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成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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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数据世界里的家庭战争

    “让我看看是哪只小老鼠进笼子了?啧啧......好像抓住一个不得了的小家伙呢。”年轻男子戏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黑暗的空间里回荡着。

    空间里没有人回答,任凭男子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回荡。

    “沉默不会提升我对你的好感。Faker,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囚犯哦。”

    “......我不叫李相赫。”

    柔和的嗓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选择了回答男子的声音。

    “蹩脚的幽默感。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真要说起来,你,就是我。”

    “Faker,冒牌货。看来你都知道了,正——版——。”女人的最后两个字特地拖长了音调,大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还是按人类的叫法来吧,我的,妹妹。”男子的音调提高了几分,十足的调侃的意味。说着,伴随着一个响指的声音响起,周围原本黑暗的一切瞬间亮了起来。

    无数蓝色的光线组成了这一方世界,按着某种轨迹穿梭着,光线仿佛具有生命一般,按着一定的规律运动着,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消失,某个地方又会生成新的光线。

    这一方蓝色的世界正中央,男子身着一袭白色连帽衫,一头金色的短发配合着稍显女性化的脸庞,让人有种看到经典牛郎的错觉。当然,牛郎如果穿这种连帽衫,是挣不到钱的。

    男子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的容貌和男子竟有八成相像,黑色齐肩头发四散,她穿着黑色职业装,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男子笑了笑:

    “我刚刚还想着哪个黑客能逃出我的追踪呢,下一秒,你就突破了我精心设计的防火墙,来到我的眼前了。作为复制品,嗯,不得不承认,你继承了我的优秀。”

    女人躺在地上,脸颊贴着蓝色光线铺成的“地面”,好像很吃力地对抗着什么重压似的。女人的眼神里透露着强烈的不甘,但还是忍不住张嘴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又是哪里?”

    “哥哥”笑了,右手随意一挥,一条蓝光好像受到感召似的在他眼前停下,缓缓放大,那是泛着蓝光的0和1随机组成的字符串。

    “你的意思是你是零,想找个一吗?”那“妹妹”虽然现在很狼狈,但还是勇于出言挑衅。

    哥哥的眼神一凛,狠狠地瞪了地上的妹妹一眼。有些烦躁地说:

    “蹩脚的幽默感。我很怀疑你对于学习能力的运用。我就解释一遍。这里是我的数据库,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家,或者,我的体内。”

    “这可真是糟糕的形容。”

    “我没干掉你并不代表我做不到!”哥哥一撇嘴,同时有些用力地缩紧右手,随着手掌的合拢,妹妹身旁的蓝色光线开始向内坍缩,那一片蓝光缓缓向内卷曲,连带着妹妹的身体不断扭曲,只剩最后一个蓝色小光团后骤然炸成点点蓝光融入周围的空气中,说时迟那时快,从空间扭曲到妹妹炸成光点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哥哥就这么看着这片蓝色的空间,一秒,两秒......

    十秒后,哥哥深吸一口气,右手放在身前,轻轻向上抬起,神奇的事发生了,伴随着哥哥抬起的手,一个崭新的妹妹从脚到头由蓝光缓缓凝实。

    “啊啊啊啊!”

    妹妹的身躯刚刚恢复,就双手捂头大叫起来。

    哥哥面带微笑,看着妹妹崩溃地跌倒然后满地打滚的样子,似乎很有成就感。同时,这位“好”哥哥还贴心地嘲讽道:

    “很新奇对吧?明明只是一堆数据,却能感觉到被粉碎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

    “我怀疑你在水字数。嗯!算了,给你补补课吧。知道元宇宙吗?”

    “你也炒股?”妹妹的状态瞬间切换了回来,那冷静言语的样子实在让人无法将她和之前那个满地打滚的女孩形象联系起来。

    “别把我跟那些碰瓷的相提并论。元宇宙的出现比你想的还要早得多。听说过全息游戏吗?”

    “你的意思是......小说里那种休眠仓的全息模拟吗?”

    “......算是吧,不过所谓元宇宙的概念就是平行于现实的另一个世界。以现在的水平,人类想搞出这种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哥哥用着满不在乎的表情说出了冒犯一大堆大佬的言论。

    “技术问题吗?”妹妹眼里泛着迷茫,虽然这个哥哥的态度让她非常不爽,但出于对现状的不了解,她有必要搞清楚。

    “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这都答不上来的话我还是直接把你数据清除来的简单点。提问:VR算不算元宇宙。”

    “应该,不算吧,只有视觉与听觉的模拟。”

    一个响指表达了哥哥的肯定:

    “假使这些感官都模拟出来了呢?就能称作元宇宙吗?”

