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败光渣男家产后另谋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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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要么被休,要么自贬为妾

    良姜冷冷地望向方老太太:“被休之前,我还想问问,你是凭什么认为我不贞的?就这块帕子吗?”

    “这还不够吗?”方老太太的嗓门更加大,恨不能吵嚷得整个方家人尽皆知:

    “新婚初夜没有落红,这是可以浸猪笼的!我方家已经很仁慈了!”

    守在门口的丫鬟婆子顿时交头接耳,一阵议论纷纷。

    “什么?竟有此事?少夫人平日里看起来很规矩啊。”

    “这可说不好,少夫人天仙一般的人物,当初进门的时候还带来那么多的嫁妆贴补府中家用,任劳任怨,大度包容,怕就是有短处。”

    “别人家的新妇全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咱家少夫人老是神出鬼没的往府外跑,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良姜听着门口的嘲讽议论,并未辩解,而是两步上前,朝着方乘煦的脸不轻不重地拍了两巴掌。

    另一只手则暗中解了他的睡穴。

    “别睡了,起来!”

    方乘煦迷迷瞪瞪睁眼,望着床帐跟前的良姜,还有方老太太,一时间精神恍惚。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母亲,你怎么来了?”

    方老太太皱眉,话里有话地提醒他:“我还想问你呢,你今日与良姜小别新婚,第一次圆房,元帕上如何没有落红?”

    方乘煦费劲儿地想了想:“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良姜冷笑:“因为你适才劳累过度,倒在床上就立即昏睡过去了。”

    方乘煦断然是想不到,良姜竟然懂武功,而且擅于点穴。因此对她的话并未有任何怀疑,淡淡地“喔”了一声。

    方老太太眉眼一厉:“你俩没有圆房?”

    良姜笑得更加冷:“他前脚进屋,后脚赵妈就跟着追过来了,您儿子还不至于这么不中用吧?”

    “那你刚才为何不直说?”

    良姜一脸冤枉:“我一直在说,等乘煦醒了,与你解释,毕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对我没有兴趣,还是不行,说出来怕丢你方家的人。

    结果你想当然地冤枉我,一口咬定我不贞。原来在母亲的心里,我良姜竟然是如此不堪的。”

    方老太太被怼得脸红脖子粗,将手中元帕拧成麻花:“你分明是故意的!”

    良姜突然敛了面上冷笑,正色道:“母亲这话说得,好像我未卜先知,知道您老会假此事借题发挥,将我贬妻为妾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真想问问,母亲怎么就一眼认定您手中这白布乃是元帕呢?我还以为是方乘煦擦汗的汗巾呢。”

    方老太太支支吾吾道:“这帕子是我交给他的,自然知道。”

    “那母亲能不能告诉我,方乘煦怀里为何还会另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元帕?有什么用途?该不会是想偷梁换柱,以此借口休了我吧?”

    良姜步步紧逼地揭穿方老太太的老底儿,令她顿时哑口无言。

    门外下人全都眸光闪烁,意味莫名。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刚才老太太那一副有备而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哪里是临时起意?

    分明成竹在胸!

    这样做,未免也太无耻了。

    方乘煦也隐约明白过来,自家母亲操之过急,被将住了。

    他立即讪讪地道:“你太多心了,不过一场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好。天色已然不早,我与良姜要歇下了,母亲请回吧。”

    良姜立即拒绝道:“适才佟昭儿派了赵妈前来请你,说有要紧事情。我就不留你了,请便。”

    方乘煦想了想,经过今日之事,自家母亲的计划已然落空,即便留下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便起身捡起地上衣服,与方老太太落荒而逃。

    于妈被方乘煦调虎离山,回到院子目睹了适才的一切,怒火中烧地一把闭了院门,破口大骂。

    “这方家人也忒不要脸了!如此龌龊的手段竟然都能使得出来!夫人心怀慈悲,心性纯善,竟被这方家人的伪善蒙蔽了眼睛,将这么好的姑娘嫁进这虎狼之窝里。”

    一边说,一边心疼得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良姜也一时间愣怔。

    方乘煦的所作所为终于令她彻底地死心。

    都说人心是经不得试探的,果真如此。他凉薄也好,滥情也罢,男人的共性而已,但是他的人品如此卑劣,不择手段,是她始料未及的。

    原本不想彻底撕破脸皮,可又怕方老太太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再次在自己名节之上做文章,于是便当众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对方恼羞成怒,后面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下作手段。

    良姜紧紧地咬着下唇,终于下定决心:“于妈,将我的嫁妆册子拿过来,我们合计合计吧。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于妈吓了一跳:“小姐您该不会是想要……”

    “否则呢?继续委曲求全,甚至伏低做小?或者告诉他方乘煦我良姜在长安有泼天的财富?让他方家继续吸我的血?

    还是告诉方乘煦我的真实身份,让佟昭儿跪在我膝下,以此挽回方家人对我的须臾逢迎?”

    “佟将军若是知道是您,肯定会有转机。”

    “我也并非没有与佟昭儿抗衡的资格,只是他方乘煦不配!这样薄情寡义,卑鄙龌龊的狗男人,我不稀罕。”

    于妈也不再多劝,世道艰难,离了夫家的女子更难,但也好过留在这虎狼之窝里。

    更何况,自家小姐是谁?他方家原本就配不上一根脚趾头!

    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箱子,取出当初的嫁妆册子,递给良姜。

    “陪嫁的物件除了被方家小姐讨要走的首饰绸缎,大都还在。就是这银子已经花了七七八八,所剩不多。”

    良姜苦笑:“多亏当时婚事准备得仓促,母亲只陪嫁了这几千两银子,如今山穷水尽,否则,我即便想走,方家人只怕也不肯罢休。”

    “真真便宜了他们!您要自请和离的话,这花出去的银子未必能讨要得回来。”

    “我若主动自请和离,岂不成全了他方家的好名声?我非但要讨回这一切,还要让他方家倾家荡产,声名扫地。”

    翌日一早,方乘煦回京,天黑方回,带回来两个好消息。

    其一,佟将军已经为他殿前请功,四品武将的官职几乎是稳了。

    其二,明日中午佟家会亲自前来探望女儿,商议婚事。

    方老太太大喜过望,从良姜这里榨取不到银两,咬牙跺脚,做主典当了府上的十余亩地,命下人沽酒宰肉,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席,还有回礼。

    良姜没有想到,方老太太竟然饮鸩止渴,下了这么大的手笔。看来,方家在这阜城的家业,她们是不稀罕了,只盼着方乘煦飞黄腾达,举家搬迁进京去。

    这一天,各自忙碌,佟昭儿又在月子里,不能出门,作不得妖,倒是清净了一日。

    转天一早,府里人便开始洒扫准备,杀鱼烹肉,隆重得就如过年一般。

    结果一直翘首盼到过了中午,佟家人方才姗姗来迟。

    佟将军有军务在身,并未亲临,来的是佟夫人。

    佟守良这几年刚飞黄腾达,接妻女进京。自己又自幼在玉华山学艺,极少回京逗留。

    良姜心中忐忑,不知道若是见面,佟夫人是否认得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