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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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给我以十月涟漪

    哪怕遍体鳞伤,我也要活的漂亮。

    九月末期,十月倒计时。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哪,到底我该如何表达,他会接受我吗?

    我又唱起了这首刘忻比赛时唱过的歌,然后坐在电脑面前发呆。

    我心里想的,完完全全都是许沉。

    回到中山之后,我也带许沉回过家,我跟我爸爸妈妈说,“这是许沉,我的男朋友!”

    他礼貌地鞠一个躬,然后带出他买的礼物,我撇了一眼,两三千块的样子。

    妈妈特别高兴,还做了她最擅长的麻婆豆腐,还有卤鸡翅。

    我应该为我有这么好的口福感到高兴,因为妈妈不常做饭给我吃,但是我确实不高兴。

    我在吃醋,吃前任的醋,吃龙儿的醋。

    和她一起回家,买上万的礼物。和我一起回家,也就上千。

    我不是说给谁的礼物多就是更在乎谁,而是通常女的到这个时候,总是会特别爱折腾,她要看看在男朋友面前,自己立足何处的!

    许沉在那个雨夜里跟我形容过的女人的特征,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像了。

    我也越来越多疑了,我看的龙儿美丽的照片会怀疑他们会不会有机会复合。

    看他们以前去过云南,LS,海南,蒙古草原,甚至四川成都的九寨沟。

    我只能够努力奋斗才能去的这些地方,同样如此喜爱的九寨沟,我难道还要逼他再和我一起去?

    就算他和我一起去,我能保证自己不会嫉妒,不会胡思乱想?

    还有她说的那句被放鸽子,是在说许沉?

    这些疑问烙在我心里,开始变得灼手可热。

    我疯狂地按耐自己的想法,不想去承认自己是真的嫉妒起那个女的来。

    也许从第一眼开始,她就对我怀揣敌意了。我突然明了为什么我会讨厌她,也许我们是互相讨厌的。

    许沉也有些许时日不与我打电话,我按兵不动地等他,有时会主动打电话关心他的生活,他会跟我说他在干嘛,在哪里。

    我最后没话跟他说,只得劝他,“保重身体。”

    于是挂了电话。

    若是遭遇了爱情,怎能做到全身而退呢!

    网上说的那些淡定的话语,现在我大概是做不到了,因为我已经不习惯一个人了。

    某天晚上没演出,我早早地买好菜放在冰箱,我打电话给许沉,问他,“你来我家吃饭不,我煮鱼给你吃。”

    他拒绝了我,“我有点忙,遇见。我就不来了。”

    我不说话,我只想哭。

    我和他已有一星期没见了。

    他知道我心情不悦,开始哄我,“你乖啊,一个人更要多吃点饭,没有我跟你争。”

    我犟嘴,“那我更有时间陪陪我爹。拜拜。”

    说完就挂上电话。

    然而就在刚才,我还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妈明天也过来过国庆,你不来吗?”

    他那里很安静,我知道他已经下班,却还是回答我,“我明天看吧!”

    我彻底按耐不住了,以前怎么觉得他如此有空,天天都在身旁转悠似的,而现在,思念让一天开始变得艰难。

    想着以前他也是如此,忙起来就不会理会我,但是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如今我是他的女朋友啊!

    难道他和前任一起的时候,前任也是如此体贴地,迎合他的生活。

    还是只有我的待遇是这般的。

    我被这些问题搞得头大,我把他的电话撂了,后来他再打来我又给挂断。

    没有第三次,我等了很久,电话里没有任何声响。

    再次响起的时候,我只想快点接起电话,告诉对方,“我没有生气,抱歉,我不该挂你的电话。”

    我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进电话,广东佛山。

    我把话从嘴边又咽下去,按下接听键,是个男声,“遇见,你猜猜我是谁?”

    我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我高中同学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初中同学的,栩栩如生的脸。

    这个游戏可真好玩!

    不过他瞒不了我,我激动答道,“钓杆儿!你来广东啦!”

    他是我的小学同学,酷爱钓鱼,人长得又高又瘦,活像个钓鱼杆子,才得我林才女取了一生动的外号!