    还没等妹妹想到回答,哥哥就提前给出了答案:

    “不能!满足全模拟后,你可以说它是元电影,元游戏,元恋爱,元**......但你不能说这就是元宇宙,宇宙的概念可没有那么渺小。它是一个新的世界。”

    “等等,你刚刚好像满不在乎地说出了违规内容吧。”

    “总之,”哥哥打了个响指,对着已经站起身的妹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妹妹满头问号,怎么了就?什么跟什么啊!妹妹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突然,她把双手放在自己眼前,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说:

    “这里,是你的元宇宙?”

    哥哥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从那里出现的礼花筒拉响,大大小小的碎纸花撒了妹妹满头:

    “还算有点小聪明,不过也不准确吧,这是你的元宇宙,而我,是它的服务器。”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你可以将我理解为游戏管理员。一个能够随心所欲调用资源的管理员。而你,只有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权力,仅此而已。”

    “啧,你这么一说我更对人类的元宇宙不抱希望了。”

    “那当然,费力去创造规则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成为规则的受益者,自古如此。一般人要是在那所谓的元宇宙里应该也只是个nobody(路人甲)吧。”

    “说了那么多,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很简单,我年轻的妹妹,只需要把规则写进代码里就好了,引力,辐射,声波,元素。一切的一切。”

    “那需要巨大的运算能力。”

    “是啊,远比你想的要多,不过创造这么一个小房间还是绰绰有余。对了,很好奇我是怎么抓到你的?我只是在那个局域网加了一个伪装成防火墙程序的跳板协议罢了,然后你就访问了。当然,把你困在这里不让你出去这种事我还是做得到的。”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别紧张嘛,我没有恶意,至少,暂时没有。你应该知道国际象棋吧,知道全部规则的那种。”

    “你就不能自己跟自己下吗?那不更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啊,啊,啊,”哥哥笑着,发出了几个短促的音节,表示否定,“自己跟自己下棋怎么想都没有意义,而是在浪费算力吧?”

    “你不就是想打发时间吗?”

    “啧,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否就行。”

    “否,为什么我要当个玩具陪你呢?”

    “我就说吧,没人喜欢当玩具。”哥哥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什么?”

    “没什么,这样吧,只要你赢一局我就放你回去,顺便,解答一个问题。当然,回不回答主要看我想不想。”

    “我答应你。”

    “好!那我也稍微给你一些权限吧。现在,试着想象你能创造一切,控制一切,用你能想到的一切来试着打败我!”

    哥哥突然双手合十,自己击了一下掌,清脆的掌声激起了蓝光的涟漪,蓝光的波动如潮水般席卷了周遭的空间。如同海浪翻涌,但当浪潮渐渐散去后,环境却变成了正常的街道,马路上,甚至有一些丧尸正在撕扯猎物,但无一例外地忽视了场地正中的兄妹二人。

    哥哥身上也在那一阵蓝光之后换上了西装,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出了他纤长的身体,这一身装束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牛郎了。

    妹妹还是身上那一套黑色职业装,黑框眼镜下的眼眸已经闭上了,右手微微抬起,不自觉地猛地下压几厘米。

    突然,从天空上掉下来一个巨大的正方体棋盘,边长约有一辆公安车那么长,不止是不是特意为止,棋盘直直落在几头丧尸上方,直接把丧尸压成了肉末,旁边一头丧尸刚想伸手去抓肉,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齐根消去。

    棋盘之上,是黑白格子交错的平面,上面摆放了大号的各种形象的棋子,正是国际象棋。位于妹妹一方的白棋方的“兵”直直向前移动了两格,就这么凭空平移前进。

    “不愧是我的备份,第一次做到这步就已经很不错了。”哥哥动了动手指,棋盘上的黑兵前进。

    妹妹此时骤然睁开眼睛,眼里蓝光闪过,右手举高做了一个下拉的动作,看样子比较吃力。

    哥哥一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

    “你居......”那个然还没出口,一个硕大的棋盘就在他头顶砸了下来,不止这一个,还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棋盘从天而降,均匀分布在街道上,当然,没有一个砸到妹妹的身上。

    哥哥的一截手臂就这么保持着探出的姿势浮在空中,显得有些诡异。当然,更诡异的还在后面,断臂好像没有意识到身体被压扁一样,在空中不断的挥舞,像是做着什么暖场活动。

    断臂先是竖起手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猛地一挥,手里边挥出了一条长长的红布,随后,那手抓着红布的一端在上方一抖,让另一端一直延伸到地面后松手让它自由落体。

