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炼精、炼气、炼神
“对,自从五斗年前道山退隐,道山门人入了各方世界起,竺家一直在狮子洲。”
“哦,即然道山退隐,为何不入我五灵宗修行,等待道山现世呢。”魏驹缓缓言道。
“你们这些大宗不可靠,当年十大道山显世与尔等共抗神族,却换来道山退隐,”羊磬生言道,“你门下金仙刘烨,不知以何缘由从我家主人手中换得盖竹山,讲什么千年之内必还,到现在了,竺家都凋零成什么样了,就剩这小姑娘家家,上门来讨要家产,还要你们百般刁难。”
“此事我并不知晓,”魏驹言道,“老伙计,莫急,莫急,都上台了,就让她把戏唱完,走,我那儿有上好的茶叶,我们边喝边聊,边喝边聊。”说着拉着羊磬生化作一道流光,一前一后入了山。
竺兰娜一入山门,便发现自己身于玉阶之上,一眼望不到头,回望门外,风景如画,不见一人。
玉阶共分百阶,每阶上都站有修士,每十阶是一个境界的跨升。
竺兰娜入目十阶两侧是三十三层的炼气期修士持戟而侍,竺兰娜拾阶而上,迈过了十阶。
十一阶后,是二十个筑基巅峰的修士持戟而侍,竺兰娜再度拾阶而上,当她踏足二十一阶时,一脚踩下,灵气鼓动,二十尊金丹五转修士持戟而立,金丹灵压遍布玉阶。
竺兰娜娥眉轻皱,抬腿迈步而上,虽行止不定,但也有惊无险的走了上去。
三十阶元婴,元婴灵压满布玉阶。
竺兰娜鼓起体内灵气,硬着头皮往上闯,所幸灵压散乱,一块高一块弱,凭竺兰娜勉强闯的过。
接下来,将面对出窍级别的灵压,再散乱,也不是一个金丹磕能闯的过去的。
“看来,你们五灵宗是真不打算还东西了。”羊磬生看着钵里的镜花水月阴沉着脸言道。
“哎,老哥哥,我不是跟你说过,这就是刘烁那小子自作主张,我并不知晓。”魏驹言道。
“你不知道,偌大的道山,你一句不知道就推了!”
“我也没推,我只是说这事我不知道。”
魏驹泡好茶,为羊磬生斟上,递到他面前。
“喝茶,好茶叶。”
羊磬生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一口牛饮入喉,如牛嚼牡丹。
看得魏驹一脸心疼。
“心疼个锤子,倒上,满上。”羊磬生言道。
“好,好。”魏驹依言给他倒上。
如此这般,羊磬生又连饮三杯。
待到第四杯放下,羊磬生福至心灵,盘膝而坐,参悟了起来。
“你们几个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就这么个小姑娘让你们给霍霍的,收敛点。”魏驹对钵里的镜花水月叫道。
“哎呦,我的茶叶啊!”
魏驹连忙从茶壶里将那剩小一半的悟道茶叶,用仙力包裹小心翼翼的放进一旁玉匣里,孤零零的一叶。
再偷看一眼,竺兰娜已过分神阶,浑身是血,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还不出剑吗。
魏驹拿起茶盏,缓缓饮下,看看镜花水月。
竺兰娜在合体玉阶上站定,深吸一口气,一柄黑剑从身后升起,裹起玉人,化作一定黑色剑光,蹿过剩下的四十道玉阶,黑剑崩碎后,钻回体内,竺兰娜落在外殿殿外广场上,翻滚了几下,滑行数米才堪堪止住。
“我靠,玩大了。本命飞剑怎么碎。”
魏驹连忙放下茶盏,起身而去。
这魏驹刚起身,快步走到房门,转念一想,转头看向正在入定的羊磬生,“不成,不成,我得看着这老不修的,回头吃我的弄我的,还闹我的,保不齐还得吃个刮落,不成不成。”
魏驹念及至此,法袍中跃出一匹神马,荧光熠熠,双目如掣似电,落地化为一尊青年,与魏驹有七分像,一身火红的法袍,袍上尽是火纹,闪烁其间。
“老爷。”青年开口言道。
“马爷,这些日子你当值。”魏驹言道。
“是的,老爷。”青年言道。
魏驹闻闻言,竟沉默了一会儿,“也罢,那马爷受累,带这个小姑娘去把她要找的东西,找回来。”
“时间不限?”
“时间不限。”
“那老爷的修行?”
“不差这么一会儿。”
“那……”
“还有事?”