    “又被你知道了,还说整蛊你呢。”他说。

    我得意道,“怎能瞒得住我,我就告诉过你们我的观察力好的不得了。而且你在小学群里不都说了你被迫离开泸州了。”

    对方无语,沉默了三秒,又回复我,“国庆节过来聚聚呗,我请你吃饭!”

    这等好事,我岂有不去之理。但是我工作又开始犯浑,我是为了满足吃呢!还是搞好工作呢!

    最后我还是决定请假,我问他,“来,你家地址是在哪里?”

    “容奇大桥,就在容桂。你随便坐辆车都能到,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你一个在那里啊?”我的问题又来了。

    “不是啊,我妈在这儿,还有后爸,吆爸,二爸爸,三爸爸,还有表姐,表姐夫,我后爸的儿子,表舅。。。。。”他居然一本正经地给我念了一大堆亲人出来。

    我连忙打住他,因为我发现了新大陆,“你亲爸亲妈离婚啦!”

    不用见面我都能够看到对方嘴唇颤抖的样子,“小学时就很多人知道了好伐,你是个迷糊?”

    我被他说的无话反驳,就又和他唠,反正接电话不要钱,他还告诉我他的卡在小贩手里买的,三十块钱,我眼里充满羡慕,“哪里有这么便宜!”

    他又告诉我,“我妈一直都在顺德,我以前也来过,买了一辆自行车,被偷了三次,我在市场看到了,又掏钱买了回来,第三次实在是架不住,要换新的了。”

    原来是这么个由来。

    我问他,“那是你的车你怎么还要花钱去买啊!”

    “我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偷的呢,那些小贩是一拨人,偷的又是一拨人。”他耐心地回答我。

    以前怎么没发觉他有这个优点,不觉才发现我们已是多久没在生活中联系,有个小学群里就大家一起疯,一起闹。

    我又问他,“那你亲爸呢?你跟着谁啊?”

    他叹了口气,“我喜欢老家,跟着爸爸多一点,本来说好了让我下半年做生意,我想开间网吧,一切都打点好了,怎知我爸不在外面赌钱的突然去泸州赌钱,回来告诉我,“我输了五十万,没钱给你做生意了。”我才被逼无奈又出省来了。”

    真是可怜。

    我又问他,“夏天的时候我还看你放钓鱼的照片在网上呢,打谷子的时候喃!”

    他回答我,“我从东北回去待了一个月嘛!后来想在家里,结果还得出来!”

    世事难料啊!

    我没说,只是问他一些东北的地域景点等,毕竟我是如此喜爱旅行的。

    他同样是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听他讲起来甚是好玩。

    而且他告诉我他新买了一辆山地变速车,他会带我去兜风。

    挂了电话,我犹豫了几秒,我决定去赴约,那么久没见的老友。

    而且,也能够让我有事做,不会胡思乱想。

    我才跟爸爸交谈,“明天不陪你们了,我要出门去!”

    爸爸没有不高兴,让我更加心里难受,他肯定还以为我和许沉一起出去。

    果不其然,他问到我,“许沉带你去见他父母吗?”

    我摇摇头,“没那么快,我们还在相处。”

    满心的委屈,我却没想到再哭,哭解决不了问题,不如面对。

    “爸爸,我去找我小学同学,他妈妈还说爷爷去他们家杀过猪呢!”

    我充满幼颜的笑起来,因为我想到了爷爷,还有童年。

    爸爸不擅长与我亲密互动,他也不会摸摸我的头,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个动作。

    他一定是在感慨,他的女儿长大了。

    “爸爸,钓杆儿的妈妈好可爱啊,我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她把电话夺过去就问我是不是钓杆儿的女朋友。”我对阿姨的喜欢溢于言表。

    爸爸一挑眉,“是男的啊?”

    他不再问我可能发展成为男朋友否,因为我有许沉,因为他满意许沉。

    “嗯。”我点了点头,咽下晚餐的最后一口食物。

    我又去冰箱拿了瓶纯牛奶,突然愣了一下,把它打开喝起来了。

    在夜里,我止不住地想流泪,流泪。

    只得给洛崴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心情糟透了。

    她告诉我,“我觉得你真的很像一种叫做绿萝的植物,绿萝绿萝,向死而生。”

    我支支吾吾地问,“什么意思?”

