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我的三国不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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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破解之道就在其中

    蚌女后背的蚌壳完全张开。

    她身形纤瘦,张开后的蚌壳宽厚硕大。

    站在张错的面前,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双臂与蚌壳之间,生出的数层灰白色的晶莹蚌肉。

    每一页蚌肉下面,挂着晶莹粘稠液体的同时,内里则生长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锯齿状的尖牙。

    白色的尖牙一根根紧密的排在一起,在蚌肉四周形成了一圈又一圈。

    锋利无比,能够轻易穿透皮肉血骨。

    很难想象,程昱被蚌女囫囵个的吞入腹中的下场会是怎样?

    “你不喜欢我的眼睛吗?”

    蚌珠女的声音,从空灵突然变得高亢沙哑。

    而那声音却好似是附了魔性一般。

    无形之中,迫使着张错抬起头,想要去直视她那双能够摄人心魄的眼睛。

    也就在这时,张错突然觉察到,周身一阵湿潮腥气扑鼻。

    几乎能够感受的到,颤颤巍巍的肥硕蚌肉,几乎快要贴在自己的脸上。

    身段婀娜赤身不挂一丝的蚌女,则已如同一条游蛇一样,缠在了自己的身前。

    蚌壳则一步步的向地将张错包围裹住。

    “郎心既有意,何必还要装腔作势?”

    “不如睁开眼看一看,我这双眸子,到底是蓝?还是黑?”

    蚌珠女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她身上没有半点血肉温度。

    并且口鼻之中也没有喷吐出半点温热气息,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不能呼吸,这绝不是活物。

    而张错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

    但纵然闭着眼睛,却也能够感受到,那蚌珠女无骨一般柔软的曼妙身体,紧贴自己时冰凉触感与粘腻。

    “罢了,罢了。”蚌女的口气里多出了些许的失落。

    “既然不愿意看我....那我便只好也将你直接活吞腹中去了。”

    说完蚌壳张开,带着数圈锋利利齿的层层蚌肉完全展开。

    颤抖着的同时,上面挂着的粘稠液体,也已经滴在了张错的脸上。

    腥臭扑鼻!

    像是水沟底部带着水草的陈年老泥。

    “完了!完了!”

    张错内心绝望无比。

    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被这蚌珠女给活吞腹中?

    然而就在此时,张错手中的玉牌,突然震颤起来。

    嗡!

    嗡!

    嗡!

    一阵金鸣交错的声响传来。

    低头去看那司南中间的铜线,正在快速的震颤,随后闪烁出一抹异色之光。

    缠砸在两块玉器中间的铜线,突然飞出,好似蛟龙入云一般,在虚空中一阵流光变幻,随后成了一条粗壮如蟒的金带。

    噼啪一阵脆响。

    金色袋子好似长鞭一般,将那蚌珠女周身缠绕了数圈之后,开始收紧!

    “啊!”

    蚌珠女突然大喊起来。

    嗓音不再空灵尖细,反而粗犷之中,带着一种古怪与奸佞。

    而那缠绕了蚌女周身数圈的金带,还在不断用力收紧。

    金带看似柔软,但嵌入了那蚌女不着衣物的躯体。

    顷刻间血肉顺着金带流下,皙白的光滑的完整皮肤,开始成为撕裂外翻。

    ——咔

    伴随着一声炸裂声响起。

    “啊!”那蚌女发出一阵哀嚎。

    肉身与两扇蚌壳,突然撕裂开来。

    无数的小河蚌从撕裂血肉之中倾泻而出。

    在一阵刺耳的挤压声过后,

    身后的巨蚌和她的肉身,被金带挤压成了碎块。

    无数蚌壳从蚌壳内流淌出来,当然也包括程昱。

    程仲德胸前仍在起伏,口鼻尚存呼吸,显然没死,只是昏厥了过去。

    身上衣物已被不明的粘稠液体浸透。

    当蚌女碎裂,成了一地碎肉烂泥。

    那片幽深的水潭里的黑水也逐渐褪去,深渊的底部一览无余。

    张错看到的是一具具森然白骨,堆砌在深潭底部。

    白骨上面覆盖着青苔河蚌与浮萍,盈盈绿光散发在堆堆白骨之间,看上去令人惊悚窒息。

    张错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紧握着手里的天鉴司南。

    又是这东西救了自己一命。

    “这天鉴司南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错紧盯着天鉴司南,内心的震惊无以言表。

    可正当他气喘吁吁的庆幸劫后余生时,突然发现,在那水位褪去的黑潭底部,竟有两个东西在发光。

    张错凑近一看,却是心头一震。

    只见在无数森然白骨之中,赫然有两颗核桃大小的珠子。

    一颗蓝黑色的珠子,另外一个则是绿油油的。

    “蚌珠?”

    张错正要捡起来,却突然身后传来程昱的声音。

    “别动!”

    程老登醒来了。

    但仍然十分的虚弱。

    除此之外,其他的兵卒也都恢复了神智。

    “这蚌珠看着倒是很值钱啊。”张错内心蠢蠢欲动的说道。

    “这是此地盈虚之变的遗落之物。”程昱踉跄的站起来:“只不过两颗蚌珠里,只有一颗是真的。”

    “那另外的呢?”

    “吞目蚌女是盈虚之变里的异种,这遗落之物自然而然也与她有关。

    刚才你也看到了,这蚌女能噬人心智,这蚌珠你敢随便摘取?”

    “真的假的啊?你不会是在骗我想占为己有吧?”

