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和她的同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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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西山打柴

    慧明一看何书记领着公社的人走了,案子也没人管了,关键是何书记现在还怀疑自己监守自盗,一向洁身自好的慧明,莫名其妙地成了嫌疑犯,这可把她气得够呛,她气得在院子里转圈圈,可光气有什么用,关键是要把这个案子破了,案子破不了,她的嫌疑就洗不清脱不了,这可怎么办?

    慧明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想到,现在公社领导不管了,供销社的领导他得管呀,供销社的领导王主任今天不在,他还不知道,这事得让他知道啊,何书记不了解我,王主任他了解我啊,他总不会怀疑我监守自盗吧?对,得赶快告诉王主任,让他赶快回来,抓紧破案。

    主意已定,慧明对唐洛文说:“唐文书,这公社没人管了,供销社的领导还不知道呢,得给供销社的领导人说啊。”

    唐洛文一拍脑袋,说:“唉呀!实话,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应该给供销社的领导说一下呀。”

    慧明说:“王主任今天走了三杰了,你打个电话到三杰,告诉王主任吧。”

    “好,我马上回去打。”那时分销店里没电话,只有公社有电话,慧明和唐洛文赶快到公社,给王主任打了电话,唐洛文把大概情况给王主任说了一下,王主任一听分销店被偷了,那还了得,马上说:“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

    慧明一边等王主任一边仔细的回想案子的每个细节:“这次的作案手法与正月初一的作案手法很相似,都是各种面值的钱拿一半留一半,他不知道我数下钱数子的呢,以为我发现不了,这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案,若是同一个人做的案,那肯定就是郭恒无疑了。”

    正思量间,王主任赶回来了,慧明一见王主任就肯定地对王主任说:“王主任,我分析这钱是郭恒偷的。”

    王主任边放自行车,边问:“噢!你心里有几成把握呢吗?”

    “嗯,我有几成呢,正月初一那次他就是各种面值的拿了些,今天又是把各种面值的拿了一半留了一半,他可能觉得我钱没数数子,想的我发现不了,没想到我早就数好了。”

    王主任说:“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和唐文书看看去。”

    说完王主任和唐洛文就到郭恒家去了。

    王主任和唐洛文到了郭恒家,家里只有郭恒的妈一个人,王主任问:“你们家几口人?”

    “三口人。”他妈答道。

    “别的人呢?”唐洛文问。

    “老汉和娃子到碾房里走了。”郭恒的妈毫无戒心地回答。

    王主任和唐洛文又赶到碾房里,对郭恒的父亲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对郭恒说:“郭恒,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有事问你。”

    郭恒父亲忙问:“王主任,什么事?”

    “没啥大事,就有个小事情了解一下。”说完,就把郭恒带到了分销店。

    郭恒一进门,慧明二话不说,上去就把郭恒的鞋子脱了下来,她找来几个萁萁棍子,拿着鞋和萁萁棍子,来到墙拐角处,揭开盆子,用萁萁棍子一边量鞋子的长短宽窄,一边跟盆子扣下的脚印对比,曲曲弯弯的的地方也都仔细量的对比过,左脚的不象,右脚的完全吻合,连脚后根的鞋掌子印也完全吻合,慧明心里有了底,兴冲冲地进去对王主任说:“王主任,确定无疑就是这郭恒,鞋跟鞋印完全吻合。”

    “你确定?”王主任问慧明。

    “没含糊,就他。”慧明肯定地说。

    “老实交待,偷的钱在哪?”王主任一听,历声质问郭恒。

    可是郭恒却哽着脖子说:“我又没拿,我那知道在哪?”

    “你没拿?你没拿你的鞋印为什么和贼留下脚印一样?”慧明历声质问。“那我那知道,反正我没拿,要吗就是我那天买东西来留下的。”

    “你买东西,跑墙拐子上干什么去?”

    “我想去,不行吗?我找东西不行吗?”郭恒强词夺理地狡辨。

    王主任见他死不承认,对唐洛文说:“唐洛文给我打,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这小毛贼了。”

    唐洛文抽出皮带,抽了郭恒几皮带,郭恒还是一口咬定:“没拿就是没拿,打死我也没拿。”

    气得王主任历声说:“唐洛文,把他给我吊起来,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可是吊了半天,郭恒还是咬紧牙关不承认。

    慧明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哄他说:”你把钱给我们,糖我们就不要了,你拿上吃去,好不好。”

    “我没拿,我怎么给你们?”郭恒软硬不吃。

    唐洛文见审讯陷入僵局,心里也开始动摇了,不由悄悄地对王主任耳语道:“是不是搞错了?真的不是他偷的?”

    王主任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对他说:“我们也不打他了,也不骂他了,3月里的天气,把他的衣服脱光了,拖到外面冻着去。”

    一听说脱衣服,郭恒急了,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他一扭,衣服里咯吧响了一下,慧明耳尖,听到衣服里有声音,历声问:“你衣服里响的是什么?”

    郭恒也不敢扭了,眼神慌乱地答道“没......没啥,啥也没有。”

    慧明上前,猛地一把把他的衣服揭起,衣襟里面一沓票子露了出来,慧明一把撕下票子,抖着票子问:“你没偷,你没偷这是什么?”

    王主任和唐洛文一见,眼睛一亮,两人对视一眼,一起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郭恒的衣服都脱下来,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除了衣襟里的那沓票子,又在衣服袖子里搜出了几张,交给慧明。

    慧明赶紧把钱数了数,刚好70元2毛钱。慧明松了口气说:“这下就全了。”

    王主任说:“你看了没,你就说的全了。”

    慧明笃定地说“我数下的呢,就这么多。”

    钱找出来了,慧明又问:“你把糖藏那里去了?”

    郭恒这时老实多了,低声说:“在我家花池里埋的呢。”

    王主任和唐洛文提起铁掀,掉头就到郭家的院子里,在花池子里挖了半天,把糖挖出来拿来了。

    几个人一看,这郭恒还真会偷,他扯了几尺布,用布包了一大包古巴糖。

    第二天一早,何书记刚想安排人查分销店失盗之事,王主任兴冲冲的来了,王主任把破案的详细经过给何书记一汇报,何书记惊讶地说“你们昨晚就把案子破了?这么快!”

    王主任笑嘻嘻地说:“多亏了慧明,她断定是郭恒,果真是郭恒。这郭恒也是顽固,死活不承认,我都有点不敢确认了,多亏慧明机敏,发现了他衣服里的钱。”

    何书记感慨地说:“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历害的,不瞒你说,我昨天还差点怀疑是她监守自盗了。”

    王主任摇着头说:“慧明不可能干这种事的,那丫头别的方面我不敢说,政治上绝对可靠,她宁可饿死都不会贪公家的一分钱。”

    早上吃早饭,开干部会的40多名干部,从唐洛文那里知道了昨晚的事,无不称奇,都说:“慧明这小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连夜就把案子破了。”

    就这样慧明聪明智慧的名也在全县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