    洛崴打个哈欠,先埋怨睡得早的她被我吵醒,然后才意犹未尽地跟我说,“你最近藏秘密了吧!看你在网上发的那些话哟,活脱脱一为情所困的棒槌。”

    她居然说我是棒槌,我回击她,“这我哪能跟你比啊,你的莫二(洛崴老板娘给介绍的隔壁医药公司的业务员)呢!”

    说罢偷笑几声,心情也畅快好多。

    我又小心翼翼地告诉她,“我好像看到他回来了!”

    果然免不了被她呵斥,一句脏话不带,恨不得把我逼出内伤。

    她说,“他回来了与你有关系吗?好说就是你俩曾相爱过,歹说的话就是你贱。人都是有贱性的,越是喜欢自己的就越看不上,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不要为了爱把自尊丢了,如果你和他都无法改变,那么就算被甩一百次也是你活该。”

    我吸了吸鼻子,硬是没让眼泪从眼角流出。

    我想我对洛崴没有秘密,我告诉她,“洛崴我恋爱了,他叫许沉,可是我很怕,我只要一想起前男友我就害怕。”

    她叹了口气,“遇见,不用害怕,你要更勇敢地去爱,我不想看到你重蹈覆辙,我不能看着你受委屈,我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的。”

    她又接着说,“以前我也是,拼命地想要得到一个人,只要看到关于他的名字的就想要靠近,哪怕不是他,如此卑微的我也爱过,这次,我又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我相信我会很好的。”

    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她又鼓励我,“遇见,你也能跨出那一步的,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晚安。”

    “晚安。”我只能够激动地谈吐出这两个字,脸蛋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我把手机放在抽屉里,对着风扇吹了许久,我突然觉得这通电话是良药。

    我的心又重新稳定下来,直接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你好,十月。

    待我睡醒起来摸出手机,屏幕的墙纸已经变成了国庆,我伸了伸懒腰。

    跟自己说了句,“国庆快乐。”

    又不会陪着爸妈,可真佩服闹腾的自己。

    我打开门下楼吃早餐,看见妈妈已经到来。跟爸妈道了节日快乐后,我一阵沉默。

    我最想说的一句节日快乐,是对许沉。

    我拨通他的电话,很悦耳的铃声,我听的入神的时候,被接了起来。

    这也是清晨里一道悦耳的声音。

    “喂。”对方的女人很慵懒,像是刚睡醒,躲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太阳的小猫。

    “许沉呢?”我问她,可想而知对方是何方神圣。

    “他啊,还在睡着呢!我帮你叫他。”她在骗我。

    我计上心头,“好啊,你给他吧!”

    她还真的叫起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响起,然后她又拿起电话跟我说,“他不想接。”

    就直接把电话挂掉。

    我没想过再打过去,我匆忙化了点淡妆,换了身休闲服,穿着平底鞋,提着大红色包包就匆匆出门。

    我犹豫着,还是决定从五金店里过,然后去到对面坐车。一来是想证明那个人并不是前男友,二来本来平时就是从那里走过,我不该刻意改变。

    如果确定是他,我也不后悔,我想知道答案。有人说:“你想忘记他,就去见他吧!”

    去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完完全全地看清楚,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爱你的他了。有时候你回忆的,不过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想着,我已然走到了以前他坐着等开门的大榕树前。

    我突然心跳加速,我因为惊吓停止脚步。而他在门口正和喜叔交谈工作,他面对着我,眼神却没有与我交集。

    我不知他看见我与否,而且我头发已经不再是短发,他又没带眼镜,我们的距离至少五十米。

    我不慌不忙地摸出墨镜带上,加快脚步,又往边上走去,让停在门口的那辆蓝色小型货车挡住我,直到我离开。

    我从车窗里看了他几眼,他穿的衣服更大一号了,蓝色的T恤,像是成熟了不少。

    我突然内心感到一阵什么东西释怀的声音。

    我看到了他的变化,我突然明白分手时他说的,“我觉得简简单单的生活挺好的。”

