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舞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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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在墨染白衣走后,母亲也无心吃饭了,缓和了心情后送走了一母同胞的妹妹...

    夺门而出的墨染白衣漫无目的的走着,情绪翻江倒海却无处发泄,只觉整个肺都在疼。

    顺着路从黄昏走到了夜晚,最后在路边的小酒馆买了两壶烈酒仰起头喝下,火辣辣的酒烧得嗓子疼,却强忍着不适继续灌,不时便感觉胃也火辣的疼,引起久不发作的胃疾也不管不顾。

    难得这烈酒竟越喝越发让人清醒,平日里果酒都不能多喝的某人,现在却连喝两壶烈酒以后竟然还能支持着走回家,甚至直接冲到了自己母亲面前。

    “母亲,我真的不想嫁。”墨染白衣红着眼睛站在母亲面前,扑鼻而来的酒味浓烈,让母亲死死皱起眉头。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母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看着眼前的女儿一脸恨铁不成钢,这女儿和她爹一个样,总是要和她对着干!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墨染白衣反问着,眼底都是自嘲。

    “哪个女儿家像你一样不听安排和自己母亲针锋相对,还学会酗酒了?给你自由你就是这么学的?”母亲双肩都因为气愤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看着面前的女儿又心疼又恼怒。

    “那我该如何?你来告诉我?如了您的意嫁出去您就满意了是吗?”墨染白衣有些崩溃

    为什么呢?出生她无法选择,出身她也无法选择,童年遍体鳞伤无法选择,就连自己的婚姻竟也还是无法自己选择!

    她不甘心!

    “你要知道,只有母亲是不会害你的!我都是为了你好!”母亲硬着脖子对眼泪砸落在地的女儿苦口婆心的劝说,只有在她身边才有人保护她,可女儿怎么就不懂得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抱歉,这种好,我不需要!”墨染白衣退后一步摇着头,她还不想认命。

    “那你需要的是什么?是需要我放你去你心心念念的烟雨江南吗?”

    “是!”

    “只要我活着,你休想!”

    “……”

    母亲气急,这半年来她看着女儿乖巧模样,以为女儿已经习惯于在她羽翼之下任她安排着生长,却没想到她心底竟还做着不现实的梦。

    “到底如何才能不嫁?”墨染白衣眯着眼睛问母亲,嘴角含着一抹薄凉的笑,母亲啊母亲,你太难以让我心服口服呢!

    “除非他们家主动退婚,否则你最好听我安排。”母亲才不会因为女儿三言两语就让自己伦为别人的笑柄,心底既认定了要将女儿牵绊在身侧,便不会妥协

    “凭什么?”墨染白衣听着母亲回答有些讶异,搞不懂为何母亲就如此。

    “就凭我是你娘!”母亲手指着墨染白衣,一句话就将自己站在了制高点。

    “娘?”墨染白衣突然感觉有些好笑,看着面前母亲的脸眼神有些怪异。

    “你还记不记得,你离开的时候,我多大?”墨染白衣歪着头问她

    “……”母亲别过了脸不看她,确实无言以对。

    墨染白衣伸出手,往前两步伸到母亲面前,看着母亲的眼睛掰着一个一个手指头数着“你说,是六岁?还是八岁呢?”

    母亲闻言立马从眼里掉下一滴眼泪来,狠狠砸在墨染白衣手心。

    猛然抽回手,墨染白衣往后退了好几步,将那一滴眼泪紧紧的捏在手心里,一丝丝炽热的滚烫从手心蔓延全身,烫伤过往。

    “我是迫不得已的!”母亲红着眼睛盯着猛然退后的女儿,当年之事她也是受害者啊!女儿为何这么多年还纠着她一人不放?

    她不让女儿自己选择,便是怕她走了自己的老路啊!可惜女儿怎么就如此固执呢?

    “那现在呢?”墨染白衣不想再去纠缠好不容易封印起来的从前,也不想再听母亲说过无数次的委屈

    一个人的语言两代人的殇,何苦呢!

    “女儿啊,你就听话吧。我给你定的人家知根知底,人家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男孩也不错,你不是也相处过几次吗?”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说,墨染白衣越听着眼神越是暗淡下去,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不愿意嫁!”墨染白衣看着母亲,即使母亲再如何说得天花乱坠,这牛角尖她是钻定了!

    母亲见女儿执拗,威逼利诱皆无用也有些没了耐心,冷着脸从上到下看着女儿。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起身往外走将门惯上,留下她一人在房间。她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争执无用。

    关门带起的风从身后吹乱发丝,在空气中翻滚纠缠,如同思绪般混乱。

    屋子里一片黑暗,墨染白衣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下的蹦哒着。胃疼得纠在一起,捂着腹部缓缓蹲下,酒劲儿也上来,眼皮好似千斤重担。

    不管了,就那样吧。墨染白衣背靠墙角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里闭上眼睛,眼珠子火辣辣的疼。

    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清醒的时候早已经天光大亮。窗户里洒落一束阳光照在手上,暖暖的。

    墨染白衣眼睛睁开一条缝,没适应又立马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收回阳光下的手挡在额头上,脑仁都要炸了。

    一手支撑着缓了好半天,下地时脚步虚浮还有些飘飘然,原来这就是醉酒的后遗症吗?

    酿酿跄跄走到门口,看着晴空万里的天色,早已经过了上工的时候,干脆回屋洗漱一番,然后又一头扎被窝里去了!

    可能是酒精作祟,这一觉睡得极沉,晚上母亲回家的时候不放心特意来悄悄来看了看,只见墨染白衣还在那处趴着。

    听到响动立马睁开眼坐起来,机械的起床洗漱,最后坐在了母亲对面。

    “只要他们家提退婚我就可以不嫁是吗?”墨染白衣捏着鼻梁轻揉,好再酒劲已经过去,比先前好受不少,但头和眼睛还是很疼。

    “你想干什么?”母亲递过来一杯水,听到女儿的话眼里有些狐疑。

    “你只说是与不是便可。”墨染白衣已经无心再与母亲纠缠下去了,不想再与母亲喋喋不休的争吵,反正也无法改变什么。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别到时候下不来台。”母亲话里话外透露着警告,身体紧镚,气氛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