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说得没错，只要是接触过王武德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真的进步好大啊，一个大学生涯简直是鲤鱼跳龙门，她都不敢强迫他了。那气势，那气质，那形象，让人越看越喜欢，但也越来越可怕。现在丈母娘不关心王武德，她关心自己的女儿的感受。

    她问牙牙：“宝宝，你不想跟武德结婚，你想保护武德，对不对？”

    牙牙点点头说：“对，我爱他。”

    “是的，你很有眼光，他是你造出来的，你是该保护他。”

    “他不错，有很多优点，人又聪明。”牙牙偷着笑，“身体也好，他身体最好了。咯咯咯......”

    “是的，可是那又怎样，你如果跟他没关系了，我就得公事公办。现在你确定不想跟他结婚吗？”

    “妈，”牙牙好像被触电似的，一下子从花痴般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扬起眉，说，“妈妈。您想啥呢，你可不能伤害他啊。不管我怎样了，他始终是我的，您说了他是我造出来的。”

    “我没伤害他啊，”丈母娘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想跟他结婚，我是不是要把东西要回来啊，把给他的那些东西都要回来啊，毕竟我挣钱也不容易，你是不是也得替妈妈考虑一下。你哥哥不一定靠得住，我总得留点棺材本吧。”

    牙牙重新考虑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说，假如您不会伤害他的话，我希望您能跟他当亲戚走动，那么你就只能算便宜点，让他慢慢还，他都成老师，有工资，将来应该会有点钱。您看这样的打算可以吗？”

    “宝宝啊，你是我生的，可是你的胳膊不向着妈妈，你向着那个不可靠的情人，你值得吗？”

    “妈妈，您别生气，您不是说了嘛，他是我造的卫星，我不希望他掉下来，这总是没错的吧。武德，他这一辈子一定不会忘了我这样一个情人的，毕竟我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这样算下来，他是不是也是您的女婿或者干儿子呢。以后您看到他就相当于看到我了，我是您生的，他是我造的，”

    “你该不是想说他也是你生的吧？”

    丈母娘有点生气，也有点错愕地看着女儿，女儿真是为武德谋利益而不择手段啊。

    “爱情真是太自私了！”她有一股怒气冲上眉梢，“如果你选择放弃武德，那么你就该允许老妈收回成本。牙牙啊，人是靠不住的，每个人都很现实，到处都是钱钱钱，当然，你除外。”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肯定是受委屈的一方，我不是说了嘛，让武德还钱，只是慢慢还，他都当老师了，还得起。不过他不是考研了吗？还得继续念书呢，这段时间，您可以不用给他钱，让他自己挣钱去，可是，您也不能要他还钱吧，他还不起的。当然，我最主要的是想让您跟武德保持一点关系，他身上不是也有我的影子吗？我明说了吧，我知道您一直把他当货物看，甚至当敌人看，认为他抢了您的女儿，您都打过他好多次了，那么大的人，您打了他，您说说，除了他，您还打过谁啊，还不是见外嘛。妈妈，您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排斥的，毕竟他是我的老公......”

    丈母娘冷冷地道：“你都不跟他结婚了，他还能是你老公啊。”

    “妈妈，我不是不想跟他结婚，而是不能，我的心里已经当他是我老公，这就够了，而且，事实我们已经......我也希望您能一直把他当亲戚看待，不要那么商品化。武德那个人，您自己也看到了，他一直很尊重您，对您的行为，他也没抱怨过，您打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您看看，他有说过您什么吗？我......我希望您能尊重一下他，并且把他当女婿看待，在我死后，还当他是亲戚走动，这样可以吗？武德没那么差的，会孝敬您的，您不会那么吃亏，我保证。”

    “当亲戚走？当亲戚就要不回钱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这个傻瓜。”

    “相信我，妈妈，武德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徒，无论如何，他一定会还您钱的，可能还的还是您想要的十万，不过这得等他开始工作后，他不是还要读研究生嘛，估计还完十万得等七八年之后，您能等得了，对吗？您暂时也不缺钱。”

    丈母娘算听懂了，女儿为了情郎什么家底都敢往外掏，她甚至猜测牙牙会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了那个外人。说实话，要不是怕女儿着急了，要不是怕女儿死得不那么安心，她无论如何是不会放弃的，一大套房子白送人，哪有这样的傻瓜啊。不是被逼的嘛，为了这个可怜的女儿，她是什么都舍得的。为此，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些，无奈地说：“宝贝，我答应你，只要武德会做人，我把他当亲戚，只要他不会做人，我们就公事公办，这样可以吗？可是我说，宝宝啊，你让我做的这事，它得凭良心啊，武德要是不凭良心，我什么都捞不到，连法院都没用啊，没有任何证据啊。”

    “是的。妈妈，我赌武德是有良心的。让您这么担心，我也过意不去，可是让武德不能安心做学问，我也揪心啊……”

    丈母娘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会儿，说：“宝宝啊，你不用再保护他呢。武德翅膀硬了，他不需要你保护，他会有自己的老婆，不再需要你帮他操心。你先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说实话，要是你能放弃武德，那你还能活得好些。宝贝啊，你才是我的宝贝，其他的都是外人啊。”

    这理确实也真是这么个理！

    “妈妈，对不起了，”牙牙说，“武德一向弱势，我得帮帮他，所以有些事情，我得先帮他安排一下。让您吃亏了。”

    “宝贝，哪怕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我相信武德会爱上你的，你真的很聪明，也很优秀，可惜你的那个身体啊，都怪妈妈啊。”

    “啊，妈妈，我亲爱的妈妈，别再说那样的话了，要是你有办法，你也不会这样。”

    丈母娘依然自责，责怪自己第一胎没什么经验，要不然也不至于把牙牙弄得这么脆弱，捧在手心里都会坏了。丈母娘一直是这样想的，责怪自己没有生产的经验，而不是穷或者高龄的问题。医生也确实告诉她，有这方面的问题，没注意，甚至怀了牙牙之后，她还在帮老公收拾破烂，那些破烂脏啊，很大可能性会影响婴儿的生长发育的。对于这一点，牙牙想过了好多办法疏解，可是没啥效果，只好任由她去。改变妈妈的想法太难，比搬一座山还难。

    牙牙看了丈母娘，说：“吗，就一句话，那您愿不愿意帮我？”

    丈母娘通常无法拒绝女儿的要求，沉默了一下后，她说：“好吧，谁让您是我女儿呢，我这辈子最亲的人啊。好吧，我答应你，跟武德当亲戚走，不催他要钱。”

    “谢谢妈妈。”牙牙笑了，笑得像一朵花。一朵贼花。还没嫁出去的女儿，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

    丈母娘微微牵动嘴角，嘿地一声，苦笑出来，无奈地说：“我的女儿啊，你真的好纯粹啊。也罢，第一次算是看到一个真爱，看到了一个女人这么想保护自己的情郎。宝贝，你的真情感动了我，让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真爱的，以前我是怀疑的，现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