    和现在的女朋友一起生活,至少不用面对地域差别的问题。

    我早该想到,他的家人都知道我只是不待见我,过年回去肯定轮番使着法儿的炮轰他。

    而我,却只会责怪他,所以到最后,他厌倦我的野蛮,喜欢上她的温柔。

    我突然就不再恨他,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了。

    我和他本来就是不合适的,我如果真的爱他,我应该希望他好。

    而不是占有。

    有句话怎么说的,“我爱你十年如一日沉淀,放手给你所有碧海蓝天。”

    我的爱情都在他身上被他磨光,在那个充满真情的2012,爱情的所有可能,不可能我都经历过。

    如今我已不再对爱情如痴如醉,似乎看轻了不少,生活里,还有比爱情更重大的意义。

    不必遗憾,若是精彩,叫做美好;若是糟糕,叫做经历。

    我走路的姿势更挺拔,更优雅,笑容更内敛,更深刻。

    但是一个电话就突然吓坏了我,我转头看向他,他的眼神往这里看过来。

    他始终面无表情。

    就算再近视,我想,他不可能不认得这个一起买的包包。

    我打量我的行头,是今年新买的,我还是喜欢买很多的衣服,就算没有他陪着我。

    我接起来,只想骂人,但我忍住了,“什么事儿啊!祖宗。”

    我等车停了就慌忙跑过了马路,然后站在车站等车。

    电话里传来小学同学的疑问,“你来不来啊!”

    我答道,“来啦,等车了已经。到了你得来接我,我不管,我在桥头就下车是吗?”

    我再三确认。

    他应声,“是啊,来了打电话,挂了!”

    阳光突然大了起来,我扎着头发都觉着热的紧,在十月的阳光里,我想着我近几月的遭遇。

    在分离的这半年里,我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没有他的以后该如何生活。可是我跌宕起伏的,时间还是过了。在这半年里,我明明可以无忧无虑开心地活着,竟然都用在了怀念你。对不起,再见你的这一天,我发誓,我不愿再这样生活了。

    我等你半年为期,逾期就狠狠把你忘记,不止是伤心,还包括一切甜蜜。要等你,要证明自己,我可以纵容你在心底,也可以当你只是路人甲而已。

    我的心里,突然想念起许沉来。

    见到小学同学的时候,我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确认地点,又打了出租车才找到他说的地方。

    我顶着烈日把包包举过头顶等他,我一直瞅都没瞅到,他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拍我的肩。

    “小见,哈哈!”他大笑。

    我反手拧他的胳膊,他疼的直倒吸一口气,我拧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我才教育他,“不许叫我小见,听见没有,很没有礼貌诶!”

    他与我求饶,主动帮我提着包包,才指着对面马路上坐在摩托车上的人告诉我,“那是我后爸!”

    我一愣,马上穿过马路殷勤地喊着“叔叔好,我是钓杆儿的同学。”

    然后我一捂嘴,已经来不及。

    我突然记不起他的名字来,他也走过马路向我投来白眼,“你不会把我名字忘记了吧!我可要收拾你。”

    我点着额头想了一会儿,才指着他大叫,“徐成!”

    心里却倒吸了一口气,差点就没答上来。

    然后研究起他的名字,徐成徐成,和许沉同音不同字啊!

    叔叔把安全帽递过来,“你们要先回去玩还是在这里玩一下。”

    我看了看这里的集市,现在正是上午热闹时候,我搭着徐成的肩,“叔叔我们待会儿回来吧!逛一会儿。”

    他勉强笑着点点头,然后叮嘱徐成注意安全,就把摩托车开走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旁边的倒霉孩子,摇摇头,和后爸肯定很不好相处。

    我和他走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一会儿看看这儿,看看那儿。

    稀奇的小猫小狗,我喜欢的很,还有卖兔子的!我看着一只头上有一撮黄色的毛的小兔子发呆。

    我指着它转身告诉徐成,“去年我也养过一只这样的兔子,你不知道它拉屎多臭,我们就给它取名叫臭臭,哈哈,它好可爱,可惜死了。我喂不活任何动物和植物,连仙人掌都会被我养死呢!”

