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公主渡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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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温柔姜云崖

    演武场上四角的火把依旧炽烈,李山和我毫无悬念的赢了三场,卓小江惊掉了下巴,中场休息时不停地问我武功这么好为什么要来海味堂云云,我只好说没钱交住宿费之类的搪塞了过去。

    在我和卓小江谈话之时,第四场李山败下阵来,我亦瞧清了与之对战的男子,正是我第一日来时碰见的刘楚钰。老天爷没给我们再次对战的机会,让我同他一起赢了第五场,最终一共五人荣升至戒律堂。卓小江为我高兴的同时也惋惜,海味堂从此要失去一名大厨什么的,我亦安慰他达子就很好。

    要搬去戒律堂,只卓小江依依不舍送我,达子他们知道我此行目的,表现十分平静。与众人告别之时恰逢云公子带着几个伙计来送牲畜,我亦与之寒暄了一番才走。

    戒律堂处于灵芝的上方,还要高上凌云堂不少,与凌云堂的弟子云集不同,戒律堂只有二三十名弟子,大多三十上下,显得我们新进弟子十分稚嫩,当然除了刘楚钰,他那贯穿全脸的刀疤依旧狰狞,整日绷着个脸,仿佛人家欠了他千两黄金。

    除了我与刘楚钰,剩下三名新进的弟子分别是罗小池、王喜和姜云崖。分宿舍时我与姜云崖分在了一起,我心中庆幸还好不是刘楚钰,不然每日瞧他一脸戾气也是种折磨。姜云崖是个瘦高小伙,人十分精神,不拘小节,十分对我胃口,就是洗澡这件事我还要隔三差五的溜回软玉那里才行。

    萧山派的戒律堂,主要是管理弟子的德行,不让他们惹是生非,并对犯了规的弟子进行惩戒,少不了动武什么的,难怪要连赢五场才进的来,这要是武功不济,哪里治得了这鱼龙混杂的帮派。

    山脚下又发生了争端,姜云崖与王喜、罗小池一道去处理了,几日都没回来。我和刘楚钰继续监管山上秩序,等三人回来后,姜云崖却变了很多,虽然依旧精神,幽默却是不再了。

    譬如往常清晨他都要骂我一番,说我这么大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之类的,因为我的被子总是落在地上,他边骂边替我盖上又忽然把被子抽走,叫我起床,每每我都被他气的不行,又知他是为我好,便不与他计较。又或者吃饭时他总抢走我的肉,说他瘦让我谦让他一番。

    这次回来他变得稳重了许多,清晨他不再骂我,也不来抢我被子,当然也是因为被子不再落地被我死死攥住的缘故。吃饭的时候他反而开始往我碗里夹肉,叫我一时不能接受他突然变的这么体贴的事实。

    连王喜和罗小池都不免酸道:“哎呦,兄弟情深啊,你兄弟我也瘦的很,需要营养”“是啊是啊,你瞧我瘦的胸肌都没了。”两人相视一眼大笑起来,他也不恼,吃相甚是优雅,倒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个人,我仔细瞧他的脸,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一如往常的白皙清俊。

    刘楚钰在一旁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我们都看惯了他这副做派,较少与他说话,他也懒得理我们,常常一个人独来独往。戒律堂的生活过了一个月,我大约弄清楚了,这是个需要技术的闲差,只要没有弟子惹事规规矩矩,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忙,我开始合计着高阶刀法的事情,试探着问了几次任堂主,得到的答案都是,来日方长云云,我突感这是个骗局,以高阶刀法引诱弟子来干管理的幌子。

    任堂主是位四十左右的男子,看起来十分稳重,且赏罚分明,当然武功也十分高强。有一次一个来了十几年的弟子犯了错被他安排打了二十大板,那人不服,任堂主就跟他来了一场比试,压倒性的胜了,那人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板子,好几日都没再出现,据说趴在床上日日敷药。

    戒律堂堂主住的地方是禁地,非堂主不能入内,我估摸着刀法应该就在里面,我打算晚上趁姜云崖睡着了潜去堂主那里看看。可是姜云崖睡的十分轻,我一坐起来他就提醒我上茅厕小心着些,最后我竟然睡着了,清晨他叫醒我的时候已是最后时分,再晚些我就要受到惩戒了,他还提醒我今日天气有些凉叫我多穿一件。

    第二日我干脆摸去海味堂与软玉他们叙旧,达子好生招待了我一番,上次的醉鸭他已做的有模有样,我与徐堂主许久未见,两人吃着鸭子痛饮一番,最后竟把摸去戒律堂这事忘的干干净净,最后也不知怎么回的戒律堂,醒来之时已在我自己床上,心道今日不能再误事了,干脆下了职在山上闲逛等天黑,晚点再摸回去换夜行衣,摸回去的时候姜云崖已睡死,正合我意。

    我换了衣服摸去堂主的院子,与寻常弟子不同,堂主住的地方条件要好上许多,是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堂主妻儿偶尔也来住住,大多时候住在城里。爬在墙头上听了半晌,我估摸着堂主已经入睡,便跳了下去。

    一跳下去却不知踩到了什么,左脚疼的差点晕过去,死命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眼泪却浸湿了面上黑布。往脚上一看,竟然是个捕兽夹!这下我犯了难,显然这种情况我是不能再进里探寻了,这里放着捕兽夹,也应该是堂主安排的,明日我一瘸一拐去值班,不就露馅了嘛。

    我停止了再去思考明日之事,当务之急是我没法跳出这院子了。忍着痛,我坐在墙角,心想这下完了,明日一早堂主醒来就瞧见我这副架势,我估计是在萧山派待不下去了。正想着墙头一个黑影冒出头来,吓了我一个机灵。

    黑影灵巧地翻了下来,径直走到我跟前蹲了下来,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说他嘘声,就是让我喊我也不敢,黑衣人抱起我跳出院子一路回了宿舍,竟然是姜云崖!我正愁着怎么解释今晚之事,他问也没问我就开始徒手掰夹子,夹子取掉后发出好大一声响,怪不得他回来才帮我取,方才取了怕不是要惊动堂主出来。

    夹子取下,血一下子浸染开来,我一看姜云崖要脱我鞋袜便往回缩脚,他急切道:“不脱掉,伤口会被黏住。”我只好任他操作。

    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裤腿被他剪掉,露出狰狞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地替我擦去血迹,又把床单撕下来一条替我包扎上,血勉强不再流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忽然感觉有些不认识他了,他给我的感觉十分像另外一个人,可是他们明明是两个人,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他扶我躺下,替我盖好被褥,温柔地看着我,道:“睡吧,明日我来想办法。”许是失血过多,我很快沉沉睡去,毫无意外地我梦到了叶轻云,不过却是梦见了他和假公主缠绵。

    一早醒来,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低沉的很。我一瞧,天已大亮,心想着姜云崖到底想的什么办法。门开了,他拿了包伤口的布和一些白酒回来,见我醒了,轻声说道:“先重新包扎一番,待会我再拿些吃食给你。”

    我好奇道:“堂主那边……”话未说完,他就接着说道:“放心,没人会来打扰你休息的。”见我还是不解,他笑着说道:“我同他们说,你得了水痘。”

    ……