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竟有这等事,可毁了三观
不行,一天都没有动静,张宏难道不出宫了,我是受不了了,豆花钱还没有还呢!
“春香!”
春香跑进来俯身道:“奴婢在。”
“你去把张宏给我找来。”
“奴婢遵命。”
银子、衣服,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好?这次出宫可不能再丢人。
“春桃、夏兰,你们几个人进来。”
公主不会又要让我们捆绑张总管吧?绳子还拿不拿?
下人必须想得周全才能讨主子的欢心。
“奴婢在!”
“你们替我想一想,我如果出了宫要带什么东西?”
“公主,您还要出宫?”
“嗯,银子、男人穿的衣服就不用想了。”
冬菊说道:“公主,您应该随身携带一把宝剑。”
“宝剑?我又不会武功携带宝剑做什么?”
“宝剑可以防身之用。”
“我带着宝剑还能出宫吗?亏你想得出来。”
不对,我毕竟是个女子,身上还真得带上点儿防身的东西。
“映月阁可有匕首?”
春桃几个人摇了摇头,夏兰说道:“内宫不得藏有兵器,否则会被处死。”
“算了,我还是到宫外再说。”
如此一来,五十两银子似乎不够用,等春香回来再说。
这时,春香带着张宏走了进来。
“公主唤老奴前来有何事吩咐?”
“张总管何时还要出宫?”
“老奴不知道,皇后没有懿旨。”
“你以前多久出宫一次?”
“老奴出宫没有时辰,这要看皇后是否需要老奴出宫。”
“我母亲也是,她怎么就不让你出宫呢?”
“公主难道还要让老奴带您出宫?”
“不错,本公主上次出宫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本公主还要出去。”
“公主,您还是不要再出宫了。”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带着我出宫了?”
“老奴不敢说。”
“我恕你无罪。”
张宏看了看春香五个人。
“春香,你们都退下,任何人不得进入房中。”
“奴婢遵命。”
等春香五个人出去后,张宏跪在地上说道:“公主,老奴罪该万死。”
“张总管,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多谢公主。”
“你是否在立政殿听到了什么?”
“正是,公主能否告诉老奴一件事?”
“我告诉你什么?你直说便是。”
“公主是否有意定国公府的少将军秦怀玉?”
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我什么时候对秦怀玉有意了?谣言太可怕了,你是否也有此癖好?
谣言止于智者,还是冷静!
“你听何人说起我对秦怀玉有意?”
“否则公主也不会对秦怀玉如此的关心?”
我就算不承认,屎盆子也扣我头上了,这算什么事?
“那又如何?”
“公主听老奴一句劝,您千万不可对秦怀玉有意。”
“这是为何?”
“公主有所不知,圣人和皇后有意将公主许配给齐国公府的少将军长孙冲。”
“什么?你再说一遍。”
“圣人和皇后有意将公主许配给齐国公府的少将军长孙冲。”
“好你个张宏,你竟敢偷听圣人和皇后的谈话,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张宏吓得趴在了地上。
人家这么做是为自己好,自己岂能恩将仇报。
“张宏,你起来,我知道圣人和皇后因何这么做。”
“公主知道就好,否则公主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定国公一家。”
“我明白你所说,可是我都不知道长孙冲长什么样?我凭什么要嫁给他?”
“公主说什么?长孙公子是公主的表兄,公主是见过长孙公子的。”
“哦,我忘记了,他和秦怀玉相比如何?”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还说别人笨得像猪。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言不由衷,死鸭子嘴硬。
“老奴说不好,长孙公子一表人才、文武全才。”
人往往先入为主,后来者再好也不行,本性使然。
“我知道了。”
“老奴也并非是偷听圣人和皇后的谈话。”
不用解释,我的心思不在你偷不偷听上面,反正我暂时不会让皇后提出来,否则,一切就晚了。
“张宏。”
“老奴在。”
“皇后如果再让你出宫,你可要事先告诉本公主。”
“奴婢知道。”
“好了,你退下吧!”
