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序章
阵阵海风吹乱了谁的思绪,一个人站在甲板上,闭上了双眼,很快思绪脱离了现实世界。他所看到的是一片樱花林,远远望去,中间站着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实现随后逐渐靠近,那个人的身影逐渐清晰,就在她突然转头的那一瞬间,一声呼唤唤醒了陷入了冥想的他……
“柯廷先生,我们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柯廷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慢慢睁开了双眼,那个白衣少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待在船舱里面太无聊了。”
“可是你也不应该一声不吭地就离开啊。”乔柏霖抱怨着。
柯廷选择性地没有听他这一句话,眼神望向了更加深邃的海洋,他的眼神中映出了海面的阵阵波澜。见状乔柏霖也将目光望向了大海,那里很辽阔,没有尽头,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地方。
“原来大海这么漂亮啊……”乔柏霖感叹到。
柯廷回应着:“那么说你以前没有见过大海吗?”
“确实是第一次,平时住的地方不在大海的旁边也没有来到海边旅游过,还好踏上了这次的旅途。”
柯廷微笑着看着他,然后说:“我当年第一次出来看到大海的时候也是这么被震撼到的。”
“柯廷先生听说你以前闯荡过世界,这是真的吗?”
乔柏霖好奇地发问,随后走到了柯廷所在的围栏旁边。
柯廷的笑容显出了几分无奈,最后回答:“当然,我的故事单独写一本书才能装下呢。”
“那么你的故事一定很精彩,能不能现在给我讲一下呢,毕竟你也正好闲得没有事情干吧?”
望着乔柏霖充满期待的眼神,柯廷虽然有些为难但是还是准备开始讲故事。他摆出一副很夸张的架势,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在西平原的首都雾之城曾经有一个少年……”
突然他沉默了,那一个瞬间他的眼神中划过了十分复杂的情感。
“这个故事可不是什么好故事,以后再讲吧。”
他露出了十分欠打的笑容说,然后准备离开甲板。乔柏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被耍了,心里面有些无奈,但是他还是在柯廷离开的时候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柯廷先生,你否定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吗?”
柯廷停下了脚步,黄昏恰好降临,夕阳的余晖照在了他黑色的身影之上,他的影子逐渐被拉长。历经了一分钟的沉默过后,他转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说道:
“我并不会否定我之前的所做所为,但是如果再选择一次我现在还是会选择不再做当年的那个自己。”
夜幕逐渐降临,邮轮上的灯光十分夺目,照在海面上宛若在水中跳动的繁星。乔柏霖来到了船上的活动厅,看到陶梓杰等人已经在等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此时,陶梓杰说:“现在人也到齐了那么就来说一说之后的打算吧。”
“我赞成,但是乔柏霖迟到了不应该有些什么惩罚吗?”站在一旁的凌朔月半开玩笑地说。
“那个……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晕船……”乔柏霖真的十分抱歉。
“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吧,你们曾经有没有人曾经去过东之岛?”陶梓杰问。
“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我出生的地方。”乔柏霖说。
“我嘛……应该去过……好像又没有……”凌朔月回答。
但是陶梓杰并没有继续对凌朔月的话感到诧异或无语,因为他和乔柏霖都清楚,现在的凌朔月已经是一个崭新的生命。那就意味着她与陌上桑的关联会逐渐变淡,也就是属于陌上桑的那些曾经的回忆在每一天都会被淡化一些,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一个人对那个地方熟悉。”陶梓杰之后陷入了沉思。
看到陶梓杰如此严肃,乔柏霖疑惑地问道:“东之岛怎么了吗?”
在陶梓杰还没有想好怎样和乔柏霖解释关于当今世界的局势的问题的时候,一个从刚才开始就在角落里默默看书的人突然发了话:
“东之岛最近似乎有些太平静了,就像暴乱来临前的安宁。”
此时乔柏霖才发现坐在角落里的甘霖,之后甘霖一如既往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为什么这样说?”乔柏霖继续问。
“因为世界正在变革,而且是历史性的大变革,一般在这个时候所有曾经没有显露出来的矛盾都会像暴风雨一样倾泻而来。”甘霖继续说。
“你说的变革难道是……”
“没错。”甘霖将书合了起来,眼神望向乔柏霖。
“就是所谓的‘蒸汽时代’啊。”
顿时,刚才还十分平静的船舱开始躁动起来,所有的人不停地涌向甲板,不时有人高呼着同一句话——已经能够看到陆地了。
柯廷站在甲板上背离人群的一边,他正在给自己更换右眼上的纱布,突然他身边的风开始躁动起来。他似乎知道有些不速之客来到这个地方,于是很干脆地将双手举起形成投降的姿势。月光此时穿出了云雾,一把锋利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说,我们曾经见过吗?”柯廷带着玩味的笑容说。
“没有,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但是,这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那把刀快速地挥舞,向着柯廷的脖子用力地砍去。速度之快,力度之狠,根本不可能让人有反应的空间。
很快,在暗处一个身影倒下了,鲜血逐渐在甲板上蔓延开来。而柯廷深情依然淡定自若,双手依然举在自己身体的两侧,但是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冰冷。
“你为什么对柯廷那么感兴趣,他可不是什么好人。”陶梓杰对乔柏霖说。
乔柏霖始终对柯廷的事情很在意,他知道柯廷和陶梓杰曾经认识于是就想从陶梓杰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柯廷曾经的事情。
他回答:“总觉得大家还要长久的相处所以想更加了解你们一点,况且你们除了小朔月谁也不会主动谈起自己的过去。”
“胡说。”
“那么梓杰同学我问你你为什么对销毁神物如此执着?”