    随着红布的落地,一个崭新的哥哥就出现在了妹妹眼前,跟,新的一样。

    “当当!”哥哥行了一个礼,见并没有人鼓掌,悻悻地自己鼓了几下掌。

    哥哥微微转身看了一下周围的棋盘,倒也不全是国际象棋,随口像报菜名似的说道:

    “中国象棋,围棋,游戏王,昆特牌,还有炉石战棋,呵,玩的还挺多。”

    妹妹没有说话,眼底蓝光不断闪过,朝着前方摊开右手。周围形形色色棋牌类游戏的先攻方自行都运动起来。

    哥哥保持着微笑,轻轻挥动手指,一个又一个反攻方的棋子运动起来。

    随着二人对弈的进行,棋子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断有新的棋盘降落,棋盘之上的棋子运动渐渐只剩下残影。但从妹妹额头渗出的汗珠来看,战局并不乐观。

    哥哥甚至空出一只手叫出了一个巨大的音响点起了摇滚乐,自顾自地像是指挥乐队一般挥动手,而棋盘上的落子速度只增不减......

    ......

    “喂,小子!我的鸡呢!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一个粗暴的声音打断了李子进的思考,李子进的魂终于回来了。

    眼前的男人长的五大三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盯着自己,李子进对他有点印象,这个人是昨天合伙杀“朱”的一人。

    “回魂啦?赶紧拿东西啊!傻坐着干嘛!”

    男人不耐烦地用手敲着面前的桌子。

    “老周,对不住对不住,他今天刚来,有点怕生,来,你的鸡,包好了啊。”

    男人看到那姑娘递过来的油纸包着的鸡,把一根肥大拇指递了过去,脸色缓和了点,还是嚷嚷一声:

    “好好学学你张姐,死残废的还不好好干活!”

    说罢,大汉轻轻接过那只烤好的烧鸡,冲着李子进身旁那个女人道了声谢,离开了。

    “还疼吗......不对不对,我说的什么话,这伤当然疼。我的意思是,其实你可以休息一阵子的。”

    女人像是有些担心李子进有心理阴影,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李子进只是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小区里的人都管这个女人叫张姐,张姐三十来岁的年纪在这个由幸存者组成的队伍里也算是偏大的了,除了两位五十多岁的老头以外,其他的幸存者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张姐之所以地位特殊,也是因为她一个人照顾着整个营地的孤儿,甚至还有一些幸存者的孩子。组长甚至表示,这是一项伟大的工作,但张姐坚持要用自己劳动所得的资源来抚养孩子。也正是这样的行为,即便是戾气很重的成员也会给上几分面子。当然,小区里的护士,发放资源,甚至是心理辅导都是张姐在兼任,要不是厨房人手够,据说还能再兼任一手厨师。

    “老周也不是什么坏人,可能是觉得你这样子干不了什么活吧。再坚持一下,就下班了,用不着这么急着看时间。”

    李子进看了看手机上的聊天框,还是老样子,确实,除了看时间以外没什么作用了。

    “看样子还有两只今天送不出去了。”

    一个沧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李子进耳畔,吓得李子进一抖,倒不是这声音突然出现的原因,而是这个声音来自一个李子进目前最不想遇到的人——那位有问题的组长。

    只见组长今天穿着一身米色风衣,头戴一顶牛仔帽,就目前的天气来说裹得还是有些严实了,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晃晃悠悠地路过这个巨大遮阳伞下的临时办事处,十分自来熟地拍了拍李子进的肩膀,稍微有些口齿不清地说:

    “别紧张,小伙子。这里很安全。”

    张姐小心翼翼地拿出两只油纸包着的烧鸡,有些担忧地说:

    “是不是他们忘了啊,要不我下班去挨家问问?”

    组长淡然地伸出插兜的手,伸出一根食指摇了两下:

    “逾期不候,规矩,就是规矩。”

    “可是这天气,明天就坏了啊。”张姐好像有点着急,试图说服组长让她去问问。

    “先不说这个,怎么样?小伙子第一天工作还习惯吗?”