“请老爷快放我出去。”
“这么迫不及待了!”魏驹眉头一挑言道。
“也不是,主要是问事鼓已被敲响,祝长老正在往这里赶。”
魏驹闻言,连忙一看,竺兰娜竟强撑身体,敲响了外殿广场上的问事鼓,从镜花水月中看去,一道霜华由山中深处而来,“快,快,赶紧,要在祝师妹之前,罢了,来不及了,你回头寻了由头给她当坐骑,陪她走一遭。”
“莫不是老爷早年间开窍留下的小主,这般体贴。”青年奇道。
“滚!”魏驹轻唱道。
青年灿烂一笑,门分左右,一道红光钻出,门又重重的关上了。
魏驹品茗良久,才确定那青年远去,这搓了搓双手,猥琐之色尽显,“可算是让我逮到机会了,小娘子我来了,嘿嘿哩!”
魏驹转身回了自己的紫府洞天,逍遥而去。
“祝长老,祝长老。”
人分左右,让开一条道路,让一风采绝代的女仙进来,见到一身血污的竺兰娜,一道精纯的灵气注入其体内,帮她滋养肉身与精神。
竺兰娜当时悠悠转醒,入眼是一尊风华绝代的女仙,身着白色长袍,五官灵动立体,剑眉星目,在女仙身上将英姿飒爽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是何人?为何丰敲响问事鼓?”
连问两句,竺兰娜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本座是宗内长老祝无双,可讲与本座听。”女仙言道。
竺兰娜回过神来,起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我叫竺兰娜,盖竹山竺家人,五斗年贵宗金仙刘烨问家中借山千年,这千年之期已过,又添了四千载,竺兰娜特来讨山!”
言调高昂,掷地有声。
“噗嗤,”一鹅黄长袍的女子出列言道,“狮子州的人都知道刘长老为求大罗道果已坐生死关,现在人证不在,是借是给全凭你这黄毛丫头口一张,讹人讹到我五灵宗来,笑话!”
赫然正是弓馥芬。
女仙祝无双瞥了她一眼。
“长老,我也是护宗心切。”弓馥芬连忙言道。
“嗯。”
女仙也不多言,裹起竺兰娜化为一道霜光离去。
“祝长老的修为是越发深厚了。”有弟子打了激灵。
“哎,这祝长老是何许人也,竟能在宗内随意出入,虚空飞行。”有弟子不解道。
“祝长老,是宗主师妹,曾是宗内小霸王,偷鸡摸狗,无不在行,咳,祝长老据传是祝族之人,天生火命,出生时身如琉璃,脉络火线奔腾,这般天资祝家长老却断言活不过三岁,不想三岁之际,拜入宗门,后一发不可收拾,力压宗内五斗载。”
“即是天资非凡,又如何活不过三岁?”
“天生火命,怎么使得一手霜寒之法?”
“你看看,你瞧瞧,这便是宗内高人的高明精妙之处,祝长老天生火命便以霜为五灵筑基,既可镇压体内阳火,又可精进修为,前辈高人就是前辈高人,啧啧啧。”
“慎言!”弓馥芬娇喝道,“前辈高人岂容你等非议。”
“是,师姐。”众人缄言三默,纷纷恭身退去。
弓馥芬看地上血污,又看了看祝无观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师兄啊,多年之秋,竺家人没想到还有在世的,我还是先想着入内殿吧。”
如五灵宗这般宗门,层次阶级严明,一为警醒门中弟子,并非身入豪门仙宗便可高枕无忧,你在家中天资卓越,来此,你便会泯然众人矣,你在家的长资于此不值一提,盖因比比皆是。
二一个,为使资源更为有效化。
宗门规则也简单,能者上,弱者下。
但也不能让人一直霸榜,让底下的人看不到希望,故便有了内殿、外殿。
外殿分十小殿,对应着十个修行境界,个个境界到相应的小殿里皆可获取基础资源作为过渡之用,相应境界的任务也会在此间颁布、挑送。
内殿又唤作人仙殿,占尽人、仙二字,散仙境以下,有成仙之资的人中龙凤便会放入此殿,与头四品的仙家共同竞争,凡人之姿与仙争,可想而知是何等的人中龙风。
其他大宗无外乎如此,只是名称不同罢了。
五灵山天霜峰,祝无双的道场,山中童子、记名弟子两三只,打理着山中杂务。
山腰立有一二层竹楼,一道流光撞入护山大阵,护山大阵口子自开,祝无双带着竺兰娜至在竹楼前,“自已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稍后来问你。”
竺兰娜在一层小楼里,洗尽一身铅华,换上五灵道袍,披头散发出了门。
祝无双双手负背,背影风华绝代。
“见过祝长老。”竺兰娜抱拳恭身言道。
祝无双看一会儿山色,千年的山色并无二新,今日一观,竟有新意,缓缓转过身,到一旁石桌上坐下,“姑娘家头发盘起来才好看。”
竺兰娜头发自动盘起来起,一柄袖珍飞剑从祝无双腰间飞出,插在她头发上,高高束起。
“拜我为师怎么样,我是金仙。”祝无双言道。
“我不愿。”竺兰娜直言道。
“我是金仙。”祝无双又言了一遍。
“我不愿。”竺兰娜又言道,初心不改。
二者相视,许久。
“也行。”祝无双淡淡的说了一句。
竺兰娜抬手将头上的飞剑取下,递给她,“还你,无功不受禄。”
“拿着吧,这是我的佩剑祝融,滋当是利息了。”祝无双言道。祝融、共工、风伯、后土,宇内四大仙剑,象征着地、风、水、火,祝无双长说送便送,豪掷。
但当是借山逾期的利息,却是勉勉强强。
“哦。”
竺兰娜拿过仙剑,盘起长发,插束而起。
“你来的不巧,刘烨师兄正在闭生死关,他手中的洞天福地,我也没有极限开启,故贵山是否还在他手里,不得而知。”
竺兰娜听祝无双这么一说,眼神中闪烁,沉默不语。
“小主,你且哄她出了山门,余下便交于我。”
马烈?
