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金蝉,但是在嘉靖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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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无用之物

    话说陈景昇将自己那块说得明白,那两人也晓得了来去脉络。

    “这便是全部了,现在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万一等那日照东方,怕是再不属于‘封口’的时段了,速速避了是非罢。”

    “先别急啊,我还有事和你说呢,你看看,这是啥?”

    阿珠挪出了那堆文书旧纸,一本本地叠好放在众人中间。

    “这是个……这些账本是什么来头,都是些账目出入,欠款白条,这是哪来的啊?诶这个垫布,这不是先前那个包‘宝贝’的袱布吗?难道!这些本书,就是那宝贝?”

    “所言甚是,我方才已细细看了,这账目记录和商税缴纳全是表层障眼法,账目出入是那索贿收贿,而商税缴纳是偷盗库银,全是贪赃枉法的勾当。”赵明松眼细,将自己所见叙说。

    “还有嘞,多亏赵公子看出,我才能分析得其中暗意,就比如这花边名册,表面上是入股书簿,实则是党派名单,己方派系用锦布,敌派野党用白纸,斗倒罢黜者,墨笔除名,杀身诛族者,朱笔划线。而这两书上各有空洞,与布、纸缝贴,上写姓名,我猜想,这应是双方党派互相投诚,互有挖角所至。另外另外,除了这些阴阳书页,还有其他一些歪政冤案,买凶丑闻等等。”

    “这等珍贵宝物,怎个藏在这市街酒楼中?如是我,何不藏于自家密室,结结实实扣上几道铜锁来得省心?”

    “你都这般想,别个怎会想不到?若真是放在家中密室,恐怕早就给张学士家搜了个底朝天,今个能有这俩黑衣杀手作前锋探楼,想必只是作为探子踩点,哪能奢望这大鱼真就在此处?不然按那位大人势力,会只区区安排两个?”

    这倒说的是,如是我知敌党命门已在这八丈酒楼之内,别说二个,就是二十个我也舍得派了去。

    “现在确是极好,这些宝贝落了我们手上,可大有用处嘞!若是在恰时处使得,定能铲除当朝肉瘤,放得身上脓血,虽不至于从此让大明兴盛鼎旺,但若可杀些贪官,让百姓喘口生气,也是极好的!妙啊!妙啊!”

    陈景昇喜形于色,对这文书爱不释手,但此下除了他,另外两人却是兴致寥寥。

    “你们……你们难道不欢喜吗,这宝贝,可是当朝的百官的把柄,无论是哪派取得,定有大用啊。”

    “既是除了一党,也会再生别党,天子怎会容得一派独大?”

    “况且原来还有两派争斗制衡,只怕一派消失,另一派再也无所顾忌,贪赃枉法只怕有增不减,百姓更加民不聊生!”

    陈景昇被泼了一头冷水。

    “明……明松哥,你看看,如果这‘宝贝’给了杨老爷子,岂不是可以一举扳倒政敌,重回朝政,到时说不定能借杨老爷之手拨乱反正,重整朝纲,老爷子也可恢复往日神采,不再郁郁终日。”

    “你能这么想,我先多谢了,但我觉得杨老爷子并不会想要这块烫手山芋,今日如果放于杨府,明日它就会是第二个鸿华庄。且杨老爷已将近古稀之年,是否有把握能重回旧位,先前友党是否认他不说,杨老爷当初是半推半就退出朝堂的,早已无力也无心从政,就让他歇息几年罢。”

    “那……阿珠姐姐,你呢,如果你把这些东西交给天子,他有了这些权臣把柄,就有了要挟,就有了控制朝廷几乎半数官员的紧箍,既然已达成了目的,那么你就没有下嫁的朝臣必要了,之后便可以细细挑选如意郎君,岂不美哉?”

    阿珠淡淡地笑了,“你有这心意,我甚是高兴,你神通傍身,机灵智慧,可惜还是不了解这人情世故,箍了这派,还有另派,我在这边下嫁用不上,他处联姻也用得我身,他如当我是亲妹妹,便会先问我意见在先,挑出数人供我选,而不是上来就为我选好,要我出嫁。他能今天择这位朝臣,他日怎会不选哪位官宦呢?我早已被他当成控制政权的工具,而不是亲人。我要的是一个哥哥,而不是与我有同等效用的工具。”

    “这这这,这也没用,那也没用,那这‘宝贝’能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去干净,断了念想,轻轻松松!”

    陈景昇气得急,又无处可出,只能活活受堵。

    而对面这对心照不宣,使了个眼色,知道已到火候。

    “小昇啊,你先别急,你先想想,我们两人无用,不代表有人没用啊!”

    “啊?莫非是我?给我能有什么用?我自个逍遥自在,远居世外,这东西在我这可就真成无用废纸,想必只能拿来生火咯。”

    “此言差矣,你怎不曾想过,这‘无用’也是一种用处?我与赵公子两人内住京城,自惹是非多,万一何处走了风声,害命杀身之祸不请自来;而你正如方才所说,远居山郊野外,就算是我等,也不知你道馆置处,只要我俩不泄密,他人怎会知你有这‘宝贝’?再说,你与你师父本不入世,这东西在你身上,不起事端,安全得很。”

    倒是有理,自己一不入朝做官二远居深山,自离是非。如此来看,这东西放我这里最是稳妥,万一何时有用,到时再拿出来不迟。

    “你说得确是正确,我找不出任何疏漏,但是,我还是有一处不解,请阿珠姐姐回答,不要托肘推辞。”

    “啊……啊?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只要我答的上来,你就问吧。”阿珠见事情不如自己原计走向,慌忙对着赵明松使眼色。

    “你了通人情我已见识,但是,你何时思绪如此缜密?能想出这等万全之法,连我都没有当下想出寸脚何处破计,你是谁?你不是我阿珠姐姐。”

    阿珠露了怯,又松了口气,竟是问这个,我还以为你要在说辞上找话脚或者有不足之处呢,这种东西赵明松可从没跟他细细交代清楚。

    “好啦好啦,是我自个和赵公子争得来的,我想要我来说,显得……显得我还是有点智慧,可以教你些什么…别的…之类的事的。”

    个屁!

    她当时只不过心疼,赵明松那会无气无力,几经虚脱,话都说不出两句,她只好将多数说辞揽在自己身上,但是毕竟不是自己所想,万一有个话脚,不足她可真的答不上来。

    “怪不得嘞,我就想你哪有这么聪明,还以为是谁易容了去……啊!”

    “这你小孩!讨打!今日看你身好如初,看我不拿竹条打你屁股!”

    阿珠又羞又气,不知哪来的仙法,无中生有一根竹条抄得陈景昇嗷嗷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