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王蛟,请大乾赴死!
繁体版

第三章蛇蟒伏于野

    这个《望气术》小册子上的的技能更类似于是一种瞳术,所以只有修士能使用。

    似乎是之前的主人一直没有修士,或者是等着族中有修士出现再传授,反正渐渐就被人给遗忘了,之后是和一些藏书一起给王家给买下。

    因为不重视,所以王蛟大堂哥王校,那个走科举多年不中的童生也没有在意,王蛟偶然翻到之后一试还真的有用处。

    王蛟修炼之后用在大部分人身上都不够是一团黑气之中的鱼虾龟鳖之流,气团是气运颜色,动物是本命命格。

    之前王蛟接触的李叔气运就是全黑,命格也是四大家鱼之中最黑色的鳙鱼。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总结,王蛟基本上可以确定黑色即为劫气,黑色越多就越是命运多舛,即所谓的“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而命格之中的黑色越多就是一辈子越是普通的黔首。

    至于说命格所显示的各种动物,就只有靠王蛟自己猜测。

    “或许明天看看同门的气运命格更能归纳总结。”

    王蛟一边在心中琢磨着,一边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的“社会”倒是谈不上是有多么精彩,无外乎就是白溪观的观主、长老在台上开堂议事,讲讲祖师们的师承和创业的艰辛,再讲讲近些年来超度亡魂,做法驱邪、猎杀妖兽、作陂开圳、禁六畜伤害禾苗,禁胡乱砍伐山林竹木之类的事情。

    虽然白溪观是山野小观,对于这些事情也没有一个章程和记录,但是大部分人听的还是相当认真,只有王蛟一个人专心对付面前的肥肉。

    相信每一个听过上一辈讲古的人都知道在农业社会脂肪有多么难以获取。

    老王家虽然名义上说是私盐贩子,但是实际上不过是趁着隔壁应城盐矿开发,腥膻味十足的大乾朝廷基层管理有意不去细致管理的福,搞点小买卖。

    再加上王家的所图不小,处处是需要用钱的地方,所以王蛟也没有吃过几次油腥。

    至于其他师伯师叔师兄弟之所以听的很认真,原因也是相当的简单——牵扯到各自的利益!

    无恒产者无恒心。

    一个组织如果没有固定的共同资产,就无法形成稳定的向心力。

    一般以“神”为名的组织,最泛滥的不是僧寺道观,反倒是那个“结社自保”之中“社”。

    这个“社”是指神社,一般来说就是几家亲近的人到一个家族凑在一起以酬神的名义凑钱放高贷置地,用利息或者是佃租来分红,这种大集体能够扛得住更大的风险和压力,也算是最早的“农业合作社”。

    当然在入境的大乾,也有上规模搞连锁的,比如说小刀会,当然更出名的大概就是未来挖了大乾皇陵的孙魁元起家的庙道会。

    反正要上台面必须有一个高大上的政治主张——反大乾无疑是最合适的。

    白溪观的“社坛”自然是没有普通老百姓之间的“结社”那么土,也没有后两者那么高大上,一般来说就是以白溪观的观田作为本金,以佃租和高利贷利息作为分红向全部进入观中名册的野道士发放。

    虽然到每一个野道士手中不过一石一百二十斤左右,但是每年多个收入没有那个野道士会不在乎。

    这年头地主家都没有余粮,而野道士们家中肯定有地主关系,但是到自身手上未必会有多少粮食。

    王蛟对这事不感兴趣,一来是因为人微言轻,不同于这些师兄弟家族中都有强力人物支持,话语权没有那就别说话;二来嘛,有这些师兄弟盯着,他折腾个啥劲?

    相比较起这个,王蛟更在乎的事他的师伯师叔、师兄弟的气运命格。

    运起“望气术”,王蛟瞧了一眼身边师兄弟的头顶,手上的筷子却是不自觉的抖了抖。

    白溪观这边的野道士虽然大部分连大乾朝廷的度牒都没有,但是各个却是正宗的修士。

    入境在命格上面却是各个草莽蛇蟒,一个命格之中的蛇蟒形象都是盘旋成一团,竖瞳警惕的看着彼此。

    气运的黑色云团倒是从深黑到偏灰偏白的都有。

    一点都看不出来半点仙家气度!

    这不对劲啊?

    王蛟只是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其中的诀窍。

    说到底还是上辈子官方宣传对法律法规的神圣性深信不疑,思想钢印下下意识的认为什么盘剥敲诈顶破天就是在法律的灰色地带上面做些事情。

    这点在大乾前面的王朝上倒是确实有过,最有名的大概就是那个“淋尖踢斛”,收粮的小吏踢一脚在纳粮的容器斛上,顶端掉在地上的粮食就是小吏自己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啥到我大乾头上就少见这个词了?

    这一方面是我大乾延续大明后期的改革,从单纯收粮食到了收银子。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大乾基层官吏早看不上那三瓜两枣了。

    如果大明的吏治上是崩坏,那按照大乾岭南杜凤治县令日记的记载,全省一年上报皇帝处决的也就2、30人。实际单南海、番禺两县一年就要处决数千人,刽子手出一次任务就能把人头堆成小山。这还没算很多莫名其妙死在监狱里的。

    大乾的国族入关前我只能靠着“淋尖踢斛”挣点小钱,国族入关了我还是这么挣点小钱,那国族不是白入关了?

    反正按照那位县令的日记上的说法,平民是“人均可杀”

    因为清国治理能力有限,很多时候广大农村地区并不交税,用杜凤治的话说老百姓交税仅仅是因为打不过官府罢了。

    或者老百姓交了税地方上不给开收据,钱款被地方上私分了。老百姓也不懂。朝廷一对账认为没收到田赋。

    时间长了帝国就会组织军队下乡暴力催收,具体做法就是杀人放火,炮击村庄。

    十年间只征收到三四成税款是常有的事情。

    村民被清军杀服了之后就交钱,杜凤治他们就分钱。先给朝廷补足亏欠,剩下的衙役、“家人”甚至杜凤治的厨师、轿夫、家庭教师等等见者有份,人人有钱拿,就是这么个清乡法。

    不过不过大乾的官军手段过于残酷,连杜都感叹几位总兵“怨杀许多平人为自己立功……不论真假,杀得愈多愈妙”“过于残忍,怨死不少”。

    这种官府下还能够活下来的乡下宗族势力,有几个是善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