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我是个男子高中生，但是莫名其妙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王朝。”

    “我救了一个女将军，她说要报答我，就带我回了她家。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报答就是把我带回家，这是什么新型GALGAME的女将军路线剧情吗？”

    “女将军家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些下人，我问她家里人呢？女将军说爹娘早逝，原本有个妹妹，小时候看花灯的时候被拐走了，下落不明。我梦里寻思这不对劲啊，这个女将军指定有点啥阴谋，GALGAME一转悬疑片。”

    “之后我在京城里乱逛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翻墙进了一个人的院子里，我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花魁，她说她叫芸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梦里一眼就认定她就是女将军走失的妹妹，可能在梦里两个人长得一样吧。醒来后我就不记得这两个人长什么样了。”

    如果说看到这里，还只是古早男频穿越后宫文走向的话，那接下来小姑娘记录下来的梦境可以说是让沈故夜大开眼界了。

    “女将军想要谋反，这是梦里的我早就看出来的事；但是我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花魁，也想谋反；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梦里的我，好像喜欢上了这个花魁。”

    “和花魁接触得越多，我越是同情花魁的遭遇，梦里的我甚至在想，如果有来世，希望我可以用我一生厄运换花魁一生幸运。或许我替她把苦难遭遇完，她就能一生顺遂吧。”

    “她说她来世一定要成为男儿身，这样就可以不管世俗的眼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想，那我来世就当一个女孩子吧，这样的话，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喜欢她。”

    “我看着她和女将军走得越来越近，她们在商量谋反的大事，而我什么都没办法做，只能当一个旁观者。我无法阻止她们，至少我得想办法让她活下去。”

    “女将军不是好人，我早应该看出来的。最后要紧的关头，女将军背刺了她，她差点就要死了，还好我一直跟在她身后，及时出现救了她。她想救我，但是我让她先走。我是活不成了，但是她还年轻，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消磨。”

    “梦境的最后，我躺在地上，快要死了，我看见她回来找我，把我抱在怀里哭。我想让她别哭了，但是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来得及说一句‘活下去’。”

    “然后我醒了，有点可惜，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当花魁时的名字是芸儿，但是这不是她的真名。在梦里我应该知道她叫什么的，但是我忘了，也可能是她没有和我说过。”

    一张纸上的内容全部看完后，沈故夜感慨小姑娘不愧是宅女，这梦里的脑洞大得都可以直接去某湘写虐文了。虽然沈故夜不知道弗洛伊德也不知道精神分析，但是她好歹看过周公解梦，知道梦里出现的人事物一定是象征着现实中的什么东西的，所以小姑娘在纸上写的内容她也没当真，只当是一场梦。

    “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都在想啥。”沈故夜嘴里嘟囔着，一抬头，窗外一张脸就猝不及防映入她眼中，吓得她差点一拳打上去。

    “当然是在想你啊。”幻羽笑眯眯的，倒是让沈故夜很想翻一个白眼。

    “你怎么突然想到来这儿了？”沈故夜皱眉，她现在不想看到和修炼有关的所有东西，包括幻羽这个名义上的师父。

    “听说你遇到事儿了，来看看你怎么样。”幻羽长腿一迈，从窗外翻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沈故夜的床上，“看起来你没怎么受伤嘛，还有力气和我拌嘴，那我就放心了。”

    “听说？你从哪里听说的？”沈故夜狐疑地看着幻羽。不怪她，主要是她这两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发现是个人都知道她不知道的事儿，所以下意识警惕了起来。

    “喂喂，好歹你师父我也是从初代天道时期活到现在的，难道就不能有点我自己的人脉吗？”幻羽摊手，脸上笑容未减半分，但是瞧这意思就是不愿意告诉沈故夜自己是从何处打听来的消息。

    “能，你最能了，行了吧？”沈故夜撇了撇嘴，“那你打听来的消息里面我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我还活着还真是让你扫兴了啊。”

    “你这小兔崽子，说什么丧气话呢。”幻羽没好气地捏了捏沈故夜脸颊上的肉，小姑娘回到沈家后养得好，脸上的肉捏起来也软乎乎的，“不和你开玩笑，我听说你昨天遇到了天道，是真的吗？”

    “确实是这样……”沈故夜拍开幻羽的手，搓了搓被捏的地方，“不过我很好奇，天道对我和我同学出手这件事很出名吗？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怎么说呢……”幻羽摸了摸下巴，“一想到是现任天道，无论多么离谱的事也变得正常起来，由此可见现任天道的性格其实也不怎么正常。”

    “况且……”幻羽看向沈故夜，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有点严肃，“不是天道对你和你同学很出名，而是天道和你同学，也就是人界龙脉的化身的恩怨很出名，六界之中只要有心都能打听到这俩的故事。”

    “哦？怎么个恩怨法？说出来让我听听？”沈故夜被八卦勾起了兴趣。虽然她觉得听小昆的八卦好像很缺德，但是转念一想，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小昆又没有前世的记忆，说不定把前世的自己看作是另一个人呢。

    “这就又要从初代天道创世说起了……”幻羽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折扇，装作潇洒地抖开，看得沈故夜直想上去撕了这把扇子。

    “下次能不能不要装帅也不要搞个前情提要，直接讲能要你狗命吗？”沈故夜咬牙切齿地说道。

    见沈故夜不耐烦的模样，幻羽耸了耸肩，说：“好吧，那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在现任天道还不是天道、只是一团刚刚诞生才被初代天道点化成人形的世界意志的时候，他在一座蛮荒的祭坛上见到了人界新生的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