的东西，并将部落付之一炬。头人跟他们拼了吧，我们没有活路了。”

    年轻人总是冲动的，不计后果，望着熊熊烈火，屈辱、愤怒、仇恨塞满了胸膛，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头人哈尼玛。

    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崽子们便会慷慨赴死。

    “如果你们想要白白的去死，那就去吧！没有了你们身后的这些族人也失去了活下去的依靠，他们会被饿死在这里，成为野狼的食物或者成为别的部落的奴隶。”

    哈尼玛痛苦的闭上双眼，绝望的喃喃自语。

    人有了上下尊卑，也便有了责任区分。那些年轻人可以怒而拔刀，生死相博。

    作为一族之长，部落的首领虽有赴死之心，却是要隐忍度日。他身后可是有着几百口子，如何能让他们活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头人，您不觉得奇怪吗？这些红毛鬼杀人的模样很狼狈，而且他们在向西走。”

    健壮而苍老的头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这个小伙子。

    “怎么说呢？像是……像是在逃命。”一中年汉子在哈尼玛身旁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到这里来开挖金矿的闽南人那伙人将红毛怪打败了，怎么可能？”哈尼玛惊疑喊道。

    东边来了一伙从北方大陆来的闽南人在这周围砍伐树木，种植粮食。甚至还开挖了几个矿场。有两块地，还是从他在他们部落的领地之上，他是知道的。

    也知道这伙人和那些除草的部落产生了冲突。但由于自身实力弱小，很知趣的对这两伙都是无力强横的人敬而远之。

    祖辈们早有流传，不要指望强大的邻居对你善良，驱走恶狼的可能是一头猛虎。

    “格朗，你去看你带那些人到闽南人居住的寨子去打听一下，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做他们的附属部落。”

    族人的窘迫容不得作为首领的他有半点迟疑，幸存下来的人需要食物，也需要一个强大势力的屁股才能让不落在这互相吞并的森林中让族人熬过这个漫长的雨季。

    不管是狼是虎，他都要接触一下来的大陆客，起码看上去他们的长相更为接近，远比赤发碧眼之人要看的顺眼。

    在金矿山下的平地，三三两两的士兵在收拾着面前狼藉的战场。

    他们将地上的武器收集到一起，将从这些死人身体身上搜出来的财物扔在一旁的大车上。

    并且把这些尸体排到那些被俘虏挖好的大坑中，坑底堆叠着很多木材。

    木材上横七竖八的摆着残缺不全的尸体。一会儿将一把火烧完之后再掩埋起来。

    林长建意气风发的站在山坡上看着士兵正在清理残痕，其中还有被被困在山寨中的很多的闽南人和战争后被解救出来的，被掠夺走的，从大陆来的移民的老少。

    赵玄带领一众身背红葫芦的医生正在给受伤的士兵和俘虏在疗伤。

    零件身后的那些随军参谋正在一绘制四周的地图，商讨如何设置一个防御阵地并且准备在这里干一座堡垒来控制这一片的土地。

    宁静的天空之下，一个个火堆被点了起来黑岩向上升起一股脂肪烧焦的臭味开始在这一这里弥漫。

    战场上是一番热火朝天景象。而四周的丛林里却有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窥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长建在战斗发生之前有些瞧不起林夕的建军思想。

    他有些看不起林夕将战斗的是以轻型火炮为中心，以火铳兵为火力输出主力。

    而真正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甲士，却只是当一个活动的城墙，或者说是把他们当做人形的盾牌抵挡敌人的冲锋。