“宗主知道此事?”
“老羊这家伙亲自护道至山门外,差点宰了两个散仙看门的,”
石砖上一道火纹游曳,“老爷连哄带骗,用了半片悟道茶叶才稳住他。”
祝无双闻言,不禁莞尔一笑,仙花牡丹,不及其分毫。
祝无双转念收起笑脸,正色言道:“我刚刚以五灵之法推衍了一番,许是盖竹山久不闻世,不甘寂廖,窥得一角,南洲,南瞻部州。”
“南瞻部洲,盖竹山在南瞻部洲?”
祝无双闻言,眼珠一转,“天机不可泄露,再讲下去,这方位吉凶易换可就不美了。”!
竺兰娜深吸一口气,抱拳,“多谢长老指点,兰娜改日寻回道山,愿请长老为客卿长老。”
先画饼,姑娘心思单纯,不通计谋。
“好说,好说。”祝无双胡乱应道。
竺兰娜辞别祝无双,由祝无双仙力引路,一路出了山门,却不见家亲人。
“敢问二位仙长,我家大爷何处去了?”竺兰娜张口询问道。
散仙闻言,相继缓缓睁眼。
“兴许是让山间灵兽吃了去。”左侧散仙言道。
羊磬生是让自家宗主给请进去,但这种大人物的事,岂容他二尊小小散仙置喙。
竺兰娜见守门人不肯言明,没好气般离去。
“咚咚。”
二尊散仙正襟危坐,结结实实受了两下暴栗。
一人一下。
脑袋肉眼可见般的肿起了个大包。
二人各自一笑,无奈也不敢以仙力消肿,只得再闭目修行。
“嘿嘿,小娘子,我来了,嘿嘿。”
却说魏驹摩拳擦掌搔头,进了自家洞天紫府。
仙人、修士紫府各有不同,有山有水有星辰,千奇百怪。
魏驹的紫府洞天是于凡人而言一望无际的,一生到不了边景的草原,如金字塔共分十一层,最高处的草原不过八百里大小,草原中心有一方精美庭院,院中美婢无数,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精美不显浮噪,院景宜人。
魏驹一落下,便大步迈进院中,美婢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口称老爷。
“怎么出去一趟,老爷衣服都换了。”
“是啊,是啊。”
魏驹直奔向后院而去,不忘将法袍变换成红色法袍,火纹流转。
“大娘子!大娘子!”
魏驹一进后院,便张口呼喊着不休。
“老爷,老爷,老爷!”
一娇小美婢拉住了直往里闯的魏驹。
“小翠啊,不更衣,不喝茶,不渴,不累。”魏驹快速说完,扒拉开娇小美婢,便要往里去。
“哎呀,老爷!”美婢奋力拉住魏驹,“大娘子,身体不适,歇息了。”
“歇息了,正好一起,嘿嘿嘿。”魏驹前走两步,又转过头来问娇小美婢,“大娘子,怎么了?”