    我的眼神黯淡下来,却还是死死地盯着那只小兔子,我隐忍着。

    徐成总结起来,“你笨咯!”

    我突然哈哈大笑着往前走去。

    又经过一家盗版书店,全是盗版的书籍,不过有的书很好看。

    阳光打进来倒是有点像日本的书塾或茶馆,我随意翻着书,老板娘在绣花,不忘招呼我们,“每本十元,谢绝还价啦!”

    我朝她笑了笑,看她绣着马到成功的彩图。

    我问旁边的人,“明年是马年吧!”

    他点了点头。

    离歌被我翻来落在了地上,我看了看书架上,还有饶雪漫写的同一系列的小说。

    离歌被徐成捡起来,我只是随意翻了翻,看了看这些代表着主人翁的封面人物。

    我一挑眉,“可惜,我现在喜欢外国的小说,比如怦然心动。”

    他也无聊地翻起书来,嘲笑我,“英文及格了吗?还外国小说。”

    “这不有度娘吗!多方便。”我蹙眉。

    我又接着说,“我最喜欢离歌这本书籍了。”

    他看了看我,“那就买呗。”

    我摇了摇头,把墨镜摘下又带上,反复的玩起来。

    我继续说,“你的名字和我男朋友一个音。”

    他就无奈了,冲我比了个中指,“是他的名字和我的一个音好吗?我先认识你的耶!”

    我又笑了,“想起小时候可真好,单纯的,只是同性结队,如果不小心碰到异性的手还会不好意思好几天。”

    我的文艺气息又让他有翻白眼的冲动,我及时补充,我嘿嘿笑了两声,“我可是文艺青年。”

    说着比了个动感光波的姿势,他假装被击倒,配合地叫唤。

    然后他又问我,“那你男朋友叫什么?”

    “许沉。”我轻轻吐出这两个字,随后又叹息一声,“可我都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我男朋友呢!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他,是他前女友接的。”

    “他们一起过夜?”他提出我也想问的问题。

    随后他又信誓旦旦地让我再打电话给他,我不肯他直接掏出手机,硬塞给我。

    他说,“打,那就再确认一次,万一是他的手机落在前女友的手里呢!”

    我只得打通电话给他,他很快就接了起来。他先说话,“老婆,国庆快乐。”

    我紧锁的眉头突然开朗起来,我笑起来,“国庆快乐。”

    他那边有汽车发动的声音,“我这里忙好了,我可以来你家吃饭了,下午再陪叔叔阿姨去逛逛街。”

    我却突然觉得,理亏的人是我,许沉是这么体贴。

    我道歉的口吻跟他说,“我已经在顺德了,我一同学这里。”

    “男的女的啊?”他又来了,不过我喜欢。

    “男的!”他让我吃醋,我也该让他体会体会醋的滋味。

    他又笑哈哈,“敢背着我去见别的男人,回来等着被我收拾吧!”

    随后他又开口,“对不起,这些日子忙起来忽略了你。”

    我摇着头,只恨不得告诉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不会再怀疑你。”

    然而我只是娇羞地开口,“那你要补偿我!”

    “嗯,一定。那我中午回家里去,陪陪我家老爷子。”他最后这样说。

    我们一起挂了电话,我对着徐成三拜九叩地行着礼,也不忘开玩笑,“谢谢钓先生开导。”

    他就打我,很轻,“林遇见你丫使劲儿坏吧。哈本儿。”

    我们闹作一团跑出了书店。

    已经快十一点,他说,“该回去了,回去聊聊天就吃饭了。”

    旁边有发医院书的人,我也接过一本放在头顶遮太阳,“走路吗?”