“奴婢遵命!”张宏走了出去。
“春香,你们五个人给我进来。”
春香五个人看到王莹一脸的不高兴,她们都垂手侍立。
“你们是谁和张总管提起秦怀玉之事的?”
春香吓得“噗通”跪到了地上,她趴在地上说道:“奴婢求公主开恩!”
“你的嘴太不严了。”
春香抡起胳膊用力抽打自己的嘴巴,“啪啪”地响。
王莹被吓了一跳,她喝道:“住手,谁让你打自己嘴巴子的?”
“奴婢该打!”
“我只是问问而已,又没有让你打自己。”
“奴婢谢过公主。”
作为下人是真的难,不光会拍马屁说光溜话,还得有眼力见,自己打了自己还要说谢谢,什么世道?
也许那个时候就是这样,活命的方法。
所幸王莹是去当公主,不然她半集都活不过去。
“春香,你把所有银子都给我包起来,还有衣服。”
“奴婢遵命。”
“好了,你们都下去,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公主。”春香五个人退了出去。
这可不行,我不能嫁给长孙冲。
王莹以为是现在,她说不想就不想那哪成,她就是公主也不行。
只要皇帝一下旨,一辈子就交待了。
还别说,王莹怎么说也是经过世面的人,她最后还真地改变了一下历史,就是一下,仅此而已。
张宏终于有信了,他明日辰时就要出宫。
王莹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第二天,她见过长孙皇后以后换好了衣服带着银子跟随张宏出了宫。
到了宫外,张宏自然是一顿嘱咐。
王莹满口答应后走进了热闹的街市。
第一件事去还豆花钱。
人呢?摊位怎么空荡荡的?
“敢问掌柜,对面的豆花坊怎么没有开张?”
“小的不知道,内官去问别人。”掌柜吓跑了。
嗨,看我这记性,我是个宦官吓到了掌柜。
王莹哪里知道昨天这里发生的事,这和她现在是谁没有关系。
当然是秦怀玉打伤了李修信,接下来再说他们的事。
当街换衣服似乎不大妥,可熙熙攘攘的大街哪里有换衣服的地方呢?
找呀找,诶,酒肆的拐角。
这身宦官的衣服放哪里?先裹吧裹吧拎着!
“敢问老丈,街那边的豆花坊小娘子哪里去了?”
“老夫不知道,郎君还是去问别人。”老者也跑了。
见到鬼了?不会,他们和我说话了。
“这位……”
“不知道,郎君还是去问别人。”男子似乎不愿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我就是问个事有这么难吗?
“阿婆……”几个刚才还在一起说话的女人比兔子跑得都快。
王莹有点儿尴尬,街上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
难道豆花坊出了大事,不是难道,而是真地出了大事。
李慧儿和老丈去了哪里?
“郎君有礼,某有一事相问。”
“小郎君有礼,何事?”
不容易,终于有人和我说话了。
“豆花坊父女哪里去了?”
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惨,老丈无端命丧街头,小娘子悲切断魂。”
什么?李老头死了,天大的事。原来是我问的问题有问题,而不是我有问题,我得好好的说话,别把他也吓跑了。
“郎君,可知小娘子家住何处?”
男子看了看王莹说道:“城西瓦肆。”他说完摇摇头离去。
瓦肆是什么鬼?管它呢?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穿街过巷,一路打听,王莹还真找到了地方。
全是破旧的房屋,穷苦百姓出入的地方,破衣烂衫者比比皆是,和繁盛之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敢问老丈,城中豆花坊小娘子李慧儿家在何处?”
老者看着衣着体面的王莹说道:“前面拐个弯就是。”
“多谢老丈。”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跑,王莹来到一处破旧的宅子前。
宅门紧闭,门前挂着白色灯笼。
应该是这家。
王莹走到门前拍了拍院门。
木门“吱扭”一声打开,一身孝服的李慧儿站在门口问道:“郎君何事?”
眼睛有些肿,一脸的愁容。
“小娘子,我终于找到了。”
李慧儿吓得赶紧关上门。
“小娘子,我是前两日到豆花坊吃豆花的宦官,你可记得?”