“这百年来,大娘子,大娘子,时常犯困,多食,而且吃的时候,时不时还会呕吐。”娇小美婢支支吾吾言道。
“大娘子不让我讲于老爷听,还说老爷回来去找三娘子与四娘子,二娘子在厨房制膳不让人打扰。”
末了又添了一句。
“风寒了,这仙人得了病就是个麻烦事。”魏驹先是喃喃自语一音,又幡然醒悟,死死的盯着美婢,“莫不是,有了。”
“嗯,”美婢应道,“大娘子说目前是否结胎尚未可知,但不宜剧烈运动,还请老爷寻三娘子与四娘子。”
“我去看看,去看看。”
“老爷!”美婢气鼓鼓的拦在魏驹面前,双手插着蛮腰。
“三娘、四娘在那里,我去寻她们。”
“在紫云居。”
魏驹悻悻然而去。
紫云居,满院的紫意,紫檀的桌椅,紫色的仙花爬满院墙。
“三娘,四娘,我来也,哈哈哈。”
久不回来,这魏驹对此是满眼新喜。
“哒哒哒”,欢快的马蹄点在紫云间响动。
娇小可人的萝莉型半人马扑了起来,魏驹一把抱住她,张口吻了上去,良久,唇分,魏驹灵台依旧清明,“今日四娘子,格外热情是何故?”
“是,是……”
“是大娘子身怀有孕刺激到她了。”
入目还是尊半人马,一身紫纱,若有似无,层峦叠嶂,紫中透着白光,往上细瞧那玉脸,细眼细眉,嘴唇薄,一幅十分刻薄的嘴脸,生生破坏了整体的完整感。
“有,都有,一个都别想跑。”
魏驹搂着二美入了居室。
一时间,花开半夏,声荡紫云。
云开雨收。
魏驹法袍坡身,内无一物,就这般直直浪荡的坐在桌边,品着茗,看着秀榻上春意绵绵的二美,乐得都不行了。
“咚。”
“咚咚。”
有人在敲打他的留下的门户。
“老爷有人叫你。”马三娘春意绵绵,音调软绵,沁人心扉。
“甭理他,一头老山阳,天天不着四六,让他候着。”魏驹言道。“老爷,”马三娘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早年间我们捡的凤凰蛋近日孵开了。”
“那敢情好,双喜临门。”魏驹言道。
“大娘子还不确定能不能牢,这才没告诉老爷的,”马三娘白了他一眼,“蛋里孵出个山鸡,天天嚷嚷着自己是只羊,自己是帝仙,来此是为了渡劫的,姐妹们见他丑得古怪,便好吃好喝养了下来。”
魏驹闻言一脸古怪,羊,帝仙,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咚咚。”
“咚咚。”
魏驹正要开口,这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了,都快赶上死人出殡了,“三娘,四娘,我还有事,转过头再来看你们,共赴巫山。”言罢,身形一转,裹起衣物便离去了。
日落黄昏,马四娘这娇憨的女子才悠悠转醒,一见并无魏驹的身影,立即便嘟起嘴,“又不理我。”
“四娘,行了,大娘子要醒了,我们该请安了。”马三娘言道。
“三娘,我还要瞒到的时候,马烈与他本就是一人,不过马烈是他暴烈情绪演化而成,干什么非得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马四娘言道。
“男人就喜欢这种,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感觉。”马三娘言道,“等大娘子把孩子生下来,就跟他在挑明。”
“走吧,去大娘儿用膳,听说二娘子又长手艺了。”
马三娘招呼着马四娘住中间居所而去。
慵懒的马蹄声在庭院中回荡。
“敲敲,报丧呢,什么不能等我一下。”
魏驹系着衣襟,骂骂咧咧的出现在房内。
远看山色的羊磬生转过身来,“就爱玩这种调调,当年那四姐妹借你手段得以重生,你就这么玩她们?”
魏驹闻金一愣,“你管呢,小爷踏马的乐意。”
魏驹没好气的饮了口茶。
“你这糟粕事,老子懒得管,”羊磬生看着他,“我问你,小爷的小主呢?我悟个道的功夫,你把人给我弄丢了。”
魏驹默默掐指一算,“你悟道三年,你家小主有我护持,正在回来的路上,你再在我这儿修行些时日。”
羊磬生看着他无动于衷。
“我能骗你不成!”
