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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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截杀

    不黯韬略的部落王爷们,终于明白了郭敬的心思,也都纷纷称是,五万瓦剌精锐,便耀武扬威在喜峰口外逗留了一个多月,同时往明廷派遣了使节,要在辽东借道讨伐瓦剌叛逆——脱脱不花。

    本着祸水东引的想法,高谷和皇城内的话事人,在武英殿中,面对着瓦剌使节的嚣张,拉拉扯扯,足足三天有多,还是默许了也先借道。当然唯一的要求,便是要他顺带把已经盘踞辽阳的朱祁镇给端了。杀人不用自己动手,借刀就借最锋利的那一把,把正统皇帝贬为亲王,就藩奴儿干都司,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放纵他在辽东左右串连,僭越了亲王权限,却从未从朝廷发出一次申斥。

    这朝廷,这当今景泰皇帝,对自家兄弟已经好的无话可说了吧,天下文人都称颂当今天子仁慈,没有前朝的烛影斧声,没有唐代的玄武门之变,没有隋朝的杨广谋害太子夺权,这景泰皇帝对朱祁镇这位兄长,已是仁至义尽,他在辽东却还不识好歹,囤粮开荒,抽调人丁,超出了人臣界限,甚至把女真鞑靼收归帐下,简直乱了大明祖制,每天弹劾朱祁镇的折子从各地传来,堆满了内阁和御书房的案头。

    孙太后看着这些折子就开心地对景泰皇帝说:“你哥哥做的事情,在内,逆了天下仕子的心,在外,管束不了大明九镇边军。你看这天下各地来的奏折,都是弹劾你那哥哥的,他做什么,你反着来做,这天下文人归心,边镇归心,文武不乱,那还愁什么?”

    长城之外的地方,似乎就不是孙太后心里的大明疆土,也先所过之处掳掠无数,朝廷却充耳不闻,直到宁远被围,却还下旨敕令开原发兵往辽阳讨逆,把那开原参将气得半死,可上命难违,也只好令开原守备刘贵领兵前往,特意还交待面子上做足功夫,暗地里多多帮衬。

    开原一地,本来设置了三万卫,辽海卫,还有安乐州,自在州,后来辽东各地散居女真内附大明,自在州便南迁纳入辽阳规管,而开原则成了汉夷混杂之地,也是明朝与鞑靼瓦剌,兀良哈等各族部落的互市所在。多年下来,开原兵马可以算是辽东最为强健的一支人马,兼具明军传统的强悍步兵,火铳手,骁勇的草原族裔骑兵和弓箭手,各兵种齐备,剽悍不差瓦剌,装备不若于关内精锐,所以那六千开原兵马守辽阳,足够了。

    在大营中酣睡的朱棣,自然不知道这些蚕茧一样各种琐碎事情,他最期待的是次日与也先的兵戈相见。

    辽东各处势力,似乎要搅成一团,也似乎正相互角力着,拉成了均势。而朱棣和也先的直接碰撞,将是解开着一团乱麻的关键点。

    可直到第二天中午,顶盔掼甲的朱棣,还是没有等来一丁点也先的消息,似乎那瓦剌五万大军已经在辽东这片平原上消失了一样,派出去的斥候都快到宁远了,居然只看到地上杂乱的马蹄印和马粪,除此之外,便连一根马尾巴毛也没见到。

    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黄昏,派出去的斥候陆续回报,没有,全都是没有,一个瓦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一点追查的线索都没找到。

    昨天还是胸有成竹的朱棣,此时便是瘪气的气球,足足五万人,居然来去如风,才恰恰一夜之间,也先的精锐居然有这样能耐,那即使自己倾尽辽阳城全军人马,也不会有五成的胜算。

    而且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自己能不能打赢也先,而是这也先的人马去了哪里。朱棣对着舆图,毫无头绪。反而是张益插了话:“王爷,也先的目的可能就是我们,不过我认为,也先最想要碰的也并不是我们。”

    “这话怎么说?”

    “昨日我们大获全胜,那些瓦剌人扔下尸体惶惶如丧家之犬,可是他们退兵的阵脚不乱,折损的也不过一两千人。”

    “这个我也看到,所以并没有放兵穷追。”

    “也先会不会看到与我们正面接战,可能需要蒙受巨大战损,所以改变了策略?”

    “夜袭?这已经玩得不想玩的招,哪里会有什么效果!”

    “王爷你看,我们从辽阳城出来,而那也先遣先头部队和我们接战,在战况稍有不利便把队伍撤走,虽然我们没有追赶,没有踩到那可能存在的圈套。可这一场大胜,却麻痹了我们。”

    听到这里,朱棣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这张益说的话,也太直白了一些,那言下之意是自己太过得意,才让也先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自己成了该负责的人。

    “而辽阳城,水路法会和周天大醮正隆重举行,辽阳城四门大开,若是瓦剌轻骑一阵猛冲,城门失守,便只是须臾之间的事。”

    朱棣眉毛倒竖,低声叱喝:“贼子也敢这般行事。”

    天子一怒,威吓众生,虽说那朱祁镇的皮囊现在只是亲王,可朱棣却是实打实的永乐大帝,盛怒之下的气势,连陈怀这种宿将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立刻拔营,往辽阳城撤回!”

    这时候的明军,起码士气还是旺盛的,毕竟刚刚才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所以拔营的动作也足够迅速,在太阳下山之前,大军已经开始起行,中元节刚过,月色还是十分明亮,起码走起夜路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关外旷野地势平缓,大军行进顺畅,两万人马在夜色下蜿蜒前行,就像一条长长的大蛇。可就是这样一条大蛇,现在正被人一刀截断,在那正中间的位置,一片黑松林中,箭雨飞蝗一样往林子边缘的明军头上落下,一时间躲闪不及的明军,立时倒毙的不在少数。从林子中窜出的刀光和人影,不断收割着那些中箭受伤,无法躲闪的明军士兵,而那些从步兵身后冲出的骑兵,则向着这条大蛇被截断的两边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