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大家上学的时间比以往早了许多，不为别的就因为今天是一场初次不见经验的小考，班主任让我们忽略掉学校的铃声，全听她来给大家报时间。

    三大主科一科一小时，早自习连着第一堂课先考语文。语文老师和班主任一同来监考。

    学校印卷子的纸图便宜，是纸质很一般的纸，整张纸软薄似刚发的树叶，通体灰色，写完一张卷子整个右手的侧面都能全染黑。

    没有作文，只是很简单的阅读理解和古诗文填空，大家几乎都写得很快，很快一科一科考过去一上午就结束了，原来只考主科。在考试的全部过程里，陈旭辰护着自己的卷子如同小狗护食，生怕我去抄他的答案，只要我有一丝的动弹他便响起一级警备。

    不过我不屑，数学老师考得几乎都是方程计算以及一些应用题，“做题第一步是冷静……”昨天凌鹤影给我的经验犹言在耳，我划分了每一个条件对应的公式中的每一点，最后草纸上的繁乱到卷子上格外得整齐。

    周季果，学号20，分数未知。

    大家见所谓的小考不过是花架子十足，前戏吓人的小测试便都松了口气，重新换上了期待国庆假期的好心情。老师批卷子的速度神速，就在每周一下午自习例行的班会让春和下发了排名。

    春和是我们班的班长，老师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有一瞬又让我见到她上周五和我们妈妈谈话的模样，很难说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不是很喜欢，不过和老师较真不值得。

    和卷子一样的纸，薄薄的在没看见自己的排名时犹如千斤重。我以为我会在班级的中间，因为在此之前都是按照学号排顺序。班级有四十六个人我排在二十，故而习惯性将视线落于中间档。

    没看见熟悉的三个字，惴惴不安向下搜寻，也无果。

    周季果三个字高高悬挂在第二名，第一名是凌鹤影。小分不一样，总分数一致，根据名字首字母的确我应该排在第二名。

    陈旭辰见到成绩很是不甘，他和我比较了一整个月的结果是我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他自然不会甘心。

    他看着名单和自己的卷子好似要用眼神撕碎它们，老师还在讲台上站着。她也没想到吧，上一周还在她眼里出问题的学生下一周就连着占着班级第一第二的名次里。

    “成绩大家都看到了，结果也出乎我们意料。而且我之前也说过本次成绩会用来作为一些事务的考量，故而现在要好好给大家换一下座位。”小考的目的就是换座位，班主任可能都跳不出按成绩排名次的窠臼里。

    我心里很雀跃，期待老师下一步说出我和凌鹤影的名字。

    成绩好了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老师果真点到了我两个的名字，前几日我们之间相隔了很远但我们现在成为了同桌。

    座位的空间位置老师按照一些客观元素和她想要着重监督的对象来安排，所以我们两个坐在班级中间。班主任也取消了该死的单桌制度，很好地让同桌俩绑在了一起。

    新同桌要国庆回来再开始，故而我心里默默数着和陈旭辰坐同桌的最后三天，其实今天已经过去了，还有两天。

    老师又说了一些心灵鸡汤的话，鼓励大家都做黑马。我神色很轻松等到了下课铃声，拎起书包起身就要走，姜彤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

    “你也算梦想成真。”陈旭辰憋了一节课的话终于说出口了，我都替他放松。

    “我什么梦想你知道？”我没走出座位，我转头看他。

    “和凌鹤影做同桌啊，这不是你们女生梦寐以求的吗？”他直视我的眼睛暴露出来他现在有多不甘，有多生气，不过他越不甘越生气我看着越爽，对就是爽。

    “我和凌鹤影做同桌是我们的能力使然，你要是也喜欢凌鹤影你也和他考得名次相近，你也能跟他一个座。”我嗤之以鼻，他拆弄逻辑，颠倒是非，不过他没有这个习性上周也不会有这些流言。

    “还有，流言一事是谁在赵杰下面跟着附和我就不想再说了，我也挺失败的，一个月的同桌竟然做到这个地步。”我的确应该想一下到底哪里得罪了陈旭辰这个于发生的一切都无关的人。

    说完我扭头走了，值日生已经在打扫班级了，再不走门口等着我放学的爸爸该着急了。

    “陈旭辰怎么回事？”姜彤也听见了那些话，挽着我的胳膊问我。我耸耸肩表示我也不清楚。

    “周大学霸，深藏不露啊。”外面天气还有些阴着，晚上睡觉听着外面风吹雨，雨打风。连阴三天的冷扑面而来，打着人哆嗦，打着树叶凋零。

    回家跟爸爸妈妈分享了这个成绩和换座位的事情，难免话题绕不到现在同桌身上。

    “我才不想和他做同桌。”这是我的实话，是最最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人和人之间靠真心。

    爸妈点点头没说什么。

    “你和凌鹤影还真有缘分，平日里是朋友，现在更近了成了同桌。”我其实还有一些庆幸，以后的数学算是有人救了，我偷偷为我的小心思窃喜。

    手机在卧室书桌上静静躺着，我将书包挂到椅背上，手机黑色的屏幕反着卧室灯的轮廓，像是一种沉默的召唤。

    “halo，新同桌。”只这一条消息，空间倒是热闹得很，打歌、转发“唯心”日志……我点进凌鹤影的头像，给他换了一个备注：同桌LHY。

    “嗨。”小考也逃不掉老师留作业。小科一个比一个多，不仅要写还得背，书上被记笔记搞得满满的，荧光笔涂了一片又一片。数学老师让把今日的错题誊抄到一个本上，明日数学课代表下来要检查。

    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和陈旭辰说话，两人心照不宣做了陌生人。下课的时候我仔细想想我和他确无过节，如若说日常的暗自比较也算过节的话那也是他先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