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唐做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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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吃醋了?

    “雏儿”

    “展翅一飞”

    杨玉瑶朱唇轻启,盈盈笑语间,似是给这几个词汇,附上了无上法力,让人忍不住要频频点头。

    杨时行被惹得心绪荡漾,默默斟上酒水,想要借举杯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手指刚刚搭在酒杯上,杨时行只觉衣袖一沉,却是杨玉瑶在作怪。

    “二郎,姐姐这儿没有许多繁文缛节,吃酒用不着以袖掩面。”

    小把戏被看穿,杨时行无奈放下酒杯,红着脸儿道:

    “夫人低头时……立壁千仞……”

    闻言,杨玉瑶变了脸色,杏眼含怒,亲自捧起玉杯,给杨时行递了去。

    “知道二郎是书香门第,可姐姐偏不喜欢你这文绉绉的样儿!”

    杨时行微微一怔,不知哪里惹了她,暗道:“雄狐就这点气魄?”

    见杨时行默默接过酒杯,杨玉瑶莞尔一笑,随即露出了得逞之色。

    察觉到杨玉瑶故意作态,并未真正动气后,杨时行暗舒一口气,将酒水一饮而尽,倒是没有用衣袖遮挡。

    见杨时行崇善如流,杨玉瑶嗤笑一声,“死要面子!”

    自受封“虢国夫人”起,杨玉瑶终日被众人奉迎。

    才子、将士、雏儿,全围绕在她的身侧,极尽献媚之能事。

    而杨玉瑶却早已厌倦,欢愉易寻、真情难觅,午夜梦回时,常有一股彻骨的孤独感,将她牢牢包裹,困于漫漫长夜之中。

    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男人很多,但像杨时行这般,神魂荡漾却还要强作镇定,对自己的丰满直言不讳,但还不忘拽文的男人,杨玉瑶只遇到过一个。

    那就是裴璆,她的亡夫,一个终日只知在故纸堆中做学问,不通风情、不晓风月的呆子。

    纵使裴璆没有给她留下半点美好的回忆,但却拥有了她最美好的年华。

    因此也时常勾起杨玉瑶对于青春的向往、追忆,那时的她青涩、无邪、娇嫩……

    杨玉瑶收敛笑意,重新倚在凭几上,神色黯然。

    “与他一样呆,一样年轻。”

    “‘立壁千仞’……就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眼波流转,细细端详过杨时行,杨玉瑶便又否决了这一想法。

    “不一样,你比他更俊美、更得体、更轩昂、更高贵。”

    “也更惹人爱……”

    心随意动,鬼使神差间,杨玉瑶轻声呢喃:“若年少时,遇到的是你该有多好。”

    对于青春,人总是有着各种遗憾,同时也伴随着各种遐想。

    杨玉瑶由亡夫想到了豆蔻年华、初为人妇的自己。

    又在杨时行身上,看到了亡夫的影子,但前者却远胜后者。

    “夫人……”

    见杨玉瑶轻声呢喃,神态颇为懊恼,杨时行不禁问了一句。

    从追忆中抽身,杨玉瑶心旌摇曳,她那洁白的俏脸上,霎时现出了一抹酡红。

    “雄狐”玉体前倾,贴近杨时行,直抒胸臆,“我要你。”

    杨时行始料未及,把着酒壶的手臂一抖,点点酒花洒落衣衫。

    有道是“养移体、居移气”,杨玉瑶久居高位,经年累月养成的自信,如今透体而出,给杨时行带去了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四目相对,杨玉瑶目光灼灼,火热的情念不加掩饰,“今夜不许你走!”

    杨时行呼吸愈发急促,一时语塞间,杨玉瑶又逼近了几许。

    “听话,姐姐疼你。”

    杨时行被迫稍稍后仰,扫过那丰满又不失挺拔的险峰,只觉嗓子发紧。

    “三姐,莫要这样,这里还有许多人哩。”

    搪塞一句后,杨时行突觉肩膀一紧,又被杨玉瑶拉了回去。

    杨玉瑶贴耳呢喃,颇为傲气的道:“这是我的府邸,要他们多事?”