“我跟你说,我盖竹山是不会并入任何一宗的,有我在一日,你就死心吧。”羊磬生言道。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魏驹想起一事,“哎,你给我透个底,你是不是做什么局,跟你说,兄弟好搭把手。”
羊磬生没理他,沉下心神,悟道去了。
这对好兄弟且按下不表,我们把时间往前推一推。
且说竺兰娜出了五灵山,正想着如向去南洲寻回道山,总归消息了不是。
竺兰娜一路御风,回到了东城,付了灵石,用东城的传送阵去了西城。
前闻书曰,狮子洲西端近东洲一端共分九道,上三道国力强盛,各有一艘跨洲航船,中三道国力稍逊三分,共同一个的仙家渡口,只同用一条跨洲航船,下三道混乱不堪,仅有两三家成了些气候,自家事稍管不过来,那来的余力去经营跨洲的买卖。
中三道的所经营的仙家渡口名唤风火渡口,故那艘跨洲仙船也叫风火狮子舟。
中三道地处中间,季风大,且吹得都是暖风,夏日时,吹来的风让这三道比别的六道要热上三分,近似火炉。
这才有了风火二字。
许是三家合用一艘的原故,此舟的船费相对平庸,不同上三道三艘跨洲仙船价格时而不同,没有最高,只有更高,且极看人下菜碟,常常宰客,但其中繁华、服务也是没得说。
被宰的往往捏鼻子认下,且回去后也是极力吹捧,但价格是绝口不提。
竺兰娜身上灵石不多,缴了一部分,买了张站票。
站票的意思是没有房间,但你可在船上公共区域打坐修行。
此外近百年,还推出挂票。
修士自行御风飞行在仙舟两侧,仙舟为其破开风浪,从而做到减少灵气损耗,允许航行期间三次上船休整。
价格低廉,但舟外安全系数不高,死活不论。
能在海中自行生存的修士,本事自事不低,那也不缺这份灵石,缺这份灵石的,修为也不高,也不用去凑这挂票的热闹。
“等一下,等一下,唏律律!”
一头火红色的大马飞奔而言,如一道红巾在人流中穿梭,到竺兰娜身前,刹阵止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前辈,你在唤我?”竺兰娜十分瞥惕,后撤一步。
马烈闻言,大大的马目对她翻了个白眼,“前辈,少主,你跟家里赌气也不用抛下我吧,我毕竟从小把你带大的,好了,别说了,家里老爷特命我来与你一同远游上路,给你做个脚力。”说着,便用你仙力封了竺兰娜回舌,并将竺兰娜储物袋里剩下的灵石尽数付了船费。
“来,给我家少主开间上好的房间。”
“前辈,这可弄不了。”有管事言道。
“您二位付的船费仅供二位上船,不够开上一间好房。”管事的解释道,“凭前辈的修为,上船可不是一般的钱。”
别看马烈一身神华内敛,好像匹普通的妖马,但能在修士间穿梭,不碰到修士分毫的,而且这般侃侃而谈的妖马,要么天生傻种,要么本身修为不俗,有这个自信在世间行走。
管事看马烈便是后者。
就你长眼睛呗。
船帆高升,仙舟起航。
一人一马独立舟头,远处鱼跃高空,禽滑平海,舟头撞开水浪,一往无前。
“前辈是那处的高人,戏耍于我,家师可是五灵宗长老祝无双,这可是五灵宗的境内。”竺兰娜扯起虎皮。
“五灵宗虽然势大,但狮子洲这么大,玄黄界这么辽阔,那里面面俱到的了,嘿嘿嘿,在狮子洲还没人能制的了我。”马烈嘿嘿一笑。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嘿嘿嘿,小主莫不是忘了,我是马烈,是家里请来的坐骑。”马烈直言道。
竺兰娜闻言,晓得这臣妖马是赖定她了,她是赶也敢不走了。
南瞻部洲,狮子峰。
刘鹏鲸一家跨越空间穿梭至此,偷摸换了身粗衣麻衬,外形看上去嘛,倒像个本地人,可这细皮嫩肉的,却像个山上仙师。
“武师,你有铜钱吧?”刘鹏鲸开口问道。
“要这作甚?”武疯子又干了一碗面汤言道。
“吃饭,得付钱啊。”刘鹏鲸言道。
“习武之人出门那个不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钱……”
“那丫的是山贼马匪,”刘鹏鲸直言切断了他的话,“就说带没带钱。”
“没有。”武脑子又干了一碗汤面,打了个水嗝。