    “你要是嫌命长,大可试试看。”

    程昱白了张错一眼,随后又接着说道:“所谓盈虚,意思便是余与不足,盛衰成败,虚虚实实。所有盈虚之变的遗落,一般都会存在两个。一真一假,一亏一满。”

    “所以,要在这盈虚之中,选择出一个真的!?”张错狐疑问道。

    “对没错。但天道规则,一定是有迹可循的。”

    “盈虚之变里的花草树木,甚至可能是异种的一言一行,都云仓破解盈虚的奥妙真谛。”

    张错问道:“那如果没有猜对,岂不是得不到所谓遗落之物了?”

    程昱苦笑:“非但得不到,我等还有可能,永生永世困在这盈虚之变当中。”

    听到这里,张错猛然一惊。

    再看那两颗蚌珠!

    一蓝黑色,一绿色。

    他突然回想起来了那蚌女反复问的一句话。

    “我的眼睛,是蓝色,还是黑色!”

    张错下意识的就捡起了那颗蓝黑色的珠子,顺势捏的粉碎。

    “你?”程昱大惊:“这么笃定蓝黑色的?”

    张错道:“还记得那蚌女说的话吗?她常问一句:我的眼睛是蓝色,还是黑色?她可没问是不是绿色。”

    程昱想拦都拦不住,只得道:“那万一是绿色的呢?”

    张错冷哼一声:“哪有那么多可考虑的,横竖都是一半的机会,干嘛不试试?”

    “你可真是大胆啊。”程昱摇头无奈。

    然而就在张错捏碎了蓝黑色珠子之后,黑潭底部的淤泥之中,一个箱子大小的河蚌破土而出。

    河蚌自行打开,一截锈迹斑斑的断剑,以及一本破败的竹简,出现在了河蚌之中。

    程昱见状大喜:“半截鱼肠剑,还有典籍的残卷!!”

    张错狐疑:“一本书和一把锈迹斑斑的剑,这就是盈虚之变的遗落?”

    张错内心满是疑问,但程昱却兴奋异常。

    “对,二级盈虚之变是有一定可能,出现两种遗落之物的。”

    “盈虚之变的遗落被称为天衍之物,一般都是古代之物。

    我第一次得到的天衍之物是儒家经典《尚书》当中的《尧典》残卷。

    第二次则是法家经典《商君书》残卷;

    第三次则是战国‘魏武卒’的十二块甲片。”

    能够听得出来,程昱的声音都是在颤抖。

    他曾说自己曾经弃儒道从法道。

    看样子他就是在获取了法家经典《商君书》和,魏武卒的甲片之后,从而改变而来自己修炼的序术,从儒道转为法家。

    程昱又接着说道:“这把鱼肠剑,应该分有四段碎片。剑身两段,剑柄一段,以及剑鞘一副。你这是剑身之一,只要能参悟其中玄机,必定能够领悟游侠序术。”

    程昱掌握的事法家序术。

    那这游侠序术又是什么?

    初来乍到这不一样的三国世界,张错内心难以权衡,因为根本就没有个参考的。

    程昱颤颤巍巍的走到张错身前,展开那一副竹简残卷。

    只看了一眼,便瞳孔震动,一脸震惊之色。

    “这...这是《商君书》的后半段,正好与我之前所得能够对应。”

    张错嘴角轻挑嗤笑:“合着这玩意儿是你梦寐以求想要的呗?”

    说着张错也看了一眼那副竹简。

    汉朝的字体是隶书,而眼前这幅看似残破的竹简。

    用的却是大篆。

    张错根本看不懂这形同天书一样的大篆,自然而然也不知道程昱有没有忽悠自己。

    从秦皇统一六国,车同轨,书同文。

    再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至今已经过去了五百多年,而《商君书》成书可能更早。

    数百年间后世名家,对书中内容几经编修。

    后世看到的商君书,与最早成书的商君书,其内容甚至是中心思想,都可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别说这字了,内容看不懂都正常。

    “张绣衣,鱼肠剑于我没有任何用处,反倒是这商君书残卷,对我领悟修炼大有益处,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你想要?是这意思吧?”

    张错冷哼一声,心里自然清楚程昱打的事什么如意小算盘。

    “这次盈虚之变绣衣您当属首功一件,程某铭记于心,如今盈虚之变已结束。等我等回到东阿,我一定重金酬谢。”

    张错则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重金不重金的先不说,我这人对钱不感兴趣。至于竹简与剑,先让我斟酌斟酌。”

    说完这话,张错内心不由腹诽。

    开什么玩笑,要不是老子你就完了。

    程昱这老登随便画个大饼,就想把盈虚之变的遗落给拿走?

    听闻张错这么说,程昱微微皱眉,心中难免不悦。

    但他转而还是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对张错说道:“绣衣说的对,我等先回东阿再做定夺也不迟。”

    程昱这老登一看就是绵里藏针,不知道揣着什么坏心思。

    等回了东阿,他的地盘上,自己还不是待宰羔羊?

    不行,得想办法离开才是。

    眼下程昱带来的私兵部曲,损兵折将,正是他们阵脚大乱的节骨眼上。

    自己要寻个机会脱身,恐怕回了东阿更没机会。

    突然数道尖啸声在林中炸响!

    程昱大惊:“谁人放的响箭。”

    看向四周,周围混乱一片。

    谁人也没有注意,这一枚哨箭是谁发出的。

    然而就在那哨箭响起的瞬间,东面山谷之中,也随之传来了数道哨箭入云的啸声。

    是在与张错他们这边的哨箭所对应!

    紧随着,阵阵轰鸣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东面山谷之中突然杀出一队人马。

    旌旗翻滚,马踏山谷,扬起阵阵烟尘。

    对方阵中的大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应’字!

    程昱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如水,喉咙里静静地吐出一句话来。

    “是应劭的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