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斩蛟开始横扫十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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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燕将吕护

    “燕军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是暂时退去,离得稍远些而已。”陈祐挥手满不在乎道。

    “前些日子来犯燕军乃吕护、傅颜所部,如今两军已退,我派斥候探查,吕护所部目下屯兵河阴,距此地不过百里,实乃心腹之患!”

    刘引默默在脑海中检索了一下吕护的名字,很遗憾一无所获。

    毋宁说整个燕国他有印象的也就慕容恪、慕容垂等寥寥几人罢了。

    没办法,他看历史也就是看个热闹,前世中能记住的也就是些比较有名的人物,像吕护吗……实在是没听说过。

    不过河阴这地方他倒是知道,离洛阳不远,后来尔朱荣好像还在这里组织过“潜水大赛”。

    好在他心中的疑问并没有维持太久。

    自家长史便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吕护此人,我也多有耳闻,乃是积年宿将,其人久历战阵,熟谙军事,而又诡诈多变,不可不防!”

    “这人竟如此厉害?”刘引有些好奇。

    坐于正中的陈祐闻言正色道:“汝等小辈不知,这十数年来变乱不止,而此人却数易其主,于羯赵、冉魏、慕容鲜卑,乃至朝廷之间辗转,竟未损分毫,实乃一狡诈悍贼也!”

    从陈祐口中,刘引终于知道了这个吕护的丰富履历。

    只能说与他的本家吕布相比,吕护勇武虽差的远,但投降的本事却远胜对方。

    其人原是羯赵将领,冉魏杀胡时便叛赵归魏,但旋即又挟持冉魏洛州刺史投降了朝廷。

    而这只不过是吕护精彩人生的一个开端。

    降晋后,此人转眼又叛晋北上,投奔了后赵的残余势力——幽州刺史王午。

    但这种日薄西山的势力怎能长远?

    不多时便是王午部将秦兴杀王午,吕护又杀秦兴,最终笑到最后,获得了一块地盘。

    只是面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慕容燕国,他也支撑不住,只能上表请降,成了燕国的河内太守。

    但割据一方的吕护一直备受猜忌,很快便又叛燕归晋,秘密联络朝廷,计划偷袭邺城。

    结果王师未至,事情便走漏了风声,在河内野王被燕军围了几个月后,吕护终于支撑不住,突围逃往荥阳,再次投奔朝廷。

    只是在荥阳屁股还没坐热,他便又静极思动,再次联络燕国,北上投燕。

    而慕容氏如何选择呢?答案是待之如初。

    甚至还把他提拔成了宁南将军、广州刺史。

    当然,之所以这般厚待他,主要还是吕护丢掉了老巢野王,不再对燕国有实质性的威胁。

    甚至还变成了一把甚为好用的快刀,帮助燕国南征北战。

    只能说这样一个反复无常之人,若没有点真材实料,是没法在这种乱世混下去的。

    听完陈祐的介绍,众人对洛阳周边的形式总算有了初步了解。

    洛阳附近虽无大股燕军,但吕护领着的这数千兵马却是不好对付。

    仅凭城中这些兵力,出城野战大概率讨不到好处,商议来商议去,便也只好守城待援,以待时变。

    话虽如此,但沈劲终不愿在城中枯坐,便向陈祐请求每十日操演一番,以免久坐城中,兵士懈怠。

    燕军暂未兵临城下,城中粮食在沈劲来后还算宽裕,陈祐自无不可。

    ……

    洛阳城北,大夏门外。

    不远处便是昔年残存的宣武场,数十年前洛阳中军多在此地操演武艺、阵法。

    而大夏门内就是金墉城,若燕军来袭,于此地操演的兵士正可从容退入城内。

    沈劲带领所部千二百人,于宣武场中空地整齐列阵。

    至于城中原有的兵士,则没有带出操演。

    毕竟洛阳乃是险地,带这些敝卒出城,倘若有变,帮不上忙也就算了,甚至可能还会拖后腿。

    “二郎,这些时日我带着你通读兵书,想必你也领悟颇多了吧?”一片地势稍高的土坡之上,沈劲望着坡下列阵兵士,沉声问道。

    刘引思索片刻,如实回答:“感悟却是颇多,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哦?什么东西?”

    “那便是我若为将,还真不知该如何让这大军如臂指使!”

    沈劲闻言,朗声大笑:“二郎好大的口气,我自幼便饱读兵书,加冠之后又时时于庄中操演部曲,不敢稍懈,至今统领这千百号人尚不敢言如臂指使,统领大军何其难也!”

    “如韩信那般将兵多多益善者,实乃天授,似我等凡夫俗子便只能墨守成规,效前人之法!”

    “于统兵、驭兵之事,吴子、六韬等书中也皆有言及,然二郎你先前不过是个什长,只得其形、未明其理也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你前日能提出那背水阵法,也足见你平日所下功夫不浅、于兵事一道颇有天资,假以时日定能在老夫之上。”

    对沈劲的这番点评,刘引心服口服:“恩师所言甚是,弟子确实只是学了个皮毛。”

    身体的原主只是个什长,虽然也跟着打过几次流寇,但都是跟着领兵部曲将的旗号行动。

    所熟知的旗号,也就只有所属部曲将的那几种。

    听到、看到之后让放箭便放箭,让执矛便执矛,让进便进、让退便退,哪里管得了许多。

    对于整支军队如何运行,还真是盲人摸象,不得其法。

    至于后来,军队又一直都在行军,就更没有时间操练军阵了。

    土坡之上,沈劲遥指下方军阵,问道:“二郎,你可知这是何阵法?”

    阵法?这个问题一下就触及了刘引的神经。

    虽然在历史方面,他充其量就是个半瓶水的爱好者,但架不住那些小说演义他看的多。

    什么天门阵、诛仙阵、九宫八卦阵、八门金锁阵、一字长蛇阵,他可是张口就来。

    但眼前这个阵法看起来平平无奇,似乎没那么邪乎。

    只是分成了前后左右中五个小块。

    仔细回忆这些天所看兵书内容,刘引尝试着答道:“吴子有言,能备千乘万骑,兼之徒步,分为五军,各为一衢,似是与此阵颇为相通。”

    “哦?我就说二郎你于兵事之上颇有天资。”沈劲闻言十分满意。

    “那恩师我是答对了?”

    沈劲轻抚胡须,娓娓道来:“哦……虽没全对,但也相差不远,此阵便是当年韩信于垓下大破项羽时所用的五军阵。”

    “来,你且看为师为你操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