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力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真做不出来掀桌逃单的丧事,刘鹏鲸一看,琢磨着老板开张以来,就属他这单最丰盛,最阔,家里仅剩一点的羊肉全进了他们一家肚子。
老板可眼巴巴的看着呢。
这都半晌了,这伙人楞里续了一碗又一碗的面汤。
这武神都喝撑了。
眼看这日落西山,边关的卖买都收摊了,面摊也要收摊了。
这晚上还要喝喜酒去呢。
老板这才怯生生的过来,“各位客官,小摊要收摊了,各位还请去往别处落座。”
今日用了八两粉,六两面,半头羊,却没个收成,回去又得挨婆娘说。
刘鹏鲸见老板面露难色口袋里却掏不出一分银钱,当真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哦。
便在此时,罗鼓宣天,这镇上一时间家家户户户都挂起大红灯笼,灯笼上皆写着双喜之字。
“掌柜的,这镇上里有何种人物成亲,这般大的排场。”刘鹏鲸开口询问道。
“担不起,担不起,叫我小老儿便行,”面摊老板鞠身卑膝般回道,“这边关十八镇那有人物能够得起这十八镇百姓一同庆贺。”“那是?”刘鹏鲸又问道。
“是山神老爷要娶亲,这十八镇的百姓听闻了,这个才齐发的为山神老爷贺喜。”“山神老爷定是邪神淫祠,奴役你们,我去给你们解救出来!”刘鹏鲸拍桌而起。
“胡说八道!”面摊老板站直了身子,怒喝道:“狮子峰上的山神老爷为我们驱赶走邪魔,保佑我们风调雨顺,让我们有钱,有事干,怎么到你嘴里就成邪神淫祠了,走走走,我那点羊肉滋当喝了狗了。”
刘鹏鲸一行人让人赶了出来。
送亲队伍渐近,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走,见见新娘子去。”
武疯子缀在队伍后面,学看前面蹦蹦跳跳而去。
“走吧。”通天鲲鹏振翅跟了上去。
刘昶晖一家互视一跟,也跟了上去。
狮子峰的山脚,新娘子从轿中迈出,一头板肋癞子狮身系大红花,好像是新郎官,伏身驮上新娘子,便往山上而去。
一老汉身着锦衣华服,却难掩庄稼汉气质,但脸上洋溢的笑脸不假,高兴是真。
老汉与大伙儿推杯换盏,热火朝天,人声鼎沸。
“哎,新娘子,我还没见着呢。”
武疯子三两口吃下喜宴,直愣楞的往山上而去。
刘鹏鲸见状一扔碗筷,迈腿追了上去。
后脚刘昶晖领着众女也追了上去,一前一后,还没等别人看清,便筱失在山道上。
“武师,武师,你等等我,等等我。”
山腰间封魔洞的旁,起了两栋小竹楼,新娘子正伴在那板胁癞子狮子旁,你侬我侬,浓情蜜意。
“不错,不错。”武疯子见着新娘子不住的称赞道。
五斗一见来人了,起身将新娘子护在身后,“什么人,不在山下用膳,我这儿不兴闹洞房。”
“小鲸,这里怎么会有老爸的痕迹?”
刘昶晖一家人站在封魔洞前看着洞上时隐时现的纹理阵线,越看这越熟悉。
“几位山上不让上,还请回去。”李巧儿从一旁竹楼中飞出,缓缓落地。
三十三天炼气期修士。
刘昶晖扭头一看,气息虚浮,是五灵炼气诀。
“你也是五灵宗的人?”刘昶晖张口言道。
“你知道五灵宗?”五斗、李巧儿同时开口言道。
这一人一兽相视一眼,各自不服对方,冷哼一声,扭脸到一边。“五斗。”新娘子轻唤癞子狮,示意还有人。
“几位跟我家老爷认识?”五斗问道。
“你家老爷是那位?”泉饮漪问道。
“老爷名唤刘经业,五灵宗金仙的高徒。”李巧儿言道。
“老爸,真有这里待过,爷爷。”刘金雀高兴道。
“你们跟我爸爸做么关系?我爸爸人呢?”刘金雀追问着。
这一人一兽也很呆萌,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我是老爷的侍女,老爷赶回五灵宗有事去了。”李巧儿立马言道。
“我是老爷的坐骑,奉命在此看守此洞。”五斗也言道。
“这是你一个人看的吗,老爷不是叫我们俩看的吗。”李巧儿争功道。
“你个炼气有什么能耐!”
“你个妖兽又有什么资格!”
这一人一兽拌起了嘴来。
“你又不是通房丫头,你个端茶递水在我这里狂什么狂!”五斗言道。
“你个给老业代步的看门怪兽,你叫什么呀!”李巧儿反击道。
“凡人丫头!”
“看门怪兽!”