    以当时右边的用兵经验和自己从将门听闻当中都说是鸟铳不如强弓大箭。

    但是战斗此时战斗发生之后，他将自己的思想抛到了天涯海角。

    之前的三个月当中，林家军统一换装了燧发铳。练习武器开始的蒙学生们熟练的使用着这些燧发铳。

    但是作为指挥官的林长建却在其中加大了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肉搏兵的数量。

    石庆勇在粮城长时间的训练和演练的经验告诉主将林长建，此行并不需要太多的重甲枪兵占据那宝贵的战兵名额。

    但是林长建坚持要多带一些重甲枪兵和重甲刀盾手，所以在两千人的队伍当中，只有三百刀盾兵和二百重甲白蜡杆枪兵，用来保护火铳兵和二十门三斤炮队伍的安全。

    在石庆勇心中对林长建这种排兵布阵方式很是不以为然。

    因为在蒙学和军官短信班中曾经组织过类似的演习，他亲眼看到，在安装有刺刀的火铳兵军队与长矛，刀盾兵和配属火铳兵的部队对阵时，双方火力相差无几。

    火铳发射的弹丸对敌人的影响力相当。而阵形收缩，碰撞到一起时，列装的带简易刺刀的火铳却给配速长矛的孩儿兵军队带来巨大伤害。

    因为队伍中的长毛兵，根本来不及保护列于阵前的自家火铳兵队伍。当长矛伸到敌军阵形时，早就被对方火铳的刺刀划开军阵，然后短兵相接时。

    由于长矛不利于短距离接战，反而成了累赘结果以西班利亚大方阵为模仿对象的孩儿兵一方大败。

    石庆勇虽然没有得到主将的赞同，但是他仍然不敢怠慢。

    此刻的这支部队大部分都是林海平和林长石的部下或者从西贡调来的大部分军官组成。

    而带往西贡的部分，原来是林长建常年指挥的部下。此刻这个刚刚建立三个月的陆军部队有很多石姓的疍家人在里面当军官。

    这只部队的战兵只有这两千来人。另外还有林夕组织的辎兵六百，此刻也都武装整齐的跟在队伍的后面，保护着各种各样的军用物资。

    于是，各种因素坚定了石庆勇必须小心翼翼的面对林长建。

    而且在他出发之前石元磊曾经特意把他们这些石姓疍家人的军官组织在一起。

    在酒足饭饱之后把其他人都轰到外面，并且小心翼翼的告诉他们，林长建几乎就是可以确定就是以后的林家家主。

    这次林长石，林夕兄弟舍下面子在老爵爷面前给他们争取来的机会，让他们好好表现。

    所以这位林长林海平为林长建配备的副手石庆勇虽然苦心的劝主将放弃白蜡杆枪兵，但是对于主将的任何命令他都会不打折扣的执行。

    漫长山路，从打狗港到那座新发现的金矿的路途上派出了侦察兵，派出了尖兵，列兵。甚至还把手中仅存的50名列兵分布到两层两侧的山塘搜索，防止进入敌人的埋伏圈。

    结果从早上出发，一直快到金矿的门口走了将近三个时辰。一路平平安安，虽然发现了一些山门的哨兵，但只是打个照面，双方并没有发生冲突。

    石庆勇其实凭借在林西手下受训时，各种行军条例的规定一丝不苟的执行。虽然显得毫无生趣，而且相当死板，但是一路走来确实没出任何问题。

    但是石庆勇仍然贯彻林长建的命令不惊扰“任何人”，所以才如此之慢。

    在到达一处休息的地点短暂进食了淡水、干粮，肉脯等。

    重新开拔到了金矿两里地的地方开始停下，石庆勇指挥所有的军卒开始批甲，排列军阵。

    好在跟随那个郭姓的商人来到金矿的林家士兵都是经过林夕精心训练的战斗工兵。

    他们战斗力不弱，但是主要工作是为了修建临时的营地，所以才可能在一夜之间修建了一个简易的棱堡。

    这些战斗工兵主要用于修筑和攻破各种成本，他们能熟练的使用各种火药武器。他们又利用合理的火力部署将阵地守的固若金汤，而山蛮的主要的精力并没有放在他们的身上所以他们聚集敌人部队的计划执行的相当完美。

    “哨探来报，来袭者有多少人？军力构成如何？”

    林常见此时冰冷的声音响在了石庆勇的耳边。

    “启禀大人，依照也不是侦查有西夷兵有约四百火铳战兵，马兵约两十骑，其中山蛮约5000人左右。

    而且我们在山坡上发现了三门大炮，经过夜不收观察，应该是六磅的长炮。”

    说着情报时，丝毫没有慌张，甚至是透出了几丝兴奋。

    其实不止这哨探的夜不收如此，整个陆军皆是如此。

    因为对面山蛮和西夷的联军排出的队形简直太适合这支新组建陆军的打法了。

    他们的军阵排在林家军对面约一里地的地方。

    因为在这只新建的陆军当中，那些排于火铳兵前面的散兵手里使用的火铳是有膛线的，而且他们使用米涅弹可以在百丈距离射杀敌军的首脑。

    而且孩儿兵训练出的所有的神射手都在这支军队当中。

    但是这种这个兵种也有极大的缺点，那就是他们手中的火铳只能发射两百发左右的弹药。

    但是这些精确射手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训练出来。每一名射手至少消耗了十杆火铳。

    而且每名孩儿兵拿到一杆火铳还要用十发送弹药来掌握这么这只火铳的性能。

    所以真正能够在战场上杀敌的只有百发左右的弹药。也就是说发射百发弹药之后，这只火铳就报废了。而此种火种的造价却是那种无膛线的火铳的十倍以上。

    而在此时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军队，所有的军官都穿着和普通士兵与众不同的标志物。

