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唯一超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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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福王府

    转头,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不断推搡人群、拔腿开溜。

    刚起了兴致,想要追贼的卫平,还没跑出几步,就见前方的毛贼被人一拳撂翻在地,一青衣男人、笑嘻嘻地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钱袋。

    以为是有人见义勇为,卫平不禁无语,本想顺着毛贼的线索、追查(sha)一番平江城中的地痞流氓组织,没想到计划刚开始,就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

    出乎预料的是:“见义勇为”者掂量一番手中钱袋,看也不看四周、径直就把钱袋往怀里揣。

    卫平一挑眉,顿感有趣;迈步上前。

    半路上,忽有一老者拉住他的衣角、压低声音道:

    “这人穿的是福王府家丁的狗皮,小伙子、别冲动。”

    闻言,卫平脚步不变;老者见拉不住、只能长叹一口气松开手。

    转身就要走的福王府家丁,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下意识破口大骂着回头:

    “奶奶的,瞎了你的……”

    见身后高出自己一头还多,壮如牛犊的大汉;到嘴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可一瞧自己身上这件衣服,家丁又生出无穷胆气:

    “松手!否则爷爷我饶不了你!”

    “阁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卫平面带笑意,在这家丁看来,就是怕了福王府。

    于是更加肆无忌惮道:

    “你三爷我、记性不要太好,要是再挑事、信不信叫来捕快捉你?”

    “阁下怀中钱袋,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什么意思?这些钱,是二公子吩咐咱、去红袖楼请姑娘的钱。你也敢惦记?”

    似乎是料定吃死了对方,家丁环顾四周、竟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直到视线停留在一旁装死的毛贼身上:

    “你说说,这钱、是不是从我这偷的?”

    眼看自己被拎出来,本来只想偷点钱的毛贼心中直呼晦气,却不得不如小鸡啄米般使劲点头:

    “是,是我偷的这位爷!”

    “哦,你敢偷王府的钱?”

    不曾想,卫平却发现了盲点,直接将毛贼逼至死角。

    那毛贼顿时急得冷汗直流,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不敢啊!我没偷……不不不、我偷了。”

    感受一番怀中坠沉沉的份量,家丁一个巴掌打在毛贼脸上:

    “我说你偷了,就是偷了!”

    那毛贼不敢反驳,只能可怜巴巴捂着脸、蹲在一旁;丝毫看不出方才盗窃时、活灵活现的身手。

    坊市中的混乱,终于引起巡街捕快的注意;两名挎刀捕快小跑赶来,一见场中有人穿着王府家丁制服,顿时心中了然:

    “谁在闹事?”

    看热闹的人群,转眼挤出一条道路,露出人群中对峙的两人,以及极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肿脸毛贼。

    “看什么看?难道还能是三爷我不成?”

    家丁环抱双手,丝毫没有将两个捕快放在眼里。

    不说他是为二公子跑腿办事,就算是福王府里养的猫猫狗狗,这些捕快也得小心伺候着。

    谁让这天下、姓“马”呢?

    两名捕快中年纪较大的,早就熟悉了福王府的德性,知晓此事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狗腿子搞出来的。

    然而,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呦!这不是丁三爷吗?二公子又有差遣?”

    “差不差遣,关你屁事?”

    眼前的捕快有些眼熟,丁三一时想不起名字,也没必要知道:

    “赶快将这俩人拿了,二公子还等着咱回去复命呢。”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复、转身就走。

    福王府……看来与自己有缘啊。

    眼见王府的狗腿子走远,在场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年纪较大的捕快找来一个小贩、低声问了几句。

    了解前因后果,随即上前,取出随身携带的麻绳、将毛贼反手缚住,转头打发道:

    “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还有你,就当是破财免灾,别想着把钱要回来了。”

    福王府的下人巧取豪夺,他们遇见过不止一回两回,其他当差的弟兄们、也时常抱怨。

    被欺压的平民百姓、乃至一些后台背景不够硬的商人富户,都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不然还能怎么办?谁让这天下姓“马”呢?

    没见总督大人,在福王面前也只能自称卑职、跪伏四拜、如履薄冰吗?

    人群逐渐散去,一场闹剧就此收尾。

    至少此时此刻,没人认为这件事还能掀起什么波澜。

    口袋里没钱,没了逛街的兴致,卫平慢悠悠踱到一个算命摊前:

    “这位道友(居士),贫道观你印堂发黑……”

    话说到一半,摆摊的算命先生一愣神。

    只因两人除了称呼不同,说出的话竟然一模一样。

    留着山羊胡,身着宽大道袍的算命先生连忙摆手:

    “去去去,别来捣乱!”

    卫平笑意依旧不减:

    “道友近日恐有血光之灾,贫道这有破解之法。”

    “就你这卖相,也敢说自己信道?”

    算命先生打量一番眼前之人,朝不远处使了个眼色。

    与此同时,两个原先无所事事的泼皮、装作不经意靠近算命摊;一左一右,杵在卫平身后。

    见同伙占据有利地形,原本还有些心虚的算命先生、顿时有了底气:

    “是谁派你来砸场子?城西的张和尚,还是城南的孙半仙?”

    “难道,贫道说的就不能是实话吗?”

    “呵,老子算了半辈子命,血光之灾见过不少、还从来没亲身试过。”

    话音刚落,“咔擦”一声,算命先生身形一矮,摔了一个辟股墩。

    “哎呦!”

    惊呼过后,他连忙拿起断成两截的矮凳:

    “你、你!什么时候在我凳子上做了手脚?”

    说着,又惊叫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矮凳,只见原本平滑的凳腿,居然长出一根牙签粗细的短刺,扎破了他的手皮,几滴鲜血溢出,顺着掌纹滑落。

    “血光之灾,这不就来了?”

    “咦!”

    未曾想,算命先生不惊反喜:

    “这是什么法术?闻所未闻。这位道友,贫道陈知妙,我这有符火自燃、油锅捞铜钱的道法,不如、咱交流一番,也算多个朋友?”

    装神弄鬼多了,遇见真法术、反而以为是自己不知原理的戏法。

    另一边,算命先生还在加码:

    “若道长看不上贫道这些小法术,贫道也可拜道长为师,奉上白银五十两,只求这一手隔空断木、木里生刺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