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唯一超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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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曲舞毕,福王拍手叫好,大手一挥、又是百十两银子赏赐下去。

    楚秀芝独自一人坐在陪席次座、见自家死鬼迟迟不归,便猜到:肯定又是去找那只狐狸精去了。

    于是灵机一动,起身道:

    “父王,听闻江淮六艳皆精通琴棋书画、古今舞蹈;如今其中之一的赵媛媛就在府上,不如召来舞一曲助兴如何?”

    她倒是想、直接让那狐狸精跪死在院门前,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若是这样做、她楚秀芝的名声也就臭了。

    再说,自家那个也是不老实的;今天没了赵媛媛,明天还会有李媛媛、钱媛媛。

    既然如此,不如让那狐狸精当众献舞、以色娱人;也算是提醒她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试图挑战主母权威,区区贱妾、地位比舞女高不到哪去。

    更何况,那贱人刚跪了几个时辰、怕是腿都快废了;拒绝献舞肯定会惹得福王不悦,强行上场、多半会当众出丑,真是两全其美。

    福王正在兴头上,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

    “来人!召赵媛媛前来。”

    前去传令的宦官,正好迎头撞上了匆匆赶来的二公子:

    “呦、二爷,您回来了;这是怎么了?跑得气喘吁吁的。”

    二公子喘了几口气,急道:

    “李总管,有什么事先放下、随本公子一同进去再说。”

    李总管心里直犯嘀咕、连忙推辞:

    “王爷有令,老奴怎敢耽搁;二公子有什么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没什么事能比这还大了……”

    二公子一边拉扯着李总管、一边就要往院内走。

    直到这时,华阳才在一名小火者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一路上装作目盲,跌跌撞撞之下甚至还故意摔了一跤;衣服上沾了一大片灰迹。小火者想要为华阳掸去,却被他叫停。

    搞笑,他可就指望这些保平安呢。

    否则师父死了,他这个弟子却活得好好的,王爷盛怒之下、恐怕会要他陪葬!

    装瞎、装晕、装惨博同情,究其目的,都是保平安。

    他倒是想跑,可跑得掉吗?

    别说鲁大人那,有他一堆把柄;光是胸口里那颗衰弱的心脏,每跳动一下、都在提醒华阳:跑也没用!只有乖乖办事,才能求活!

    鲁大人让他挑拨福王,与养生观发生冲突。华阳转头便将其卖了,把消息提供给长生仙人的弟子。

    结果,仙人知晓后、只是让他按鲁大人说得办;不过要拖延到午时之后。

    华阳不懂仙人有何高招,回府后听闻福王正在宴请京城来的公公,便知道有机可乘。于是嚎哭之后、两眼一翻,装做悲伤过度晕厥,硬是拖了三个时辰才醒来。

    醒来后也不敢直接去通报诉苦,而是以蒜汁滴眼、装作哭瞎,又将自己打扮得凄惨无比,方才出门。

    见原本传令去的总管、中途又折返回来,福王面露不悦、将酒杯重放在桌案上:

    “怎么,又有什么话听不清、要本王重说一遍?”

    王府大总管吓得双股战战,十分熟练地五体投地:

    “奴婢不敢!实在是二公子将奴婢强拉来,说是、说是有要事!”

    “哦?”

    福王侧过头,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缝中似有精光闪烁。

    于是,二爷也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王,是华阳、华阳道长有要事通报!”

    “华阳?”

    说到正事,方才觉得酒醒了一些;福王还记得:自己早些时候,吩咐此人去城北办事;后来又调用百余家丁前去撑场面。

    如今事办得怎么样了?

    在下方人群中扫视一眼、却没找到此人,正欲发怒;便瞧见一蓬头垢面、衣衫凌乱、双目通红的乞丐,居然跑进了王府内院的酒席上?

    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福王连忙甩甩脑袋、睁大眼睛一瞧:

    “你是……华阳?竟敢在孤架前失仪!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王爷饶命!属下有要事通报、耽误不得,这才失仪啊!”

    求饶之时,华阳特意偏了一个角度,没有正对着福王、反而跪向了一旁的韩公公。就连说话时、也是冲着韩公公所在方位,两眼瞪大、却不聚光。

    福王酒气冲脑,一时看不出蹊跷;其余人等明明看出不对劲,但没人敢出声说明。

    四名小火者领命,将华阳架出屋外。

    不过一会,嘶哑的惨叫声传来。

    福王重新拿起酒杯,就着哀嚎、饮下一大口。

    其实,见华阳惨像、他已猜出一些事;于是又怒又喜。

    怒在,竟有人敢动自己的人?

    喜在,手下被整成这样,岂不是有借口、可以向姓鲁的发难?

    原本福王打算,将长生妖道捉进地牢,严刑拷打、逼其承认:鲁宗胜与其密谋,意图诓骗圣上。

    如今虽没达到目的,但结果也差不多。

    毕竟光凭一个小破道观,怎么可能挡住王府百余精壮;姓鲁的,肯定调用总督府府兵出手了!

    如此便可大做文章。

    刑罚过后,华阳又被两名小火者一左一右架着、提溜到福王面前,背后、辟股上是一道道血痕。

    两名小火者低眉顺眼,相视一眼、又摸了摸藏在腰带里的几枚金豆子

    至于华阳,虽看着凄惨、但身上的血都是猪血;方才的闷响也是打在猪肉上,他只是跟着叫唤几声。

    经此一遭,他更是明白:要是不能卖惨到极致,自己估计是活不过今天了。

    于是他干脆瞪大了无神的双眼,摇摇晃晃一阵后、一百八十度转弯,辟股对着福王、接连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向来养尊处优的福王,除了在床上、何曾被人撅辟股对着?

    “大胆!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王爷,您原来在这边啊!”

    听见声音,华阳后知后觉转身,将耳朵对着主座、似乎是在靠听力仔细搜寻。

    “嗯?你的眼睛怎么了?”

    早就准备好的华阳,眼泪说掉就掉:

    “卑职是哭瞎的!王爷、王爷,您要为师尊他老人家做主啊!”

    原本稳坐钓鱼台的福王,闻言、猛地站起:

    “陶神仙他怎么了!”

    一声怒吼,听在众人耳中,如虎啸、如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