    他们佩戴这些鲜艳颜色的标志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在激战中的士兵能够看到自己。

    所以这些鲜艳的装饰在那些散兵的眼里就是一个一个的军工啊。

    如果运气好，能够击毙什么首领那么军功更是翻倍的涨，在底下这些骄兵悍将心目中满满的全是军功！底下立即争做一团。

    林长建站在这些人的面前，身板溜直的具有凝重如山岳般气势的说道：“众兄弟，哪位铳法好的，给我打掉那个山蛮首领，此战当立首功！”

    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散兵坚定的望着林长建道：“大人放心，小的保管一铳毙命，绝不开第二铳这个功劳我要定了。”

    林长建看着此人，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在演习过程中他在一百五十丈外的距离居然一枪干掉了那个人形靶子。

    正中头部一铳就击毙了对方的高级军官，好在是自己人，不然当初凭借以前林家军列阵的习惯，这恐怕那些军官是第一个被击毙了。每每想到这里，林长建都是一身冷汗。

    还好，此人是自己的部下虽然他对林夕的一些训练方法表示不满，但对于这只伞兵的建立，他去是非常赞同的。

    如果在开战前把对方的那些家丁和基层军官打掉，那对面就是一盘散沙。

    “好！如一铳毙命对方的首领，此战，记你首功！”

    气势凝重的汉子，少见的咧嘴一笑。随后立即整理了一下军容，拿起了铳、弹。

    “哼！什么西夷火铳兵，四百人怎么够我弟兄们分的？散兵列队，迎敌！”

    这个汉子就是新编陆军的散兵的队长。

    他本是一名林家的家丁，但由于在训练时发有了发射天赋就变成了这些散兵的首领。

    他的手下大约只有散兵一百五十三人，但是在石庆勇心中，对付四百西夷战兵足矣。

    石庆勇望着约一里地左右，传来了山蛮激昂的尖叫之声。

    这些散兵手里使的火铳也和普通火铳兵使的有些不同。

    首先这些精确射手有一种特权，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修改手中的火铳。

    他们这些精确射手的引火方式简直是五花八门。既有最原始的火绳点火，也有新式的燧发点火，甚至有一个小子仿照三斤炮的发火原理。把子药装在一个同志的小桶当中，在后面引了一个引火孔用信管发火。

    点火的还是信管儿，就是把较粗的鹅毛管打通，里面装上火药，两边用蜡封涂，本来是海船上火炮的一种引火方式。

    不过这些火铳兵身上携带的弹药统一是林家配属的制式弹药，虽然他们发射的方式不同，但是这些被油脂包起来的纸筒里面正好装了一回射击时用的火药和弹丸。

    石幕刃看了看随风而动的树，他将火枪枪口朝上立起来，用火药袋向巢口注入用于一回射击的火药。

    此刻他的心中回忆起操作规程，绝对不能盯着手来补充火药，视线一时一刻都不能离开已经不到二里之外的敌人，随后咬开纸袋，装填弹丸，他用的是铅弹。

    听到“咔咔”的声响，石姓汉子就知道弹丸被固定住了。

    他训练的时候就知道使用枪通条时不要用力过猛，力量适中的话一次就可以把弹丸送到位。

    拿下火盖，打开火龙，放入引火药，只在里面放一点火药。

    他关上火盖的时候注意不要让火药溢出来，夹起火绳，同时要注意火种千万不能熄灭。

    决定了射击姿势之后。就三点成一线瞄准焦点。林西设计的这种新型燧发火铳，不但有准星，还有瞄准用的标尺。

    准星底部增加了刺刀卡箍，而这三点一线的瞄准方式和后世的步枪没有任何区别。

    在一声声的军令传下去，这些散兵带着自己的武器纷纷前出。

    他们趴在地上或者蹲在站在地上瞄向远处的敌人。

    对面的联军的指挥官看见前面林家军的士兵开始拼奖，银光闪闪的甲胄反射着阳光。

    雇佣兵的指挥官庞普洱当时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而且他自己凭借自己的经验知道，这支军队爆发出的一种气势。

    只有那些国王的正规军才有，那是一种基于长时间训练对自己拥有绝对信心后，在战场上爆发出来的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而拥有了这种气质的军人。绝对不是一群海盗能够训练出来的。所以他心里已经很明白这是大明的正规的部队，是可能是那些海盗花钱雇佣来的。