这一人一兽谁也不让,争论不休。
“行了,你们闭嘴!”泉饮漪喝道,“经业,怎么收的你们,没点礼数。”
刘鹏鲸、刘金雀姐弟看着洞门口上的五灵锁神阵的铭文竟开始悟了起来。
如是这般,这刘昶晖一家便在此处安顿下来。
刘昶晖一家从刘经业留下的阵法中悟出五灵金丹法,是刘经业特意留在里面的,一是让五斗、李巧儿可以从中悟取,二是让来此的修仙之士有报酬,好看护洞穴。
天意弄人,到头来却是自己人消化了。
刘昶晖一家来玄黄界一晃便过去半年之久。
这一日,边关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狮子峰上空劫云密布,天劫临至。
一道火红的身影从半山腰蹿出,迎向天劫而去。
一通噼里啪啦后,火光回转落地。
俨然便是刘昶晖。
刘昶晖破入筑基,神彩熠熠,手拿宝扇。
王灰、刘元二人一人捧着一坛酒上了山。
“见过李姑娘,刚刚有仙人渡劫,敢问是否是国师回转了?”王灰讯问道。
这半年泉饮漪、王苓把李巧儿调教了一番。
李巧儿这会儿正乖巧的给王灰、刘元各施了个礼,“老爷未曾回转,此前是家中大老爷,渡得筑基劫。”
“大老爷,筑基?”王灰、刘元对此更是疑惑,半年多不曾上山,何时这狮子峰上多了个大老爷,莫不是有贼鬣狗道人占了道场。
念及至此,王灰一步上前,抬手一把拉住李巧儿,正色言道:“巧儿姑娘,是否有人要挟你,峰下陈兵数万,道场护不下,但带你走还是能走的。”
“五斗!五斗!”刘元直接扯开嗓子大喊。
正沉浸在温柔乡里的五斗迷迷瞪瞪,倒是新媳妇不敢贪睡,闻人喊自家丈夫的名讳,连忙推了推五斗身子,一个凡俗弱女那推得动这狮子兽,五斗滋当闺房乐趣,嗯哼一声便又睡下了。
五斗这夯货睡的香甜,这边可炸了锅。
“那来的登徒子,调戏姑娘,调戏到我狮子峰来了。”
刘金雀舌绽如雷,一道金光直取王灰面门而去。
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
王灰抬手挡在身前,金蛟剪直接洞穿了他的手心,拳意涌动将金蛟剪卡住,不得动弹。
“那来的丫头敢刺杀朝廷命官,找打!”刘元见刘金雀行凶,鼓起真气,挥拳而上,七岁以外,飞剑、法术又快又准,七步以内,人可敌国。
刘元脚一迈,一记直拳打在刘金雀的护身灵罩上,一拳崩碎,金石透体而出,在身前汇成一口金盾,挡下直拳。
另有金砂从两侧挥出,汇成两口金剑直刺向刘元。
刘元脚步轻点,身形暴退,退至一边,递拳,一拳一口金剑,将其打碎,但金砂又复而成剑,与之缠斗。
“慢,仙师且慢,”王灰说着,将金蛟剪从手上拔下,扔回给刘金雀,“此地是我大汉王朝管控区域,莫无大汉人王亲允,无人可在此修筑道场,还请道长仙师海涵。”双手抱拳,血不住的下滴。
“小姐,这是边关元帅王灰,那个是刘元,老爷与他们认识。“李巧儿这才得空言道。
刘金雀看了她一眼,将金砂悉数散回,金蛟剪没入手心不见。
“五斗,五米,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睡!”
“来了,来了,大小姐,我来了!”
五斗连滚带爬从温柔乡赶来。
“老王,刘小子,你们怎么在这儿,”五斗看到王灰的伤口,“咋,又跟人干架了,来,我媳妇儿略通草药,让她给你治治。”
“在下刘昶晖,这是內人。”刘昶晖并未说两个中那个是,惹得泉饮漪狂翻白眼,“适才孙女鲁莽,在此赔个不是。”
“老哥,好福气,两位夫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王灰开口夸赞道。
一时间,山前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刘鹏鲸依旧枯坐在洞前,洞中阴气渐散,露出一慈眉善目的老者来,看着洞外的少年时,先是阴险一笑,又立马换上慈祥的笑容,“少年,少年,少年。”
轻轻呼唤着。
慈祥和蔼的声音中,夹杂着靡靡之音。
“啊?”
刘鹏鲸一脸呆滞的睁开眼,看着洞中的老着。
“少年,少年,我是圣域强者,相当于你们的洞真期修士,误入此地,只需拔下洞口的兵器,便可助我脱困,到时我带你回拜占庭,传你魔法。”
刘鹏鲸闻言缓缓起身,缓缓前行,慢慢抬起手,搭在青魔刀上,在老者希冀的眼神下,刘鹏鲸猛得转过头,盯着老者,“你说你这么强怎么会一个金丹期的修士给定在这里呢?”