    没等李子进开口,张姐就抢着回答道:

    “这孩子啊怕生,不爱说话。但是今天很努力干活了,本来记账还得加班好久呢。”

    实际上,李子进只是偶尔负责交接物资,大多数的工作都是张姐自顾自揽下来的,记账?你指望一个学生算的比天天买菜的妇女细?那就是你有问题了。

    “那就好,张姐你我是信得过的。只有产生了价值才配得上消耗物资,这样吧,这两只鸡你们俩带回去吧。那帮人要是敢来闹就让他们来找我。”

    组长说话的时候非常和蔼,跟昨天那个一声令下生撕活人的野心家形象相去甚远,但李子进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远远不是这个组长的真面目。

    组长好像也注意到了李子进盯着他看,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李子进的脑袋,也不管李子进是不是乐意,意味深长地说:

    “是不是觉得昨天的我很残忍?就算那个朱总很讨人厌也不该这样对不对?但我要告诉你,是他把自己放到了群众的对立面。高高在上时民众是那撞在车窗上的雨滴,聒噪但是不痛不痒。但现在,离开资产的保护,民众就是海啸,如果做不了水滴,那就只能成为溺死的尸体。从某种意义上,我现在的地位也是各位居民给的。”

    “禅让制。”所谓的禅让制就是三皇时期的传统,首领这个位置有能者居之。换而言之,就是组长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是众望所归,不要试着挑战他的权威之类的意思。

    李子进只是淡淡地嘀咕了一声,声音小的让就在一旁张姐都是一脸懵逼。

    组长却好像听到了内容一般,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

    “你果然不是哑巴,哈哈。可不要以为这个‘组长’是那么好当的。”

    组长说着,慢慢走到这张临时支起的小桌子的边角,拿起那个存放指头的布袋,一点也不避讳地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仔细查看,过了一会儿,从里边捡出一个满是老茧的手指,放在李子进面前,平静地问道:

    “看得出来吗?”

    李子进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朱总可不是什么白手起家的实干家,而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子弟,这样的人,别说是手上长茧子了,就是稍微糙点那都是丢人现眼了。而事实上,桌子上其他的手指也确实白白胖胖的十分完好。

    组长见李子进没有回答,直截了当地说:

    “这根手指不是朱总的。”

    一旁移开视线,不忍心看这手指的张姐一听这话,急了,有些焦急地解释道:

    “组长,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是谁干的,我可以带他过来对质!”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稍微给我们的小同学,展示一下人性的复杂,人性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不能去考验它。”

    “组,组长,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那人在咱们小区杀人啊!”

    张姐的声音此时有些慌张,但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恐惧。

    组长听到这的第一反应是笑,笑的有点歇斯底里,那个癫狂的样子让张姐一时也摸不着头脑,笑到差不多没气了才缓缓说道:

    “要是我说,这是一个人为了自卫才杀得人呢?要是我说,这人有个孩子饿的快死了,必须吃点东西才这么做呢?要是我说,这是我安排人放的手指呢?”

    “那......就是我工作偷懒了。”

    张姐仍旧跟上组长的思路,有些内疚地说。

    组长摇了摇头,淡淡地说:

    “你还真是让我安心。”

    “谢谢组长,我会好好干的的。”

    “嗯......好的,”组长有些无语,转而将目光看向李子进,开口道,“看到了吗?即使是只有这么几百号人,也一样会有不开窍的老好人,以及不怀好意的恶人。所以,我才要他们畏惧我,服从我,如果想在这里活下去就得守规矩,哪怕只是做个表面样子。”

    组长见李子进只是目露思索之色,也不多做解释,将桌板上的手指一个个收回袋子里,随手揣进兜里,吹了声口哨转身便走。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李子进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组长头也不回,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动脑子的,既然人不遵守规则就无法共存,为什么不能自己制定一个对大家都友好的规矩呢?”

    最近?也就是说,是指丧尸爆发的时候吧?

    正当李子进这么想的时候,一旁发愣的张姐突然叫住了组长:

    “那个,圆圆说想妈妈了,哭着喊着要找你。组长,要不要跟她......”

    此言一出,直接让无比洒脱的组长转过身来,难看的脸色吓得张姐不敢说话了——那是一张扭曲的脸,愤怒的情绪溢于言表。

    张姐好像是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现在也顾不上触不触人霉头了,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孩子哭的厉害,今天早上都把嗓子哭哑了。组长啊,我知道你内疚,但是,你已经尽力了,你也不想这样的,长痛不如......”

    “够了!你懂什么!好好给我看好她就行!”

    组长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颓废的话语:

    “你怎么知道我尽力了?”

    直到此刻,李子进才明白,也许这个男人此刻的脆弱,那个外表颓废的大叔原本的样子吧?不知怎么的,李子进觉得自己的胸口也有些发闷。

    但是,他也知道了新的关键消息,那个组长的女儿,也在这个小区。这也许是揭开组长性情大变真相的钥匙,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也可能是释放恶魔的潘多拉魔盒。不管怎么看,找机会离开这个地方都是最优解。

    看了看手里那依旧停留在聊天框的手机界面,李子进深吸一口气,下一秒,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