    杨时行正待答话,突觉耳垂一热,竟是被她的丁香啜了一下。

    杨玉瑶身形灵动,不等杨时行有所反应,便已经重新倚在了凭几上。

    遥指竹笼中的斗鸡,杨玉瑶有些埋怨:“斗鸡血,好腥。”

    伸手摸向左侧耳垂,但见一抹殷红在指尖绽放,杨时行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刚刚路过鸡笼时,被那断头斗鸡将血溅在身上了。”

    嚅嗫一声,杨玉瑶的大胆,让杨时行颇感吃惊。

    “这才是雄狐!”

    见杨时行涨红了脸,杨玉瑶成就感满满,心道:“世家子弟不是喜欢讲规矩吗?”

    “规矩,在我这里是用来打破的!”

    “‘二王三恪’出身名门……二郎,少时定叫你俯首称臣。”

    自觉胜券在握的杨玉瑶,再次捧起酒杯,笑语嫣然,“二郎,和我共饮一杯。”

    杨时行只抿了一小口,解释道:“先前在王准那里吃了不少酒,再喝只怕要醉了。”

    杨玉瑶有些好奇,“二郎常跟王准来往吗?”

    闻言,杨时行便将自己寻找杨钊,继而在王府作诗的事情,大略向杨玉瑶讲了一遍。

    “飘落雪地都不见。”

    杨玉瑶细细品味,望向二郎,美目中多了一丝异彩。

    “二郎要给许合子作诗,可作数?”

    杨时行夹了一块鱼腩,慢慢咀嚼:“自然作数。”

    “那二郎可要快些想了,说不得许合子少时便到。”

    杨时行只当在她说笑,不置可否,专心干饭。

    “唐朝的菜式好单一……我开饭馆一定能大富!”

    一想到杨时行要送诗给许合子,杨玉瑶莫名有些酸,嗔道:

    “二郎也须给姐姐写一首,不然的话,姐姐不与你办事!”

    “我与姐姐办的什么事……”

    杨时行精神一振,这才想起了自己来时的初衷,春草!

    一念及此,杨时行不由看向席间,见史敬忠还在那里端坐,心下方才稍安。

    “该如何将话题转到春草身上?”

    稍稍思忖片刻,杨时行有了主意。

    “自然是要给三姐写的。”

    “托姐姐的福,我想到了半句残诗。”

    杨玉瑶坐正了身子,俏脸上噙着期待,十分捧场的说道:“二郎快些说来。”

    “殷勤彩袖捧玉钟。”

    闻言,杨玉瑶眼波流转,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好啊!”

    “姐姐在二郎口中,竟成了供你使唤的婢子!”

    明知她在耍笑,杨时行也不赔罪,笑道:“三姐这般的婢子,只怕要到广寒宫中去找。”

    诸如此类的话,杨玉瑶听过不知凡几。

    但自杨时行口中说出,却让她格外受用。

    “我喜欢他,便宠着他,如何!”

    杨玉瑶恍惚回到了豆蔻年华,为心中没来由的欢喜,强行辩解了一句。

    见杨玉瑶笑意盈盈,杨时行情知时机成熟,旋即入了正题。

    “说来也巧,小弟今夜来找三姐,倒也是出在婢女身上。”

    闻言,杨玉瑶笑容一滞,冷声道:“你相中了我府上的婢女?”

    “故意用那句‘殷勤彩袖捧玉钟’作伐,好找个由头向我要人?”

    “草蛇灰线,二郎好厉害,端的好手段!”

    杨玉瑶美目含嗔,狠狠瞪了杨时行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见她会错了意,杨时行好不尴尬,正要解释,却见那俏脸上竟挂着一副使性的样儿,不禁恍惚。

    “她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