“内官有何事?阿耶丧期,奴家不便见面。”
“我……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来还豆花钱。”
“内官有心,两碗豆花五钱而已,作罢。”
“小娘子……”
“内官还是速速离去。”
“李慧儿,你听我说,我是个女子,不是男的。”
被定义过了,你再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奴家知道了。”
反正我不会开门,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你先把门打开,我问清楚怎么回事就离去,绝不打搅你。”
“内官说就是,奴家听着呢!”
这叫什么事?隔着门说话不别扭吗?还别说,这种事常有,与父母了、兄弟姐妹了、爱人了,总之,我愿意这样说话。
“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它能够让你摆脱困境。”
毕竟是女孩子,好奇心人皆有之,尤其是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
门再次打开。
“郎君要给奴家看什么?”
不搞了,直接来吧!
王莹摘下帽子取下发簪,乌黑顺溜的长发飘下来,墨染的一样。
李慧儿呆住了。
“我是一个女子。”
当街披头散发可不好,尤其是个女子。
“小娘子快请进。”
王莹赶紧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摆放着李贵的棺椁,王莹浑身就是一激灵。
“奴家不知道你是小娘子,多有冒犯。”
“你既然能听懂我说什么?咱们还是简单点儿好。”
“小娘子要做什么?”惊诧的目光。
我一个女的能做什么?戒备心还挺强,话说回来,女孩子多一些戒备心还是好的,听劝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天不见,老丈怎么死了?”
李慧儿立刻满眼是泪。
“你先别哭。”
“小娘子……”
“我年纪比你小,你叫我阿妹,我叫你阿姊。”
李慧儿看着王莹愣住了。
“你不会听不懂我说话吧?”
“奴家怎么敢高攀?”
她一会儿宦官,一会儿郎君,一会儿又小娘子,她到底要做什么?
别说李慧儿,是个人都会多想。
“我说了就这么着?”
语气很强硬,李慧儿点了点头。
“到底发生了何事?”
对了,钱是最好使的东西,王莹把银子塞到了李慧儿的手里。
有钱能使磨推鬼一点儿都不假,尤其李慧儿现在是真地缺钱。
“我们到屋里说话。”
到了屋里,王莹坐下。李慧儿给她倒了一杯水,当然是白水。
“谢谢。”
“你我非亲非故,我不能收你的银子。”
“豆花钱,还有办丧事的钱。”王莹拿出了二十两银子,银子全给了李慧儿,自己还真有问题。
“不可以。”
“拿着,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李慧儿竟然要下跪。
王莹一把扶住了李慧儿说道:“你讲给我听。”
悲切、眼泪一股脑地抛了出来,女孩子脆弱的一面。
“好了,你不要哭。”
“都是那可恨的滕王府。”
“滕王府?”
“恶奴们打死我阿耶。”
没有王法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王爷看奴家几分姿色强迫我阿耶按下二百两银子的借据手印以奴家抵债,我阿耶讨说法被恶奴打死在街头。”
“滕王府是什么?小王爷又是谁?”
“就是那滕王李元婴之子李修信,当今圣上的弟弟。”
“什么?我皇叔!”
“你说什么?”
“我说是皇亲。”
“不错。”
难道长孙皇后在骗我,李世民果然有问题。
“可恶,朗朗乾坤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滕王府的人一向横行街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百姓敢怒不敢言。”
毁了三观,彻底毁了三观,大唐盛世不是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吗?
“难道官府不管吗?魏征了、房玄龄了,还有那一批忠臣良将都哪里去了?”
李慧儿苦笑道:“滕王府有圣上撑腰,谁敢惹他们。”
好一批明哲保身的家伙,原来都是做表面文章的人。
又是偏见,人家可是做了很多的实事,你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否定人家的全部。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李慧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用的,奴家还因此连累了秦少将军和程少将军,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秦怀玉和程怀弼也牵涉进来了?”
这可是无巧不成书,天下看似很大,其实它很小的,那就看有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