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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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试探

    “王爷在上,曹鼐,沈荣觐见!”

    “快快起来,落座,把这一路上的都给本王细细说来!”

    毛刚他们见朱棣见的人居然就是平日里军中时长提及的辗转千里文武二人,这时得见真人,心中都是景仰万分。可这时候朱棣见了这两人自然是有各种重要事情商谈,便都先行退去,各自到营中把这事传扬出去,激励士气。

    曹鼐两人自然先将当日到了紫荆关后遇见的各种情形,一路上探听到的各种消息,都一一和朱棣说起,当他们把京中众臣和后宫勾连边军,连接瓦剌坑害皇帝的事情合盘说出后,没想到朱棣居然没有动怒,只是放声大笑,“果然与我们猜想的相差无几,只是后来我以为把我放来奴儿干都司是借刀杀人,后来才知晓这是有人在施展暗度陈仓之计,既避免京城权力倾轧,也能壮大自身,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谁人出的这主意,商辂彭时,还有于谦,他们都不可能推动,毕竟本王出关,对朱祁钰既好,也坏。”

    “王爷,让亦力哈大人修书的法子,正是曹大人所想。”李珍见朱棣思路跳脱,便赶紧把他拉回来。

    “哦,曹卿这功劳可不小啊,来赶紧说来。”

    那日在即将消融的黑龙江边上,曹鼐和沈荣留下书信给樊忠后,轻骑调头南下。一路上两人到处暗访,居然也从一些村落中打听到一些匪窝所在。当然,二人也并不会骁勇到直捣黄龙,反而都把那些地方一一探明,做好记录。

    到了辽阳,亦力哈见是内阁原首辅曹鼐求见,且只是修书前往女真各部,更是欣然同意。可亦力哈并没有想到,上一次他修书劝退女真大军从京城撤回,已经用尽了情面,而且这仅仅一封书信,连一点像样的礼物也没有,如何能让女真人顺从。

    曹鼐也不好直说要钱要礼,毕竟他听闻朱棣一行还有路上碰到的百官家眷,一路上都多受辽阳这边的照顾。曹鼐明白这可不能得一望二,索取无度的话,可能连这辽阳的盟友也丢了。

    于是二人便亲自带着送往海西女真的书信,一路上散尽了从紫荆关罗六处搜刮出来的黄金银票,换成了一车车的粮食和一头头的骡马,海西部的头人,本来也和亦力哈私交甚好,此前在京城虽然也是得了这老朋友的书信,带头退了兵,可归根结底也是不想彻底得罪了大明,至于瓦剌人,反正也是岁岁进贡,可也不能在京城折了老本,那亦力哈的书信便成了卸坡下驴的籍口。

    而这时亦力哈又来信要臣服于桓王,本来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做做样子就过去了。可曹鼐带来的物资,说是桓王的赏赐,于是原本的做样子,就成了下本钱。曹鼐再用三寸不烂之舌,挑明臣服于桓王的利害关系,共同抵御瓦剌,压迫南面朝鲜的势力,同时稳坐女真各部首领之位。那海西的头人便从下本钱,变成了听调遣。

    “曹卿为何把那钱财换成粮食骡马,又为何全都送给了海西?其余女真部难道不需要这些?”朱棣甚是不解。

    “王爷,原因有三。第一个,我们身上其实没多少钱财,那三十车米粮,还有骡马一百匹,就花光了所有。第二,海西是女真各部中势力最强的,有领头作用,第三,一封书信断不可能让女真折服,就算臣的口才了得,也抵不过粮食马匹来的实在。”

    “好,曹卿不愧是内阁之首,机关谋略,这是张良之才啊。”

    朱棣这时候喜不自禁,得了海西女真,又有探子得了这方圆五百里的匪窝详细,而曹鼐二人更是把南下路上的匪窝摸得清楚,这关东剿匪的大计,已经成了六分。

    “来人,召毛刚等人,与曹卿,沈伯洗尘。”

    李珍是自从正统初年以来,朱祁镇最亲近的臣子,比之王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日子见这桓王,韬略胆识,与往日相比就是一个天差地别,心中高兴,这晚上的接风酒宴上,便也忍不住多喝了两壶。朱棣也是确实高兴,居然亲自下场给这些近臣们斟酒。

    王帐内的篝火堆烧得正旺,君臣都是酒酣耳热,那黑狐也是盘在火堆旁,抱着一块熟肉啃得正欢。

    李珍面前的酒碗,空了又满,满了又空,朱棣又来添上,李珍却一时酒意上头,一把抓住朱棣的衣袖,说起年少时候与正统皇帝在御书房嬉闹的事,说的断断续续,但也说的清清楚楚,朱祁镇怎样用一枚端砚砸破了一个太监的头,他又帮着朱祁镇怎样哄着那太监,因为那时候皇帝登基不久,还属于国丧期间,如若此事被辅政的太皇太后得知,必然就是一顿板子,或者禁足,也或者是在太傅那里罚抄多少遍的论语。

    李珍用撕下的衣袖给那太监捂住伤口,而朱祁镇却把那方砚台,塞在另一个随身伺候的小黄门手上。转身把身旁的一个烛台踢倒,把桌面的笔架和镇纸拨拉在地,做完这些,才出了御书房喊人。

    “王爷,你还记得那个小太监是谁吗?”

    “谁,哪个?”这时候在李珍面前的,虽然是朱祁镇的躯壳,那灵魂却是如假包换的永乐天子,他孙子小时候的龌龊事又怎么会知道呢,于是便只有吱吱呀呀的糊弄着。

    “哎呀,王爷,就是那个被砸破头的那个。”谁知道这李珍一反常态,借着酒意发挥起来。

    “哎呀,李爵爷,你这是醉了,醉了。”曹鼐察觉朱棣脸色有些凝滞,便也仗着酒意为王爷解围。

    “嗯,李爵爷醉了,来人呐,先扶爵爷回去休息。”

    “我没醉,曹大人,我没醉,这几壶小酒怎么够我塞牙缝的。不够,再来。”李珍甚至还没有放开朱棣的衣袖。

    几个侍卫还是近乎是把李珍抬着才出了王帐,看得众人都摇头讪笑,只有朱棣的酒意醒了一半,心里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