    他身后的部队除了两百人的雇佣兵，剩下的军队和面前的大名的正规军相比。就是一群绵羊。

    他连忙把自己最严重的这支雇佣军怕放在前面的军队当中，按照先前的计划让那些山蛮排在那些掳掠来的老百姓身后。

    推着他们像那只大明的军队推进自己的这支精锐的雇佣兵藏在他们身后，等双方一接触。为了抵抗山门的冲击那支大明的军队必须保持密集的队形。

    抵抗这些山蛮和裹挟来的老百姓，到那时自己的火炮和火铳兵就可以以密集的火力将他们打倒，从而扰乱他的队形，至于死多少那些山蛮那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看到自己以上的那只雇佣兵在气势上丝毫不输于对面这只打着海盗旗号的大明的精锐的军队。

    前出的散兵们耳中听着后面的军号，随着一声长长的军号声响。孩儿兵的军旗突然将白底红日旗换成了绿底金日旗。

    此时有十门三斤炮发出了怒吼，十个黑点飞向了敌军。

    其以三门三斤炮为一组瞄向一门西夷军的铜炮。

    有一门三斤炮瞄向那个明显的火药存储的地方，同时发出了怒吼。

    由于历次演习中出色的表现，还有在孩儿兵当中历练的经验，石庆勇获得了此次出征的军队副官的殊荣。

    在孩儿兵不论资排辈，只要有本事。微微的感受着风向和敌人前进的方向。

    林家军军政的面前有大约7000人左右像一群蚂蚁涌向林家军的军阵。

    在视线当中，早已经锁定了奔在人群当中那个头顶红色羽毛，身披兽皮的精壮汉子。

    他深吸一口气之后，扣扳机射击，燧发铳后坐力相当大，用右肩固定的枪托，石姓汉子很注意的自己的脸颊要意识要避开。

    此刻他只能利用优异的火铳，对任何可疑目标一律开铳撂倒，而且不能有任何失误更不能误伤其他目标。

    当初自己演习中狙杀了一里之外的敌军指挥官之后，林夕曾对自己充满鼓励意味的眼神，使得自己只觉得胸膛里一股灼热的火焰疯狂的燃烧起来！

    他的心里有一个明悟：这才是未来战场上的取敌首级于千里之外的不二法门！这才有可能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军人！这是多么耀眼的荣誉！

    当那些山满越过那根白色的标尺杆的时候，在火炮的硝烟升起，袅袅直上

    顷刻间，四周都被刺鼻的火药味道弥漫。对于这种感觉，孩儿兵早就习以为常，随着硝烟的腾起，只听铳管壁内与弹丸特有的摩擦声发出的一声沉闷的——“砰”的声音。

    远处队伍中，当中一人，穿兽皮衣，头上戴着红色雨冠的领头的山蛮胸口标出一条血线，然后躺倒在地。

    在铳响的刹那，山门的阵地上腾起了五团火焰，我然后是20门3斤炮以疯狂的射速像奔袭来的山蛮倾泻着霰弹。

    三斤炮结构相当简单，它的外形是仿佛是后世酒瓶的样子，在后面有一个楔形的炮栓。

    而炮弹却和后世的炮弹差不太多，是装在铜制炮弹壳中，铜壳后面有两个引火孔和楔形炮栓中的火药槽相对。

    一炮手将铜壳和塞入火炮当中被一个钢片架住，然后楔形的泡栓，被二炮手狠狠的砸进去。

    三炮手将手中的信管插入炮栓，四炮手点燃火药。然后由二炮手拎起炮栓，铜壳在钢片的作用之下弹出火炮之外。

    接着就是下一轮操作，熟练的情况下，在一息之间可以最高放三炮。

    普通人训练后就可以一息一炮的速度发射。不过此时军队中都是精选出来的炮手，基本都可以达到一息两炮的速度。

    当一个基数40发炮弹打完之后，炮筒已经有隐隐有些暗红了。这是三斤炮的好处由于它的弹药都是装在铜壳当中，即使炮管打的发红，仍然可以发射。

    但是那只是极端条件，在这个时候火炮随着火炮声音的停止，火铳兵生也慢慢的停止了射击。

    那些散兵早在在火炮发射之前便已经撤回到火炮的两侧。

    他们既可以保护火炮的炮兵，又可以利用手中的火铳射程长的优势，点射远处的敌军。

    但是此时战场上已经弥漫着白色的硝烟，能够听到硝烟中传来的惨叫声。前排的哈尔滨的刀盾手和长矛手举起了手中武器准备抵抗。预想中的重甲兵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