老者愣了一刹师,“我是只身除魔,却不想魔王强大,不慎陨落,得亏我圣域强者精神力强大,在魔王那里苟延残喘,最后让一金丹期的小子取巧给杀了,再同一块封印于此,”顿了顿,“我趁魔王虚弱,将其精神力灵魂绞杀殆尽,这才与你相见,请你报助。”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爷爷是这样的英雄人物,应该救,应该救”
刘鹏鲸轻喝一声,拉开架势,双手握住刀柄,奋力往外拔出,拔上一半,长刀回入,一道青色的雷霆劈在老者的脸上,将他半张脸劈得骨相尽漏,一半慈祥一半狰狞,怪异而又和谐。
须臾间,皮复骨相,恢复了老者云淡风清,鹤发童颜的相貌。
“不行,不行,小子本事太浅,救不得老英雄,惭愧,惭愧。”刘鹏鲸大声嚷嚷着。
“既然少年与在下缘分尚浅,在下本想出来后,教你一手两手看家本事,可惜了,可惜了。”老者说着便要隐退。
“现在也不晚啊。”刘鹏鲸叫住了老者。
老者恢复身形,看看刘鹏鲸。
“老英雄怎么称呼?刘鹏鲸。”刘鹏鲸先问了名姓。
“挪威·柯沃特。”
“挪威老先生是外国人?”
“拜占庭人。”
“挪威老英雄,你不如教我应些可以增长修为的土办法,我好学会了,把你解救出来。”
挪威闻言,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是这小子实力太差,拨不下灵刀,若是将其修为增加一点,可以拔出灵刀,那我到时候占据其身体时,也可以起步高一点,念及至此,挪威决定拿出一部分基础法门,从而增强其修为。
“小鲸,在我拜占庭有两条主要的修炼途径,一条是战士,通过修炼斗气,增强体质,打熬肉身,一条是魔法师,通过吸收天地间的元素,掌握魔法咒语,我,便是土系圣域魔法师。”挪威张口言道,“在我家族的记载中,有一项专门用于增强土魔法师的方法手段,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土系的魔法天赋。”
土刺。
刘鹏鲸手指一勾,地上出现一排地刺,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很好,”挪威看着很高兴,还是相同属性的,我占据其身体后,按照以往的经验,可以快速返回圣域,真好,“我这个方法手段,作,石雕。”
“石雕?”
“对,石雕,以精神力勾动天地间的土元素,从而去雕琢石块,这样会锻炼到精神力,从而使自己可以操纵更多的元素。”挪威言道。
“那我试试?”
这般如是,刘鹏鲸在挪威的指点下雕了三个月的石雕,身边地上一堆的花虫鱼鸟,散落各处。
“呼。”
刘鹏鲸长长舒了一口气,将自己手中的刻刀放下,脸色疲惫,但双眼炯炯有神,两边太阳穴时不时鼓动,正要开言说话,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醒人事。
当刘鹏鲸再度醒来之时,自己身处床榻之上,全身软弱无力,但能感受到身边发生的事,思维无比的清晰。
“小鲸,你这三个月魔怔了知道吗。”刘金雀正色道,“一个人坐在洞前,自言自语,手中雕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鸟不像鸟,鱼不像鱼,你倒底是怎么了?”
“我没事。”刘鹏鲸声音吵哑,如两块砂石摩擦发出的声音。
“你还说你没事,你自己看看。”刘金雀聚水成镜,浮现在刘鹏鲸的面前,镜中的刘鹏鲸骨瘦如柴整个人皮包着骨,都脱了相了。
此时,泉饮漪端了一堆天灵地宝出来,刘鹏鲸见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扑到桌边便狼吞虎咽了起来,药材、灵肉塞到嘴里,咬了几下,便生生咽下去。
刘鹏鲸身子如吹了气般,肉眼可观的一点点填充了起来,头顶热气腾腾,下手抓拿是越来越快。
”奶奶,你看看小鲸,多不正常。”刘金雀嚷嚷道。
“这是正常的。”通天鲲鹏从桌上叼了一块腿肉走,落在一旁。
“武大爷就是武大爷,洞中封印着一个你爹消灭不了的阴魔,阴魔却将自己吞噬过的灵魂进行了融合的,融合出了一个所谓圣域强者,洞真期的大能,蛊惑这小子放他出来,”通天鲲鹏边吃肉边说着,“你小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跟他周旋,还想从他手里榨点宝贝,你也不想想,你的修为,炼气十二层,跟人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炼气十三层,”刘鹏鲸抽空纠正了通天鲲鹏言词上的漏洞,“圣域强者这事儿是真的?”
“武大爷说是真的,他们那里好像不修元神,没了肉身,灵魂便跟纸一样薄,空有数量没有质量,”通天鲲鹏言道,“这三月你骗到什么了没有?”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这叫窃,窃玉偷香的窃。”
”啪!”
刘金雀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说人话,还窃,还窃玉偷香。”
“奶奶,你看我姐。”刘鹏鲸还委屈上了。
“赶紧说。”泉饮漪言道。
“他教了我一个办法增长精神力……”
“所以你就信了,变成刚刚那幅尸吊样,”通天鲲鹏直言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跟外面那头蠢狮子一样,你以为为什么会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合道这三关,武生走这三关的意义是什么。”
刘鹏鲸闻之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