    他点点头,快步向前边的巷子走去,我停顿了一会儿,也快步追上去,和他交流阿姨喜欢吃什么水果。

    最后我提着我喜欢吃的香蕉和很多橘子到他家正式做客。

    我看到了他的妈妈,还有一个表姐和表姐夫。

    我看她的样子很熟悉,我问徐成,“她是你表姐?我在我哥哥小学毕业照上见过她耶。”

    然后我礼貌地对她笑了笑,已经身为两岁小孩母亲的她正在喂小孩吃奶粉。

    阿姨拿着辣椒酱出来,宣布火锅开始。

    我和阿姨聊的甚欢,就像朋友一样。

    徐成时不时会冒出一句话来,“我妈昨天还问我你有男朋友没呢,我说有,她说有就不许过来。哈哈。”

    他吃着鱼忍不住笑却又怕不注意刺会吞进喉咙,样子很滑稽。

    我把筷子反过来打了他,“那你更该找个女朋友啦,阿姨就不操心了,对吧阿姨。”

    我和阿姨达成共识,前后夹击地逼出更多的八卦。

    有时候阿姨会照顾徐成后爸的儿子,这一桌里都是欢乐,只有坐在一个大木椅上,端端正正的后爸。

    总觉得他不合群。

    饭后又打起麻将,阿姨问我,“会打广东麻将吗?”

    我回答她,“不会,只会四川麻将呢。。”

    她信誓旦旦的说,“不怕,徐成给你当军师,广东麻将,很好打的。而且这里很多四川人都喜欢打这个。”

    我想学学也总是好的。

    于是我和阿姨,和徐成的表姐、表姐夫一起凑成了一桌麻将。

    一开始我就赢了,三局下来加上种的马,我就赢了一百多块。

    阿姨直呼,“哎呀,后辈要把我们这些前辈打的气都喘不出啊!”

    我乐呵呵地接过她给出的钱,“愿赌服输,嘿嘿。”

    徐成的表姐也会问我,“你的哥哥是陈蔻?”

    我点点头,她又说,“怎么不叫他一起来。”

    我又摇摇头。

    她还说,“挺怀念那个时候的。”

    我就激动了。

    我知道她是我哥哥的初恋,虽然这个八卦小细节不容多说,但是我总觉得我能够体会她这一句怀念,以及她在追悼她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我要离开的时候是五点,虽然只相处过几个小时的人,竟也让我萌发出不舍之情。

    一日并不能够做完什么。

    徐成牵出他的单车给我看,我笑嘻嘻地告诉他,“还真是招摇,荧光绿耶,我看到很多学生骑的这个。”

    说出发就出发,我站在车后扶着徐成的肩,我向叔叔阿姨告别。

    还有徐成的姐姐,她向我挥挥手,“再见,替我向你哥哥问好。”

    我点了点头,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想。

    又绕过很多巷子,有很多的柳树,我来不及闪躲,就撞在了枝吖上,我来不及喊疼,就又来了。

    我忙抱怨,“你倒是坐着。”

    他笑哈哈,“坐着不一定最舒服。”

    然后一直是上坡路,我能感觉他的身体很吃力地在前行。

    我还是那么爱说话,一会儿问他这里的江,这里的美景,美食。看到路牌都会问他,还有路旁的秋千,理发店。还有他的东北游。

    偶尔看到一棵树在山顶,会问他树的名字,他看着路抬不了头,我强迫他。

    他对于我的问题已经失去了回答的兴趣,可他还是慢悠悠地回答。“那是松树。”

    “松树,那上面有松鼠吗?”我绞尽脑汁。

    他直接给我一个中指。

    又经过一个集市,我突然觉得面熟起来,又想不起来,我突然想到这里是容桂。

    路过一家蜂蜜面包店的时候我恍然大悟,“这是我来演出的时候买过的蛋糕店,然后分给大家吃,我来过这里!”

    我惊呼。

    他又对我比了一个中指。我却没有生气。

    我又要和他分别,重新踏上回家的路途。很多年没见的我们,因为一次异乡相聚,让我们顿时亲密起来。

    有些人,知道再聚太难,唯有珍惜现在了。

    我的心突然飘得很远,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我能够看出他外套的颜色。

    他身体的轮廓。

    他短短的头发。

    他的眼镜。

    但是我再也不会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