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成功为张杨消费了11元（烧烤+酒水），成功获得返利33元。】

    【当前返利等级2，距离下一次升级还差877元。】

    许晴看到了视网膜上的跳动。

    她刚才付款了一百多。

    这样看来，张杨带来的返利只是他吃了什么。

    而之前那次全额返还，应该原本是张杨打算要请客的，所以变相地也是替张杨消费了，所以返还了满额。

    说真的。

    许晴家里父亲是做生意的，亲戚也有些关系，本着许爸富养女儿的心态，许晴一直都不缺零花钱。

    所以这点钱返不返利对她而言其实没差别。

    当然，如果是买车买房那种直接起飞的另算，但是，先不说她有什么立场这么干，要是她真的去买个车子送男生，她爸第一个就不答应。

    而不问许爸爆金币，现在作为高中生的许晴也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要不，干脆把系统的事告诉给张杨？

    说：你不用努力了，让姐来带你装逼带你飞？

    他不相信倒还好……相信了，那他到底是喜欢自己这个人还是钱，就彻底分不清了。

    许晴决定打死不说。

    （※女主绑定的系统实际上并不能告知给张杨，会触发冲突警告，如果强行告知会注销系统和消除自身多出的那份记忆。）

    ……

    张杨把收摊的任务交给赵虎他们，说了先送虞幼薇回家，再到马平阳碰头，毕竟钱还没分，大伙睡不着的。

    『系统：个体对象【张杨】购买香烟，花费10元，返利30元。』

    『当前返利等级2，距离下一次升级还差263元。』

    张杨从临街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包烟，塞进裤兜里，看到虞幼薇投望过来的目光，原本打算解释一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解释个毛啊。

    “走吧。”

    他蹦下台阶，插着口袋走在前面。

    而她就亦步亦趋地跟在距离自己一步身后。

    真就像个封建社会受尽怨气的小媳妇，让张杨挺无语的：老子真的有那么过分么，虞幼薇。

    他忽然停下脚步。

    而虞幼薇就顺势一头磕在他的后背上，顺带一提，还有两个特别有存在感的东西也一并压在张杨身上了。

    “？”

    “你一直走在我的后面，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里？”

    张杨说道。

    他其实知道虞幼薇的奶奶家在那里，因为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往那儿跑。

    有超过一百多个夜晚，他都是这样陪着虞幼薇，踏过漫漫的星河回到那里。

    只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知道。

    “哦，对不起。”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赶紧从张杨的身后绕到前面，走几步路，就会有些战战兢兢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生怕把他给丢了。

    看到这样的虞幼薇，张杨也是莫名的有些怀念。

    他从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膀，用两只手的大拇指推动了她的胛骨。

    “挺起胸膛来，不要那么畏畏缩缩的，自信一点你会发现，学校里的那些女生其实都没你长得好看。”

    “……”

    张杨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于一个18岁的女生是不该这么轻佻的，尤其她还是虞幼薇。

    但是人的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虞幼薇这十多年来已经渗透进了他生活的许多部分，他身边一直流连着不同的女人，甚至多到他都记不住长相和名字，但他一周里总会有一到两天，始终会回到她那里。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不知道多久才能忘怀。

    但是考虑到他施加在对方身上的那份近乎诅咒一样的痛苦。

    为了不再犯错，保持距离很重要。

    就在张杨为自己刚才的过失微微懊恼的时候，她听到前方传来虞幼薇小小的声音。

    “你说啥？”他没听清。

    “在你心里，跟……许晴比呢……”

    这一次，他听清了。

    “为什么要跟许晴比？”张杨跳过了问题，反问。

    因为——

    “我乱说的，你说我好看……我、我有点太自大了，对不起——”

    “至少在我心里，你是排第一的。”

    即使隔着夜幕，张杨也能够看清虞幼薇那迅速升温变得赤红的脸颊。

    反应过来的张杨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艸。

    渣男当惯了，习惯成自然了。

    但他并未说谎。

    只能找补道：“当然，许晴也很棒，她很懂衣饰搭配，衬托她的外形和气质。我这种人很花心的，只要是美女我都喜欢。”

    所以，我这种人说的话，不要相信。

    当然，夸你的话是真的，因为渣男根本不会对丑女浪费时间。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说道。

    张杨很想问问她知道了什么。

    但因为那可能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他决定不再追问。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没有再开过口，但虞幼薇的身影，确实比之前挺直了不少。

    虞幼薇的奶奶是小学老师，所以住在小学的家属楼里。

    张杨他们是从后门走的，一直送她到了楼梯口。

    “我就到这了。”张杨站定了身。

    “嗯，拜拜。”虞幼薇回头，牵起了嘴角。

    她并不像许晴那么爱笑，两朵梨涡能够将寒冬化作暖春。

    但她的笑容，真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无颜色的那种感觉。

    『如果有一天，你没有钱的话，我可以把这些攒下来的钱给你。』

    『张杨，如果说出真相让你难受的话就对我说谎吧，我不介意的。』

    『我只有你了……』

    『张杨……』

    『张杨…』

    ……

    『张杨，我爱你。』

    张杨死的时候没有经历走马灯。

    但是值此一刻，在这个让他充满了回忆的地方，那个深埋在他记忆深处的身影，忽然间跃然在他眼前的时候。

    张杨抑制不住地想要上前去将她揉进自己怀中的冲动。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张杨意识到，再跟虞幼薇纠缠不休，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毕竟，那是系统认定，自己心中满分的存在。

    好在，这一次，他没再像先前那样犯蠢。

    张杨深吸了一口气：“虞幼薇。”

    她静静地站在那，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今天的事就了结了，你以后不用在觉得再亏欠我什么，我帮你赶走混混，你给我抄试卷和带来生意，咱们就算两讫了。”

    “嗯。”

    她点了点头。

    张杨松了口气，然后说道：“那我走了。”

    可就在他即将转身的时候，这次，换她叫了他的名字：“张杨？”

    他转过头，等待着她开口说话。

    “谢谢你，今天又送我回家了。”

    张杨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看见台阶阴影里的虞幼薇笑容里似乎渗着一丝哀伤。

    “明天见。”

    她说完这句话，就窜上了楼，没有给张杨再开口的机会。

    只有那盏感应灯，再闪烁了几下后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