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唯一超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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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冯堂主

    回头,只见一头戴碧玉紫金冠、身披朱红八卦袍、腰系黄丝绦、脚踏银丝云纹履。身高五尺五寸,美须髯、面如冠玉的神郎道士,昂首阔步而来。

    只此卖相,足以让九成求神向道的百姓、心甘情愿掏钱。

    陈知妙赶紧将迈进屋内的一只脚撤了回来,笑脸迎上前:

    “乾一兄,别来无恙。”

    “别岔话,你明知观里规矩,无观主带领、任何外人不得踏入焚香室,为何明知故犯?”

    “实在是有急事,乱了分寸;还请乾一兄海涵。”

    陈知妙没有将老道士的邀请说出,而是自己担下此事。

    未曾想,那老道士却是直言:

    “是我让他进来的,给师兄敬一炷香。”

    见老道士开口,乾一略微收敛神色:

    “师叔,师父在世时让您看守焚香室;如今您已年近古稀,这看守的活、还是交给小辈。我早在城内买下一座宅院,请了丫鬟;之前您多次推辞,如今也该到安享晚年的时候了。”

    不曾想,老道士反应激烈,枯瘦的皮肤憋得通红:

    “我哪都不去!师兄让我看守焚香室,我就在这守到死!”

    乾一神色肃穆,也不管地面脏乱,就地朝着祖宗牌位磕了一个头:

    “师父之言,徒儿不敢忘;既然师叔要以老弱眼花之躯,侍奉历代师祖,乾一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此话一出,老道士如同被噎住、许久才理顺气:

    “好啊、好啊……那我就随了你的心意。也不用你的丫鬟宅院,老道受不住这些;回乡里耕二亩田足矣。”

    “师叔深明大义!乾一拜谢!”

    再次对着老道士磕头礼拜,乾一起身、掸去衣摆上的灰尘:

    “不知师叔打算几时启程?乾一好为您安排车马。”

    闻言,陈知妙早就捏紧的双拳、已经忍不住微颤;又偷偷打量一眼身旁、见长生道长眉头微皱,于是立即挺身上前:

    “信冯的!你装什么?不就是元海叔在这,你这观主当得不得劲吗?”

    此话一出,还不等正主反驳;一旁前来求道的锦衣中年先跳了出来:

    “乾一道长忠孝两全,岂容你说三道四?”

    见此情形,乾一微微摇头、长叹道:

    “唉——!今日让吴员外见笑了,先容贫道处理完家事,明日再为员外讲经。”

    “清官难断家务事,道长乃方外之人,何须唉声叹气?那,吴某就先行告退了。”

    “今日听员外一言,胜过三年苦修;此情、乾一铭记于心。”

    “还是先留下吧,毕竟比试道法、还须有外人见证。”

    “嗯?”

    “你是何人?”

    原以为只是个前来拜神求福的信众,没想到、突然冒出如此狂言。

    比试道法?

    养生观至今三百余年历史,曾有过不少论经辨法,其中有输有赢。但前来辩论者,哪个不是大德高僧、名门正修?

    一个泥腿子,也敢来踢馆?

    先过看门棍再说!

    正当乾一、意欲呼唤弟子门徒之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再次开口:

    “贫道所说道法,非是空口白牙;而是神通法术,灵力修为。不知乾一道长,可有此境界?”

    闻言,一阵嗤笑紧随而来。

    乾一不屑地摇了摇头:

    “又是个学了些戏法,就胡言乱语、以为可以白日升仙的呆子。你这种人若想要拜入观内、做一童子,都没资格!”

    听到焚香室这边的动静,已有几名弟子赶来;见气氛紧张,还有人取来长棍、铁剑;现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见事情闹到如此不可开交的地步,老道士不由气急;好在陈知妙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卫平处、得以暂时脱身,才将老道士稳住:

    “元海叔,这位长生道长是有真本事的;您就看那姓冯的如何出丑吧。”

    “乾一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现任观主;我、我不能看他毁了祖宗的名声啊!”

    “元海叔,您就放平心态;事后我去劝劝长生道长,让他给咱打个广告;这位可是真神仙啊,一句话、够一个道观吃五百年的!”

    “真的?那感情好。”

    其实陈知妙只以为卫平有异术傍身,且是失传已久的上古异术、可以实用御敌。

    只是为了稳住老道士,才故意“夸大”。

    焚香室前的骚动,如同一枚石子投入水面;搅乱了平静的修行。

    不过一会,几乎整个养生观的人、都聚集过来。

    就连迎客的道童,也自作主张、提前一盏茶时间闭观;匆匆赶来看热闹。

    人群里,三名年轻道姑格外显眼。

    见自己这边有人数依仗,无需惧怕对方;乾一开始思考该如何解决这场闹剧。

    人一旦多起来,尤其都是自己的门徒弟子、妻子、客户;就不得不瞻前顾后,护住脸面。

    直接宽宏大量、放过此人,之后禁止其踏入养生观一步;自然是最合适的办法。

    但乾一却不想轻易放过此人:

    “看在贫道今日心情尚可的份上,由我来决定比试方法;你若答应、贫道便与你比上一比;若不答应,就从这一路滚出门去,如何?”

    “可,乾一道长请讲吧。”

    “修道者多通医术,治病救人可谓神通,今日便比一比医术,应该符合你刚刚的说辞吧?你来给贫道号脉,说出贫道身体是否有恙、病在何处、有何证据。若说得准了,就算你赢。期间不得伤害贫道。若你输了,就要……剃光头发,如何?”

    这比试的内容,几乎是把“仗势欺人”四个字放在了明面上。

    就算此人真的会医术,他也能故意不承认其诊断,有病说没病、没病说有病。

    难道还能真在现场拿出证据?

    再把缺漏堵死,让对方没法打自己一巴掌、再说出“道长你脸肿了,这是病”,这样的鬼话。

    可偏偏,比试的名头十分响亮,“治病救人可谓神通”八个大字,那可是泰山压顶!

    就算对方不接,之前他也早已把退路堵死,从这里滚出大殿门外、估计得磨破不少皮。

    想到这里,乾一不禁得意,甚至还“贴心”地为对方着想:

    “若你赢了,想要什么、尽管说吧。”

    卫平却微微一笑:

    “贫道不取一文,赢了便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