“这个以后再说吧。”
“你看吧。”
陶梓杰之后又说:“这两件事情不一样,我只是觉得现在有些东西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所以还并不能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案。”
“况且……”他继续说。“柯廷那家伙的事情似乎只有老一点的前辈知道,而且他的档案是被密封的,我只是凭着曾经与他的一些事情了解他,具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果然,现在还不是能够弄清柯廷先生身上的秘密的时候吗……”
乔柏霖有些无奈,他对这个能够精准将他拉入伙,能够平安无事地将多个人带出令人闻风丧胆的瘴气,并且总是一副深谙世事的样子的人十分在意。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告诉了你一件有趣的事情并且自己哈哈大笑但是当你向他询问时他又故弄玄虚地不告诉你一样令人难受。
“如果你们想知道柯廷曾经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此时甘霖突然说道。
“现在马上就要靠岸了大家也都做好了下船的准备正好没有事情干,要不要就当听一个故事解乏?”
比起乔柏霖,凌朔月似乎更加感兴趣,她很快就做好了听这个故事的准备。陶梓杰似乎也有些感兴趣,而乔柏霖也惊异于为什么甘霖会知道关于柯廷的事情。甘霖看到大家都饶有兴致,于是就开始讲到:
“那个曾经居住在西平原的小男孩,在很久以前,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于此同时,冰冷的月光照在了鲜血之上,柯廷缓缓将双手放下,随后又做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说:“如果你现在还不出来的话我可不会像杀死你属下这样给你一个痛快,会先将你开膛破肚,然后钉在十字架上,折磨你到死哦。”
“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一个声音从更深的黑暗之处传出,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柯廷缓缓转过身,之间一个身穿黑色服饰,并且带着狐狸面具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两侧的腰上带着两把刀,应该和凌朔月一样是使用双刀的,仅仅凭借这些特征,柯廷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应该就是人们所尊称的‘那落伽六剑豪’之一的鬼刃吧,我虽然和很多人有过仇怨但是我应该,不是,应该是绝对和你无冤无仇,那么为什么今天要来找我的麻烦呢?”
“哈哈哈哈……”那个人再次诡异地笑了起来。这样的精神状态柯廷看了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其实啊,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最近安都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于是想要找些乐子罢了,正巧看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人。”
“但是我现在十分不想和你纠缠,怎么办呢?”柯廷依旧淡定自若。
“错了,我虽然性格比较怪异但是说到底也是一名剑豪,能想到的最有趣的事情就是与人互相切磋了,所以我像问的是那个人没有来吗?”
“原来是她呀,那还真不巧她最近可能都腾不出身。”
“是吗……那就只好……”
说着他的手指微微伸缩,许多手里剑从四周向柯廷飞来,这些都是他之前就布置好了的机关,而自己的手上正缠着控制它们的铁丝。攻击之出其不意,角度之密集,根本就没有准备给人留一条活路。
然而下一秒钟,所有的铁丝全部断开,手里剑一瞬间失去了控制,掉落在地上。而柯廷依然只是站在原地,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这一切,不时嘲讽两声。
“哈哈哈哈哈!”
突然,那个人再次笑起来,说:“看起来你确实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个喜欢祸事的恶魔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是来打一个招呼罢了,我们今后相处的时间应该还会很多,今天就当认识一下。”
柯廷对这个人的行为逐渐感到了迷惑,正当那个人准备离开之时,他透露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
“听说你们曾经派来东之岛的人似乎打了一场败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们所谓的旧神有关,我倒是听说带队的那个人的伤势好像十分严重,如果是你重要的人最好还是去关心一下。”
“最近的安都的氛围我不是很喜欢,一般应该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他就跳下了船,等到柯廷到船边查看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踪影。虽然那个人的性格十分奇怪,但是柯廷能够判断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而且他能够预感到不好的事情已经开始发生了。
突然船舱中的各位被一则刚刚由海鸥传递过来的信息震惊了——队长十六夜樱重伤,在泉奈泽暂做修整,待行动无碍后回归组织,经初判断以无法继续进行作战。
真的是那个曾经凭借一己之力将恐惧之兽困住的十六夜小姐吗?乔柏霖对此十分困惑,那位小姐那么厉害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将她伤成这个样子。并且乔柏霖十分担忧她的伤势,看信息上写的十六夜小姐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好。
很快故事停止了,所有人陷入了紧张的沉默之中。
在甲板上的柯廷很快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他再次将眼神投向渺远的大海,明明是在冬天,在一无所有的海面之上,他的眼神中却再次浮现出了记忆中那片灿烂盛开的樱花林,再次将他
拽入了回忆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